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瑶想着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还好声好气地跟闫淼淼说是因为两个人睡在一起太挤了,所以想让闫淼淼搬回去。
闫淼淼听见这个答案,满不在乎地说:“你觉得挤我可以和别的舍友一起睡啊,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
被闫淼淼点名的那三个舍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表示拒绝。
闫淼淼看周围宿舍的人都好奇地站在门口的时候,一改蛮横的样子,眼里立马带上了泪。
“瑶瑶,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结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真的太失望了。”
闫淼淼说完后,拨开人群捂着脸跑了出去。
川剧变脸的速度惊呆了严瑶她们宿舍的人。
不明真相的大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严瑶她们宿舍的人。
严瑶宿舍的人纷纷张嘴解释。
可惜没一个人听,大家都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
严瑶看向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走过去拍拍严瑶的肩膀:“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宿舍的人都不理她了吧?”
5
闫淼淼搬回我们宿舍之后终于老实了一段时间,严瑶因为那事儿也算是彻底和闫淼淼掰了。
没人搭理她,她就一个人在那儿自娱自乐。
只要白天没课,我们宿舍的人就会不约而同地去了图书馆,只为了避开闫淼淼。
宿舍没人更加解放了闫淼淼的“天性”。
我们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闫淼淼经常啥也没穿坐在椅子上打游戏。
只要她不来招惹我们,不论是打游戏也好,还是裸奔也好都无人在意。
原以为闫淼淼就此安分下来了,没想到她是在憋大招。
晚上我回来洗漱的时候,发现新买的泥膜居然少了一半。
我是一周一敷,现在这一瓶新的才用了两周,怎么可能下去了一大半?
宿舍就一个闲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我冷着一张脸走到还在打游戏的闫淼淼面前。
“你是不是偷偷用我的泥膜了?”
闫淼淼朝我翻了个白眼:“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乱说。”
闫淼淼用身子撞开我回到床上,接着叫游戏里的男生哥哥,顺带还阴阳了一波我。
“哥哥,我的舍友没有证据就乱诬陷人,人家才不会私自用别人的东西呢。”
对面的男生也配合着说:“是啊,我家宝宝怎么会用别人的东西呢,要是没有的话我肯定会给宝宝买的。”
闫淼淼甜甜地道谢,两个人接着你侬我侬的甜蜜双排。
既然死不承认还想要证据,那我就满足闫淼淼的心愿。
我回到床上,在某购物软件购买了人体可用绿色荧光剂。
过了一周,荧光剂到了。
我把荧光剂加了进去。
我倒要看看,这下闫淼淼怎么狡辩。
6
果不其然,闫淼淼的脸发绿了。
闫淼淼半夜上完厕所看到镜子里的绿脸吓得尖叫出声,跌坐在地上。
我们三人都被吓醒了。
闫淼淼指着镜子,大叫:“啊,有鬼!有鬼!”
我清醒之后看到绿光,故作惊讶地说:“哎呀,我那瓶泥膜里不小心加了绿色荧光剂,你脸上怎么发绿了啊?”
闫淼淼听见这话,心里平稳了不少,她拍拍自己的胸脯,长舒了一口气:“不是鬼就行。”
我走下床,看着闫淼淼:“你不是说没用我的泥膜吗?怎么脸上发绿了?”
闫淼淼站起身子,嘴硬道:“我这是晚上敷的黄瓜面膜,绿色的汁水还没洗掉而已。”
看着嘴硬的闫淼淼,我笑了笑:“没事,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泥膜里的绿色白天也能看见,要是你明天脸上的荧光绿掉了,我就给你道歉。要是没掉,咱们就另算。”
话说到这份上,闫淼淼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闫淼淼开始吆喝着身上疼,还说要我们送她去医院。
我看着闫淼淼脸上的绿色:“你要是认输就认输,别搞装可怜那套。”
闫淼淼捂着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承认我偷偷用了你的泥膜,但是这次是真的,求你们送我去医院。”
眼见事情不对,我们几个手忙脚乱地打了120,顺带通知了导员。
在救护车到之前,我们三个七手八脚的给她穿好衣服。
边穿衣服的时候,闫淼淼还趾高气扬的叫我们动作轻点。
要不见闫淼淼真的动不了,我肯定掉头就走,谁想伺候这么个不穿衣服的大小姐,我们看见都觉得辣眼睛。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经过检查,闫淼淼是把腰扭了,脸上的荧光剂一周之后就会因为皮肤的代谢而消失。
导员直接来了医院,看见了满脸绿的闫淼淼先是一惊,听我说完原因之后导员也无语了:“你为什么偷用别人东西。”
事情败露之后闫淼淼非但没一点心虚,还对着导员装可怜:“导员,我就是借用一下,谁知道她那么斤斤计较,还往里面加东西。”
我冷哼一声:“说得好听,我同意了吗你就用。”
闫淼淼翻了个白眼:“大不了我把钱转给你,你说吧,多少钱。”
“五百。”
闫淼淼一脸震惊地看着我:“那么一小罐破东西你想讹我五百?”
