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姒暖在院中玩着楼云溪替她编的小辫,百无聊赖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楼云溪说:“下午。”
姒暖不解道:“早上不走么?趁着人少,咱们混出去!”
提前出城还能在天黑之前多赶一点路。
这时魏轻裘走了进来,“早上和夜里关城门之前人太少,反而引起注目。下午太阳晒着人也懒得动弹,反倒松懈几分。”
她说着看了谢盏秋一眼。
“到时候你上我的马车,我带你出去。至于你们师徒就自己出城吧。”
谢盏秋心中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不太过引人注目,楼云溪和姒暖这一组先一步出城。
而魏轻裘则带着谢盏秋另外走。
两组人马之中隔了几个农夫,若不仔细看真难以看出他们的之间的关联。
楼云溪和姒暖因为长相和谢盏秋大为不同,走得还算顺利,只简单排查过后就放她们出城了。
但当魏轻裘的马车行驶到城门前,城墙上突然传来男人沉厚的声音。
“站住!”
城门口的士兵突然拦下了马车,警惕地看着车架上的车夫。
楼云溪心中一紧,回头望向城门口。
人容易出去,但马车这种能藏人的东西一定会被仔细排查。
出发之前魏轻裘让他们相信她,但现在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二十万两黄金是不是喂了狗。
在士兵手上的长矛就要挑开马车帘的前一瞬,一只玉白的手轻拂过人们眼帘。
妖娆妩媚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好凶的人儿,快要吓死人家了。”
玉手可见,容颜却难以被人窥探。
但配上这样勾人的声音,实在让人好奇马车里坐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
士兵耐不住诱惑,纷纷探头观望。
可那帘子实在烦人,偏偏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无盐手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停在了马车前。
“梧州城戒严,来往车辆一律需要经过排查才能放行。”无盐手走到马车前,言辞凛冽地说道。
车夫被一群人围着,脸上也露出两分紧张。
“坊主,怎么办?”
“既然要查,那就让他亲自进来查吧!”一直撩着帘子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马车内的一切都被阻挡其中。
无盐手眸子一眯,带着细纹的眼角透出几分怀疑。
还真以为他不敢查不成?
“让开!”
无盐手一把将车夫扯下,撩起了车帘。
但就是这一肆无忌惮的动作,让楼云溪看见帘子后魏轻裘倚在马车内衣裳半敞,胸前酥软半遮半露的香艳场景。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粗鲁撩开帘子的人。
半坐起身的动作惹得胸前的红肚兜上的那对彩羽鸳鸯都跟着活了起来。
难怪她刚才帘子不彻底撩上去,这让旁人看到了不得流鼻血!
楼云溪耳根一红,连忙捂住了一旁姒暖的双眼。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什么!少儿不宜?在哪儿,在哪儿?”
姒暖欢喜地扒着楼云溪的双手。
她更想看了!
无盐手看清里面的女人,动作明显一滞。
魏轻裘指尖缠绕着一缕青丝,极致妩媚地调戏把玩,“原来是老相识呀,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
楼云溪一怔。
他们认识?
事实证明在美色面前,纵然是无盐手这样的老男人也很难把持得住。
无盐手的老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他只是看到这香艳场景便忍不住喘出几口粗气。
“魏轻裘!”
“你为何在此?”
虽然无盐手极力让自己的面容显得平静,但他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了几分紧张之意。
“我在梧州已经待了数年了,城内最大的兰香坊便是我开的,你竟然不知?”魏轻裘低头一笑,“亏我还以为你是专程来这儿看我的。”
“我有要务在身,没空想你!”
魏轻裘眼帘一抬,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小秘密。
“我可从未说过你在想我。原来……”
她直白的视线从无盐手的头顶扫到脚跟。
无盐手顿时莫名感觉到一股炽热从身体之间直冲向天灵盖。
他慌忙解释道:“老夫是说,没空想与你有关的事!我并不知道你在梧州!”
魏轻裘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算了,反正对我一时兴起的男人又不止你一个,我又不会与你计较。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无盐手一愣。
被这样打入“无情男人”的队列,他又觉得自己很冤枉。
分明他和那些男人不同!
“我不是……”
“我……”
魏轻裘淡定抬眸,“你还是直说你要干什么吧。”
她衔起一颗葡萄慢悠悠地放进嘴里,连咀嚼的动作都闲得格外勾人心魄。
楼云溪:“……”
论拉扯,还得是魏轻裘啊!
她还什么事情都没做,仅凭着半露的肌肤和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将无盐手从一个老谋深算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口齿愚钝的愣头青。
无盐手这才回过神,低头道:“我要查验马车,你……”
魏轻裘:“我当是多大的事情,你要查便来查呗,都是老相识了,我难道还会为难你不成?”
她说着坐起身,给无盐手留出一大片可以进入查探的空间。
无盐手怔了怔,叫了个士兵扶住马车帘后低头走了进去。
魏轻裘的马车很大,里面衣柜软塌和矮桌一应俱全。
他用手拍拍马车坐垫,又拍拍偌大的车柜。
随后又跺脚查探马车里是否有暗格。
一切都探查完毕,剩下的可疑之处只有魏轻裘身下的软塌了。
那厚度,完全藏得下一个人。
无盐手唇缝一抿,“魏轻裘……你这床。”
“你想来试试软不软?”
魏轻裘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直接将他扯到了自己一直卧着的软塌之上。
她向后翻滚了半圈,没让无盐手压着自己,却以更加妖娆妩媚的姿势侧躺在他身边,用勾魂的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了无盐手的眼睛。
温热的感觉从方才魏轻裘躺过的地方传入无盐手的背脊,魏轻裘柔弱无骨的手在他胸前画着圈。
她磨人的嗓音在无盐手耳畔响起。
“我的床,舒服么?”
楼云溪心头一热,她尚且不是当事人,两股热流都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好好好!
好一个活妲己。
现在都这么玩儿是吧!
她一个勤于修炼精于突破境界的人,一身修为竟然不如魏轻裘抛两个媚眼的杀伤力巨大。
这二十万两黄金活该她魏轻裘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