苏慕情心里不由得畏惧了一下。
“我,我等会儿再睡,你先睡吧。”
他们都分手了,怎么还能在一张床上睡?
沈之珩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冷硬地道:“我不碰你,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划个楚河汉界。”
苏慕情犹豫了。
那张床目测有三米宽,即使中间弄个楚河汉界两边也宽松。
她也不想真在小沙发上窝一宿。
床上,沈之珩已经将被子卷起来搁在床中间,又把空调温度调到28度。
“放心吧,我淹坏了。”
说完沈之珩就躺了下去,闭上眼。
苏慕情大眼睛眨巴眨,他说的淹坏了是什么意思?
视线落到男人身上,浴袍穿在身上平平的。
“……”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淹坏了吧?
那她岂不是做了大孽了?
苏慕情到床的另一边躺下,扭头看了眼沈之珩的神情。
他闭着眼,眉微皱着。
又看他身上,仍旧平坦没有一点拱起的弧度。
这下苏慕情睡不着了,时不时就往沈之珩身上瞄,希望沈之珩说的坏了,不是她想的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之珩貌似睡着了,但她一点睡意没有。
越想罪恶感越重,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沉重不安。
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打鼾,苏慕情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悄喵喵爬起来,盯着沈之珩熟睡的脸蹑手蹑脚爬过楚河汉界。
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沈之珩的浴袍下摆,拎起来。
面对熟悉的风景苏慕情难得没有想入非非,满心满脑都是可别是真淹坏了。
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一点。
得试试!
她又伸出另一只做贼的小手,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片刻后,苏慕情脸上的担忧缓缓转为惊喜。
原来沈之珩说的淹坏了并不是说这个。
幸亏不是,不然她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
正想的出神,忽然一道隐忍的声音砸下来。
“你弄够了没有?”
苏慕情一怔,抬头就对上男人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眼球上根根红血丝明显。
感觉到手心烫的发麻,她嗖地收回来,羞窘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对不起,我,我就是,就是……”
来个雷劈死她吧,这事儿要怎么圆啊?
忽然苏慕情手腕被抓住,猛地向前一扯,男人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脸贴近,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气氛发生变化,暧 昧,紧张。
呼吸都很急促,心若擂鼓撞击着对方的前胸,四目相对,幽深的眸海似是要把彼此吸噬进去。
苏慕情双手推沈之珩双肩,呼吸乱了:“沈之珩,你起来,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我知道老婆是不好意思,你是不想和我好了,又想念我的身体给你带来的快乐,所以趁我睡着偷偷摸。”
“……”
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可她做的虎狼之事确实让人误会。
“你说你淹坏了,我检查一下,没,没别的意思。”
“我淹坏了嗓子,一说话就难受,你检查我下面管用?”
“……”
苏慕情又羞又气,谁知道他说的是嗓子?
“喜欢我的肉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不用不好意思承认。”
苏慕情:“……”
“老婆,我也喜欢你的……”
“你闭嘴,不要脸。”
她瞪着他,更加用力地推他,奈何男人太重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反而她更加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强烈渴望。
男人的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握住她细腻光滑的腰肢,向下移动,惹得苏慕情身体轻颤。
再开口,苏慕情嗓音羞恼而沙哑:“沈之珩,你把我当什么,和你一夜 情的床 伴吗?”
沈之珩停止动作,注视着女人湿漉漉的眼睛,有隐藏的情愫,也有明显的抗拒。
他低头在苏慕情的鼻尖上亲了下,然后翻身下去将苏姑娘捞进怀里抱着。
轻轻的叹息,深深的无奈。
亲吻着她的发丝,呢喃。
“老婆,你真是我的克星,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苏慕情闭上眼,没再挣开沈之珩的怀抱。
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沈之珩抱着她的,特别是和他相拥而眠,她的内心会很安宁,很有安全感。
之后谁都没再说话。
这一刻的宁静温馨显得弥足珍贵,因为他们都知道,明天离开了这里,他们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相拥。
不知不觉苏慕情感到了困意,呼吸逐渐变得轻浅,绵长。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刚被周公叫去的苏慕情陡然睁开眼睛。
她问沈之珩:“这么晚谁啊?”
“我去看看。”
沈之珩要下床,苏慕情拉住他。
“我去吧,你要是摔在门口我可扶不动你。”
沈之珩:“……”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呢。
他宠溺一笑,在苏慕情腰上轻轻捏了把:“调皮。”
苏慕情下床拢好浴袍,确定没有暴露的地方才走到门口。
她问:“谁啊?”
门外人礼貌道:“酒店提供免费夜宵,请问您们需要吗?”
免费夜宵?
苏慕情顿时感觉到饿了,她没吃晚饭。
想到沈之珩吐得都是酒,他肯定也没吃晚饭。
今天是他生日,要是饿肚子可挺可怜的。
她打开门,门外站着个服务生,推着一辆小餐车,餐车上透明玻璃罩罩着几样造型别致的甜点,还有色泽鲜亮的牛排。
“我们需要,麻烦你推进来吧。”
“好的女士。”
服务生点头,推着小餐车走进房间。
到茶几旁停下,服务生将餐车上的美食一盘盘摆放到茶几上。
沈之珩也坐了起来,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晃晃悠悠下床。
苏慕情眼睛在甜点上食指大动,没注意到旁边的服务生眼神突然变了。
猝不及防的,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动沈之珩。”
苏慕情身体一僵,瞳孔张大。
沈之珩走到一半顿住脚步。
他这会儿一下子感觉不到了头痛,黑眸如刀般锁着服务生。
“你是什么人?”
服务生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我们,当然是来要你命的人。”
“你们?”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大高个,长相普通,一个步履桀骜,眉目邪魅。
他们都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却难掩那一身结实的腱子肉。
沈之珩一眼看出这几个是在桃源镇暗杀他那伙人。
“好久不见啊珩少,想要你的命可真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来这个机会。”
桀骜男人冷笑着说道,满脸的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