我翻出购买记录:“瞧好了,就是五百,可别说我讹你,快点转钱。”
导员在场,闫淼淼迫于导员的威严给我转了钱。
看见钱到账之后我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可怜导员还要在医院守着闫淼淼。
闫淼淼出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那半罐面膜。
看我怔愣的表情,闫淼淼推了我一把:“你不会扔了吧?那可是我花五百块钱买的,要是你扔了,得赔我五百。”
当初杨洋说要扔的时候我幸好没同意:“在洗漱间的架子上。”
这个答案明显不是闫淼淼想要的,她预想的应该是我扔了,然后顺理成章的要回五百块钱,结果我还留了后手。
闫淼淼冷哼一声,去洗漱间找那半罐加了荧光剂的泥膜了。
找到之后,闫淼淼打算拿回家用。
我善意提醒:“那东西用得久了可就不一定能洗掉了。”
其实也不算是善意,主要是怕闫淼淼借此讹上我。
闫淼淼犹豫过后还是没扔。
我提醒过了,是她自己不听,非要作死那谁也没办法。
7
本来宿舍里已经形成了诡异的平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闫淼淼喜欢在宿舍裸奔的事儿被传了出去。
刚开始是小范围的传播,后来全校都知道了。
闫淼淼走在路上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甚至有的下头男过来问闫淼淼多少钱一晚。
闫淼淼哪受得了这委屈,疯了一样的开始查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到我身上了。
闫淼淼怒气冲冲地找我来对质:“你要是嫉妒我身材好就直说,别搞下三滥这套。”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闫淼淼:“你有病吧?”
闫淼淼见我不承认,发了疯地朝我吼:“你别敢作不敢当,之前每次都是你故意害我,这次又变本加厉了是吧?!”
我冷着脸推开闫淼淼:“有病就去看,别来烦我。”
闫淼淼抄起手中的书,狠狠砸到我头上。
我伸手去摸头,发现手上有血。
周围的胆小的女生发出尖叫,尖锐的声音让我的大脑短暂的清醒了一瞬。
闫淼淼看见血,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哆嗦着声音问我:“木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扔下手中的东西,直接将闫淼淼的头按在地上,一下接一下地往闫淼淼身上招呼。
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
今天不把闫淼淼整死,我就给闫淼淼以后当孙子!
见我不受控制了,周围的男生想上前拉架。
我扭头,恶狠狠地看向他:“少管闲事!”
兴许是我头上带血的模样太过骇人,大家一时之间也不敢再上前。
因为失血过多,还没等导员赶到,我就一脸血地晕倒在地上。
等导员赶到的时候看见我一脸血,快要心梗了。
他指着闫淼淼:“要是木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导员跟着120走了,闫淼淼留在原地百口莫辩。
8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看着导员,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导员看着我,对我说:“木子你放心,这次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我对着导员道谢。
我的舍友杨洋和白珊珊也来医院看我了。
见我头包得像木乃伊,杨洋蹭一下站起来,说要去为我报仇。
白珊珊急忙拉住杨洋:“洋洋,你别冲动。”
杨洋指着我的头:“木子伤成这样了,你叫我别激动?”
