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珩扑到苏慕情身上,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后脊。
苏慕情抱住沈之珩:“沈之珩!”
又一个歹徒从苏慕情后面刺来,直逼她心脏位置。
沈之珩还来不及感觉脊背疼痛,立即抱着苏慕情旋身踢中歹徒手腕。
歹徒痛苦地托住手臂,身体也踉跄后退好几步。
穿蓝衣的歹徒瞪着牛眼怒骂:“你们他妈干什么?我说了只杀沈之珩,不许动这个女人。”
黑衣歹徒喊道:“大哥,他们好像不是我们的人。”
蓝衣歹徒眼睛一扫,果然人多了好几个。
“操!杀了沈之珩,也保护这个女人。”
他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今晚一定要完成任务。
于是场面更加混乱了。
沈之珩依旧紧抓着苏慕情和缠上来的歹徒搏斗,同时高度提防有人对苏慕情下杀手。
苏慕情被拽过来扯过去,就犹如一个不能自主的布娃娃,而她眼里只有浴血奋战拼命保护她的沈之珩。
皎洁的月光笼罩大地,照耀着男人凌乱的短发,冷白的脸,猩红的眼。
仿若蛰伏在暗夜之中的野兽苏醒,孤冷绝艳,带着强大的杀伤力和嗜血气息。
他就像……暗夜的荼蘼,危险,又极具魅力。
苏慕情突然就想到,如果今天她跟沈之珩死在一起,她也是不后悔的。
“苏小姐!”
不远处跑过来一群人,全都训练有素,为首的正是熟人。
他一声令下:“救人!”
数十名黑衣保镖冲过来,眨眼间将两拨歹徒打的落花流水。
沈之珩得以喘 息,身体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还来不及说什么就两眼一闭,晕倒在苏慕情怀里。
“沈之珩!沈之珩!”
苏慕情抱着他,撕心裂肺喊着。
沈之珩醒来时在雅圣医院病房,床边是哭的眼睛红肿的苏慕情。
“呃~”
沈之珩没忍住闷哼一声,太疼了。
苏慕情如梦初醒,一激灵看向他紧张地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完又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破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愧疚。
“肯定,肯定特别疼,是不是?都是,都是为了救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对不起。”
沈之珩赶紧挤出一抹轻松的笑,安慰她:“不疼,你别哭。”
“你不用骗我,你身上好几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我手掌心割伤还疼的半夜直哭呢。”
“原来你还半夜疼哭过啊?你怎么没告诉我?”
苏慕情神色顿囧,逃避地转过脸去。
她怎么一时口快说出来了,多丢人!
“我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要是疼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怕我哭出来把你吓坏了,到时候哄不好。”
苏慕情扬起拳头想锤他,看他还能开玩笑就知道他没事。
“那些人呢?”沈之珩问。
苏慕情放下手回答:“幸亏顾先生去那里谈生意经过救了我们,那些人特别狡猾,逃跑了好几个,有几个被顾先生抓住交给警察了。”
“顾先生?”
“顾荆州啊,你没见过吗?他是天阙集团的总裁助理,每年全球金融峰会都上电视呢。”
苏慕情兴冲冲介绍完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满脸惋惜。
“我忘了,你肯定不爱看这种新闻,你不认识顾先生也正常。”
“我……”
沈之珩满脸写着不服气。
他怎么就不能爱看这种新闻?他怎么就不能认识顾荆州?
他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不务正业的人吗?
“沈之珩,你知道要杀我们的是什么人吗?”苏慕情心有余悸地问。
从小到大她都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差点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我也不知道,你不说抓住几个送警局了吗,他们没说谁指使的?”
“没说谁指使的,说是看我们开着跑车就盯上我们了,也不承认他们想杀我们,就说想要从我们身上抢钱,你不给才打起来的。”
那一把把刀子分明是想要他们的命,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抢钱?
“昨晚你听到他们喊的话了吗,他们不是一伙人。”
沈之珩当然听到了:“他们一波人是冲我的,一波是冲你的,看样子我们两个都得罪了人呢,恨不得要我们的命。”
苏慕情咬着唇,沈之珩得罪人她能理解,毕竟传闻他干过不少欺凌人的事。
可她老老实实的得罪谁了呀?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人恨不得要她死?
“放心,以后我派保镖保护你,绝不会让坏人再有机可乘。”
沈之珩握了握苏慕情的手。
苏慕情浅笑点头:“好。”
另一间病房,贺司宴一直在等电话,阴沉的脸隐忍着怒气和恐慌。
他不能主动打电话,听说有两个人被抓了,他担心其中就有那个人。
电话铃响,贺司宴急忙拿起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那人的名字,他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沈之珩没缺胳膊没少腿,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
手机里男人语气也窝囊:“本来就要成功了,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伙人,那伙人要杀您的苏姑娘。
我们一边要对付沈之珩,一边还要保护您的苏姑娘,哪有那么轻易得手。
之后顾荆州又带人冒了出来,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蹲在看守所里的人就是我了。”
“那会儿要杀苏慕情的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都蒙着脸,看他们的路数整齐,应该是经过统一训练的保镖。”
贺司宴眸光深了深,随后问:“听说抓住了两个人,是不是你的人?”
“是,不过您放心,按照我们的约定,只有我知道雇主是您,而且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出卖您的,我们都是从刀口上活下来的人,赚的是这要命的钱,诚信对我们来说尤为重要。”
“那就好,钱我已经付你们,任务你还没有完成……”
“您放心,我们会继续暗杀沈之珩的,只不过他已经有了防备,以后我们下手肯定会更难,您还要多一点耐心。”
不多点耐心贺司宴又能怎么样?他自己也清楚沈之珩不是那么好杀的。
沈之珩受伤的事没敢告诉沈老,怕他老人家担心。
医院有专门的护工,但沈之珩是为了苏慕情才受伤,她心里过意不去就搬到病房照顾沈之珩。
白天的时候苏慕情陪沈之珩说话,帮他端茶递水,晚上沈之珩睡着她就在角落开一盏小台灯画设计图。
她已经有了灵感,脑子里不断浮现沈之珩救她时孤勇桀骜的神态,一朵张扬绝艳的白色荼靡在她笔下有了大致轮廓。
然而苏慕情并不知道,此时京城洛家,有个人正因为她被打的遍体鳞伤。
昏暗的地下室。
洛金山又一藤条甩在女孩后背上,女孩再次痛的狠狠颤抖一下,头上冷汗如雨,后背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