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许不敢相信,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珩哥啊。
珩哥有多喜欢小嫂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沈之珩当然不想放过贺司晏,在苏慕情家他差点就杀了贺司晏。
可是苏慕情不让。
就在他决定一刀解决了贺司晏的时候,是她不顾一切扑上来用手抓住了水果刀。
她说:“沈之珩,别杀他,我求你。”
他质问:“他就是个畜生,你还维护他?”
他很生气,更多的是痛心。
贺司晏都那样对她了,她还为贺司晏求情,她就那么爱贺司晏吗?
她哭着摇头,又卑微地求他:“别把这事儿弄到警察局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呢,他永远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他狠狠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看到她紧张担忧的神情,他在玻璃渣子中找到了一点糖,知道她也会关心他。
她不想让他动贺司晏,他就不动贺司晏,谁让他舍不得她伤心呢。
楼上,浴室里。
苏慕情在浴缸中狠劲搓着自己的脖子,原本的两个小小红痕被她搓红了一大片。
心里真的很难受,贺司晏竟然又想强 暴她。
他再也不是那个看到她被欺负,就提着棍子和人打架的少年。
现在欺负她的人,变成了他。
曾经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那些好在她心里扎了根,开了花。
即便他后来变了,对她冷淡了,她也总是为他找借口。
就算缘淡了,梦碎了,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一定要将那些美好全都埋葬吗?
嫩白的玉足踩在地毯上,从置物柜里拿出一条浴巾裹上。
镜子里的人儿长发滴着水珠,苍白的小脸恢复了些许血色,眼睛还是红红的。
好在这一切,马上都要结束了。
走出浴室,看到床上的女装苏慕情拿起来。
是一套纯棉柔 软的淑女风睡衣,上面还挂着新衣吊牌。
这么晚不知道沈之珩是从哪里弄来的新衣服,苏慕情心头划过温暖的暖流。
换上睡衣,她去找沈之珩,想好好跟他道谢。
整栋别墅静悄悄的,沈之珩不在客厅,陆嘉许也不在。
别墅很大,苏慕情觉得自己随便在人家乱走不好,又回去刚刚的房间。
但是别墅真的很大,她回去的时候居然迷路了。
每个房门长的都一样,她不记得自己是从哪扇门里出来的。
回忆了下大概得位置,她站在一个房间门口。
手握在门把手上有些忐忑。
错了大不了就出来,沈之珩看见应该也不会骂她,他人挺好的。
这般想着,苏慕情推门进去。
进门一喜,玄关处好像跟她之前出来那间房一样。
走进去,喜色僵在脸上。
里面的装潢不一样,她之前那间房窗帘是粉白色,这个房间窗帘是灰色。
正想赶紧离开,一扇门忽然打开,男人挺拔的身姿出来,带出一股沐浴清香。
苏慕情眼睛睁大,琥珀色瞳仁里装着一帧火辣的画面。
男人身高腿长,全身上下不着寸缕,蜜色皮肤健康性感,水迹在灯光下散发莹莹光泽。
上半身肌肉紧实,壁垒分明,视线慢慢往下移,苏慕情脸颊爆红如血。
下一秒,她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尖叫着落荒而逃。
沈之珩也是懵住了,手里拿着一条毛巾还保持着擦头发的动作。
直到苏慕情尖叫逃跑他才猛地回神,他的脸红透了,他的脖子耳朵也都红透了。
苏慕情慌张地跑进隔壁房间,这间才是她之前出去的那间,床尾还放着她脱下的浴巾。
脑海里还全是刚刚看到的画面,羞的她脸颊滚烫,好像要往外冒火一样。
“这以后还怎么跟沈之珩见面,要不赶紧跑吧。”
苏慕情转身就走。
刚出门,隔壁房间门也开了。
沈之珩像是知道她要逃跑一样,疾步从门内出来。
两人撞个对面,气氛无比尴尬。
苏慕情咻地低下头,不敢去直视沈之珩。
他明明都穿上了T恤和长裤,她脑子里还是他光溜溜的样子。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思想竟然这么龌龊。
沈之珩也挺紧张的,看苏姑娘比他紧张的多就没那么紧张了,还有点好笑。
肩头斜斜靠在门框上,若无其事地赞赏:“这衣服你穿着还挺好看。”
苏慕情下意识回答,一开口声音颤的厉害:“是,是挺好看的,谢,谢谢。”
沈之珩目光落在她赤着的嫩白小脚上,眼中闪过疼惜。
他直起身朝她走过来,苏慕情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她的小步哪有沈之珩的步子大,男人到她身边就把她打横抱起来。
“啊!”
苏慕情惊呼一声,两手本能地搂住他脖子。
沈之珩笑道:“忘记给你拿鞋了,我送你回房间。”
“地板不凉,我,我自己回去。”
苏慕情不敢抬头,脑袋埋的低低的,身体轻轻挣扎。
沈之珩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摔下去,却被她香软的身体磨蹭的十分上火。
“别动,我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乖点,不然打你屁股。”
怀里人儿果然不敢再动,老老实实任由他抱着回房间。
本来就够尴尬的了,再被打屁股的话岂不是要尴尬死?
进房间,沈之珩把她放到床上。
“我去去就回来。”
他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拿着毛绒的女士拖鞋。
鞋放在地上,打开药箱,拉起苏慕情的手。
她右手手心一道长长的伤口,好在不是很深。
当时苏慕情用手抓住水果刀的时候,他吓得半死,也嫉妒的半死。
要是她对他有对贺司晏一半的感情,他就是死也无憾了。
消毒水清洗消毒,撒上药粉,用纱布轻轻缠上。
看着她一直紧皱的眉头,他都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是不是很疼?”
苏慕情扯起微笑摇头:“不疼。”
“不疼才怪,贺司晏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不顾一切救他。”
瓶瓶罐罐扔进医药箱,某人的语气比陈年老醋还要酸。
苏慕情只当他是气她犯贱,贺司晏那么伤害她,她还给贺司晏求情。
“他罪不至死。”
贺司晏罪不至死,所以她不能让沈之珩为她冲动杀人。
就算贺司晏有罪该死,那也应该是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把沈之珩牵扯进来。
可她话在沈之珩听来就是,她舍不得贺司晏死。
然后,把瓶瓶罐罐摔的更响了。
苏慕情抿唇,敛下眼睑掩盖眼中的黯然。
大概是她太过软弱,就算贺司晏真的强了她,她可能也不会想他死。
“沈之珩,谢谢你帮我这么多,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以后你到淮城来我请你吃饭。”
沈之珩关药箱动作一滞,猛地抬头看向她。
“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