白珊珊看着杨洋,笑着说:“导员都说了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导员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汗:“这次学校一定会严查的,杨洋你别激动,要相信学校,相信老师。”
杨洋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就被白珊珊拉着坐下了。
“木子,你现在是轻微脑震荡,头部有少量淤血,你看要不要起诉,要起诉的话,我可以叫我爸爸找最好的律师帮你。”
我感激地看着白珊珊:“那就拜托叔叔了。”
闫淼淼带着不值钱的果盘姗姗来迟。
一看见我,闫淼淼又流出鳄鱼的眼泪,她哭着对着我道歉,说自己知道错了,叫我原谅她。
我闭上眼,只觉得闫淼淼聒噪,吵得我头更疼了。
杨洋直接拎起闫淼淼送来的果盘扔出门:“不需要你的假惺惺,赶紧滚!”
闫淼淼求助地看向导员。
导员为了躲避,开始低头玩手机。
“你们,你们欺负人!”
闫淼淼一跺脚,抹着泪跑出医院。
我睁开眼,看着闫淼淼扭捏造作的背影,怀疑她其实是脑子不正常。
哪有正常人喜欢在宿舍裸奔?
出了事儿不反思自己,总喜欢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善于川剧变脸,只要别人一说重话,她就能立马眼里带泪,让旁观者以为她被欺负了。
我只能说遇到这种人是我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
9
闫淼淼来道歉我不接受,她就坐在医院的地上撒泼打滚。
医院的保卫科联合起来才把她赶出去。
我终于得了清净,头也没那么疼了。
或许是见我很久都没动静,闫淼淼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对我心里的那点歉意也没了。
住院的半个月,闫淼淼只来了那一次,所谓的道歉也就是表面功夫。
好了一点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诉闫淼淼故意伤人。
闫淼淼收到传票之后,才发现我是在动真格,急忙来医院找我,尖细的声音刺激得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木子,我已经给你赔礼道歉了,你到底想干嘛!”
“第一,我没有答应你的道歉;第二,我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见我怎么都说不通,闫淼淼朝我走过来。
我冷眼看着她:“你想干嘛?”
就在我以为闫淼淼要使坏的时候,闫淼淼一下子跪在地上:“木子,算我求你了,你放过我行吗?”
看着闫淼淼满脸的悔恨,我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又是这样。
每次都是知道错了,楚楚可怜的道过歉就以为事情翻篇了,错误永远不改,永远需要别人的包容和忍让。
我又不是闫淼淼她妈,凭什么每次都原谅她。
我拒绝了闫淼淼:“不行。”
闫淼淼见软的不行,临走的时候对我放了狠话:“木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后悔!”
我一脸莫名其妙。
我后悔什么?
我这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我干嘛要后悔。
10
听杨洋说,闫淼淼现在在学校里面天天说些抹黑我的话。
说我其实早就出院了,现在不回来是因为有男人包养了我;还有更离谱的,她说我现在其实是在坐月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是在胡编乱扯。
这下子闫淼淼更出名了,以前是爱立无辜的小白花人设,现在是喜欢造谣的长舌妇。
大家看破不说破,都把闫淼淼当电子宠物养着看笑话。
知道我把闫淼淼告了之后,不少喜欢八卦的人都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一一回了是。
见我这么好说话,有不少人又接着问我闫淼淼喜欢在宿舍裸奔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这是闫淼淼的私事儿,就算是我和闫淼淼已经闹僵成这个地步,我也不会随意说出来,这是我的教养。
但是有些人不问出来誓不罢休,我实在烦了,干脆全部拉黑。
出院之后,闫淼淼找人想来毁了我。
医院离学校很近,走路大概十几分钟。
我天天在医院躺得快发霉了,于是打算走着回学校。
回去的路上,我看见一位面相和善的老奶奶在费力地推车。
出于好心,我搭了把手。
那位老奶奶说什么都要感谢我,要拉着我回家。
作为从小接受乐于助人教育的好青年,我连连摆手拒绝。
按常理说,我拒绝的意思表达得这么明确了,对方不会再接着热情相邀,但是这个老奶奶明显不对劲。
老奶奶死死拽着我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我发现挣脱不开之后,立马笑着说:“既然奶奶你这么想让跟我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奶奶听了这话,手上的力度小了不少,一脸热情地拉着我就要走。
