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笑了。
被卓恺给逗笑了。
分财产，现在对于卓不凡来说，卓家的那点儿财产，根本不值得他正眼去看一下。
现在的卓不凡，财富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个符号，大部分的东西，只要他说想要，便会有人屁颠儿屁颠儿地送到他手里。
甚至还会求着他收下。
不过他不介意逗一逗眼前这位卓恺卓大少。
卓不凡一笑：“财产我可以不争，但是有一点咱们得说清楚，十六年前的仇，怎么算。”
“十六年前我才１０岁，你和我算得着吗？”
卓恺道。
“很好，就当你说的对，那我就和你妈妈聊聊这笔账的事情吧。”
说着，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足足响了七八声才被人接起。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传出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很显然并不是张华本人。
“我是卓不凡，我找张总谈一笔生意。”
“卓不凡？”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疑惑，片刻之后，似乎是请示了张华，女人又说道：“对不起，卓先生，张总正在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暂时不方便和您谈，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明天再来电。”
说完，电话被挂断。
对面的卓恺都要乐出声了，道：“怎么样，闭门羹好吃吗？”
“没关系，我们换一种方式，也许张总就会愿意和我谈了。”
卓不凡笑着，抬起手机给卓恺拍了张照，然后发到了张华的手机上。
“你要干嘛！”
卓恺瞪大了眼睛。
“嘘！”
卓不凡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手机，示意他稍安勿躁。
差不多一分钟之后，卓不凡的手机响了起来，正是张华。
“你好张总。”
卓不凡对着电话说道。
“你是谁？”
电话那边这次传出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正是张华本人。
“我是卓不凡。”
卓不凡的声音冷冷的，比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还要冷。
“你想怎么样？”
张华的声音虽然也很冷，却难掩语气之中的不淡定。
她就只有卓恺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她这一辈子就都白活了。
“张总，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吗？”
卓不凡道。
“没什么好聊的，卓不凡，我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只想奉劝你一句，护国至尊一会儿就到，你想想你的下场吧。”
张华说道。
“哦！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了。”
说着，卓不凡朝着山鬼使了个眼色，“请卓少爷到甲板上去吹吹风。”
山鬼不管什么卓家少爷，上前不由分说便控制住了卓恺。
卓恺发出了一阵惊呼和惨叫，电话里张华听的一清二楚。
“等一等！”
张华态度软了，道：“说说你的条件。”
张华已经认定，卓不凡就是恐怖分子，他们已经控制了整条船，而这么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钱。
钱对于张华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能换他儿子安全，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不过身为金陵城里数一数二的女强人，她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和卓不凡对话的同时，她已经示意小秘书报警了。
不出意外的话，二十分钟之内营救行动就会开始。
她要给儿子尽量争取时间。
她要拖住卓不凡。
“你开个价吧，我绝对不会还价的，只要你保证我儿子的安全。”
张华道。
然而卓不凡并没有开价，而是冷冷地问道：“张华，我妈现在在哪？”
十六年前，卓不凡的妈妈惨死车中，卓不凡记得，车子虽然快要撞碎了，却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发生剧烈的爆炸。
他甚至还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那一眼的所见，至今还经常在卓不凡的梦里出现。
这件事想要不惊动官方，就必须做得干净，所以母亲的尸体一定会被秘密处理，而按照张华的行事原则，当年所有的当事人一定都会被除掉，所以如今能够知道当年细节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三个人。
卓不凡的问题正中张华的下怀，这样她就又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了。
沉吟片刻，张华道：“卓不凡，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我不是狠心的人，你母亲赵新蕊的遗体我当时就安排人妥善处理了，现在就葬在南郊墓园里。”
卓不凡眉头微皱，这个答案比他之前所预料的最坏结果强多了，他原本以为张华会毁尸灭迹，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善待母亲的遗体。
然而这并不能弥补她当年犯下的错误。
卓不凡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卓不凡语气微顿，又道：“我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我要你在我妈的坟前举办一场记者招待会，你要跪拜忏悔，把十六年前你所做的事情全部公之于众，至于法律会不会追究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什么！”张华有些不淡定了，道：“卓不凡，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同意？”卓不凡道，同时对着山鬼使了个眼色，山鬼便伸手扯住了卓恺的手腕。
“你，你要干什么！”
卓恺疯了一样的吼叫着，把大厅之中的所有人都看的冷汗直流。
堂堂卓家大少爷卓恺，在金陵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竟然会沦落到任人鱼肉的地步。
根本不理会卓恺的挣扎，山鬼只是轻轻一掰，卓恺的手指关节便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卓恺一声惨叫，疼的头上冷汗直流。
“卓不凡，你在干什么？”
电话那边，张华的声音已经有些声嘶力竭。
卓不凡一笑：“我的条件，张总还要考虑多久？”
张华沉默了。
卓不凡又道：“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分钟，我就折断卓恺一根手指，手指全都断掉之后，就是他的四肢，如果你考虑的足够久，你儿子的每根骨头都会被打断。”
张华很显然感到了无比的绝望，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咔嚓！
“啊！”
卓恺的有一声惨叫似乎是叫醒了电话那头的张华，她慌乱地说道：“我，我答应，你先放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