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用同样的方法种出没有污染的梨子?秋生你说说,这支野山参难道是你种出来的吗?”
钟无期不愧是前国医局首席大当家的,石秋生说过的话,每一个字他都没有遗漏。
“是啊,就是我种出来的。”在座的都是慈祥长者,石秋生不想隐瞒。
他说不管动物植物,都有他们各自生长的规律,只要找到这种规律,就可以利用桃花真气最大程度地让他们茁壮成长。
“桃花真气?”钟无期闭目凝神,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桃花真气是什么东西。
“哦哦哦,老夫记起来了。被你喊醒后,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在我体内游走。难道我的病,就是你用桃花真气治好的吗?”老端木抓住石秋生的肩膀子问。
“也不尽然,端木爷爷的病最主要的还是钟老的用药,和贺叔的金针渡穴。我给您输入桃花真气,只不过让您早一些时间醒过来而已。”石秋生如实说道。
他本身就是学医的,加上家学渊源,偷看过不少被石老根封存的上古医书。钟无期给老端木开出来的药方子简直是大刀阔斧,完全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这六个字来形容。
“秋生说的不错,钟老那副药一般人开不出来。钟老我就不明白了,野山血参是您那副药里面最重要的药引子,在没有药引子的前提下,怎么敢让我金针渡穴的?”贺青衫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他。
“说来惭愧。”钟无期端起盖碗,喝了口茶水接着说道:“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当年老头子刚刚冒出一丝名头,便开始沾沾自喜自以为是。直到有一天,一名四十多岁的农妇背着她年老多病的公公上门求我。我以为她公公只不过是普通的脑血栓,开了副药方子给她,让她回去长期调理。”
摇了摇头,钟无期仰着身子拱了拱手叹道:“那一次,老头子差点草菅人命。得亏遇到令曾祖贺公莲舟。他老人家找上门来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老夫当时血气方刚,觉摸着自己个有了名声,要你多管闲事作甚?没料想他老人家话音刚落,那名农妇的公公便到底不起陷入深度昏迷。”
老头子闭着眼睛叹了口气:“当时那位病人的情形和端木老哥如出一辙,老夫用了天香叶,没想到差点害了人家的性命。贺老神医把我往边上一甩,随后开了副方子让我亲自煎药。”
石秋生听得津津有味,坐在他边上的老端木更是满脸凝重。
“难道曾祖父开的就是这副方子?”贺青衫扶着桌子,一张白脸子差点凑到钟无期的鼻子上。他的眼镜片碎了,祥叔给他的新眼镜不大合适。
“就是这副方子。”钟无期拍桌而起,接着说道:“当时他老人家问我有没有百年野山血参,那天的情况和今天一模一样。百年血参我哪买得起呀?就算买得起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老人家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青囊金针。”
说到这里,钟无期指了指贺青衫的随身小腰包:“呐,就是你刚才用的那副。”
“我说钟老开方子胆子怎么那么大呢。”贺青衫皱着眉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青衫你真是个书读头。”铁飞龙狠狠踩了贺青衫一脚。
他是贺青衫父亲的好朋友,故人之子情商堪忧。哪有当着当事人的面这么说话的?既然心知肚明,总得给钟无期留点面子吧?
除了石秋生之外,在座所有人都和铁飞龙渊源深厚,责怪贺青衫的话,也只有他才有资格说得出口。
“飞龙老弟莫要怪他,青衫说的都是大实话。要不是五十年前的机遇,老头子确实不敢在端木老哥身上下这么猛的药啊。”钟无期止住铁飞龙。
“呵呵呵,美眉也是这么说我的。等我写好青衫医典,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遇到太爷爷他老人家。”贺青衫丝毫不以为意。
“哦?令曾祖不在千芝堂?”老端木扶着桌子暗自心惊:老头儿太能活了吧?贺青衫四十多岁,他的曾祖父起码也得一百多岁了吧?
“太爷爷二十年前就出去了,家父家母过世的消息不知道他老人家知不知道?”贺青衫眼圈儿一红。
“过去的事情莫要多想,远桥和艼芷大不幸呐。”铁飞龙也是黯然神伤。
桂华内堂陷入短时间的沉寂,石秋生小心翼翼地问道:“贺叔,这根人参真的抵得上野生的百年血参?”
贺青衫点了点头:“千芝堂开了四百年,贺叔这点本事还是有的,要不然怎么编撰青衫医典?”
“是是是,贺叔说的是。”石秋生诚惶诚恐。
贺青衫大手一摆:“为了郑重起见,请钟老和他的同事们把把关。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偏房里堆了不少先进的医疗器材。”
“哦……”钟无期微微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你说的那些器材啊,都是韩医生和他的医疗队带过来的。老夫除了一双昏花老眼,和两根经常发抖的手指头,再也没有其他器材的啦。”
“此事无妨,老头子和市中医院有点儿关系,让阿祥送去中医院检测即可。”老端木刚要招手,被钟无期拦了下来。
“端木老哥用不着,韩医生走得匆忙,那些器材还没有来得及搬走。我带过来的这帮老兄弟,都是先前跟着我混饭吃的老哥们。借用一下阿美利卡的先进设备,片刻之间就能知道结果。”钟无期说。
“就这么办。”老端木喊阿祥进来,让他带领钟无期的人去偏房里检测。
老管家阿祥应了一声,带着两名老中医往堂外走。还没跨出门槛,迎头和飞奔进来的贾友智撞了个满怀。
“小兄弟莫慌。”
贾友智怎么能不慌?他担心撞断阿祥的老骨头,没想到被老阿祥一把托住后腰,竟然一步都不能前进。
“秋生哥快过来……”贾友智扒住门框焦急地喊道。
“啪”
从后面飞过来一颗小石子儿,不偏不倚砸在贾友智的后脑勺上,疼得贾小五哎呀一声吼,捂着后脑勺一个劲地嚷嚷:“秋生哥,风紧快撤,仇家找上门了。”
“瘦皮猴,敢拿小果子扔我,要你的命!”银铃般的女声,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谁拿小果子扔你了?你自己洗澡不穿衣服,关我什么事啦。”贾友智抱头鼠窜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