我趁机抽出手,转而去推车:“奶奶,您在前面走吧,我来推车。”
那个奶奶乐呵地朝我道过谢,看我的眼神更和善几分。
我和奶奶对视一眼,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应付地笑了一下专心推车。
11
七扭八拐的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一路上,这个老奶奶应是半步都不离开我,死死跟着。
看着她去开门了,我撒腿就跑。
那个奶奶打开门后急忙来追我,院子里还跟着出来一个男人。
我听见动静,跑得更快了,直到跑到校门口才敢回头看一眼。
老奶奶原本和善的眼神变得怨毒,躲在人群中死死盯着我。
那个男人看上去像是个傻子,直勾勾地看着我笑,嘴里还流出口水。
老奶奶耐心地擦掉傻子嘴角的口水,哄着傻子走了。
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很多女生因为善良被害的新闻,感到一阵后怕。
幸好我机灵,不然今天在劫难逃。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奶奶是想让我给傻子当媳妇儿。
这么恶毒的事儿谁能干出来,闫淼淼。
我回到宿舍。
闫淼淼难得的穿着衣服,她看见我吃了一惊:“你怎么……”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闫淼淼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
闫淼淼的不自然更让我确定这件事她知道,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我还没成功,不知道今晚闫淼淼还能睡得着吗。
晚上,闫淼淼出去打了电话,我悄悄跟在身后。
“妈,怎么这样你都没成功?现在木子有了防备心,以后下手就更难了。”
我急忙打开录音,录下了闫淼淼说的话。
电话快结束的时候,我又悄悄溜了回去。
杨洋见我这么偷偷摸摸地,想开口问我干嘛去了。
我急忙走到她身边开始搭话。
闫淼淼下一秒就进了宿舍里。
杨洋配合着和我聊天。
等闫淼淼上床之后,杨洋发消息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回她:等会儿上去跟你解释。
12
我和杨洋说了今天下午遇见的事情。
杨洋的床上猛地发出巨大的动静,我连忙发消息让杨洋先冷静一下。
杨洋瞬间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大多意思都在说我太善良了,骂我脑子不好。
我和杨洋说了我的计划,叫她千万别露馅了。
杨洋连发了几个白眼,才答应。
但是看淼淼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好在杨洋平常也是这么对待她,闫淼淼也觉得正常。
自从遇见那个老奶奶和傻子之后,我出门从不落单。
不只是我,我也特意和白珊珊说了。
白珊珊爸爸知道之后,特意安排了几个保镖穿着常服暗地里保护我们仨。
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我连连感叹有钱真好。
眼见快要开庭了,傻子还没得手,闫淼淼急了。
她主动约我出去玩。
我又不傻,肯定不去。
闫淼淼吃了瘪也没放弃,反而越挫越勇,更加坚持要约我出去。
我问白珊珊借了保镖,让她们在后面跟着我俩,发现不对劲直接踹门就行。
见我终于同意,闫淼淼激动地请我喝了杯奶茶。
说实话我都害怕奶茶里有迷药,但是又想了想,闫淼淼这么抠的人应该不会舍得这么浪费。
闫淼淼带我去了饭店的包厢里。
包厢里坐着的果然是傻子和那个老奶奶。
闫淼淼脸上露出得意地笑:“木子,等你嫁给我哥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还追究什么责任?”
我笑了笑:“谁说我会嫁给那个傻子了。”
一听见我叫傻子,闫淼淼和老奶奶面上的表情都不好看,老奶奶对着我开口:“什么傻子?这是你老公。我警告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门外的保镖听见动静一脚踹开了门。
老奶奶和闫淼淼看向门口,眼里全是震惊。
傻子只会傻乐,看着我叫媳妇儿。
13
开庭的时候,我提交了闫淼淼想害我的证据,外加那天的录音。
闫淼淼找来的律师看见这些铁证无话可说。
这还辩护啥啊?铁证如山。
闫淼淼被判了六个月,需要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十万。
因为傻子娶我这件事未遂,再加上傻子有病,所以闫淼淼轻得判。
六个月虽然不久,但是能在闫淼淼的履历上留下重重一笔。
看着闫淼淼灰白的神色,我心里十分满意。
闫淼淼,不用谢我,好好享受你的免费牢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