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一见两人都沉默了,接着说道:“如果贫道没有看错的话,这里的气息可以证明,当年太子确实是中了蛊毒。”
“这种蛊毒并不会直接要了人的性命,只会不断的消耗人的精神。”
“最开始的时候只会让人以为是得了风寒,随着蛊毒的加深,慢慢的便会让人卧床不起,意识涣散,最终虚弱致死。”
晋王沉默,当年皇兄的情况与悬一所说一般无二,太医只说皇兄是劳累过度,可是不管用多少补品都没有作用,最终皇兄还是离他们而去了。
没想到居然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情况,难怪当时不论他怎么查,太医院的所有脉案都表明了皇兄确实就是虚弱致死。
杨辰哲看着一脸痛苦的晋王,无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虽然大皇兄对自己也很好,可是那个时候大皇兄已经在帮父皇处理政务了,所以自己与大皇兄的感情自然没有晋王与大皇兄的感情深。
他能体会晋王如今的心情,可是去帮不了他。
“悬一道长,你觉得当年给太子下蛊的人和如今给洛阳城下术法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晋王语气平静的问道。
悬一挑了挑眉,“巫蛊术自成一家,贫道能分辨出当年太子中的是蛊已经很难得了,至于是不是同一人,恕贫道无能为力。”
“呵呵~哈哈哈~~”晋王冰冷冷的笑了起来。
杨辰哲知道,晋王这次是真的怒了。
“待本王抓住贤王,亲自问问他便知道了!”
杨辰哲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还从来没见过二皇兄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贤王真是要倒霉了。
“悬一道长,你之前说可以将施术人引出来的方法,到底是什么方法?”晋王抬头看着悬一。
悬一道长咽了咽口水,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说的方法不管用,眼前的晋王就打算砍了自己……
“刚刚贫道也说了,巫蛊术自成一派,如果当年下蛊之人与如今在宫中施展术法的人不是一个人,那么贫道只要将此处蛊术的气息激发出来,那人自会来探查一番。”
晋王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年下蛊之人不是她,她才会来,如果是她的话,她就不会来了?”
悬一点点头,“贫道只是利用了施术人的好奇心,至于她会不会上钩,贫道实在难以保证。”
晋王沉默了,杨辰哲看着晋王阴沉的表情,无奈的看了悬一一眼。
“悬一道长,你这方法也不靠谱呀!万一宫里那位对于这蛊术不好奇呢?或者干脆她们就是一个人呢?”
“你激发了此处蛊术的气息,反而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这……”悬一当时也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他一路探查,发现了这处地方,所以才将他们二人引到此处。
“是贫道考虑不周了。”悬一不好意思的施了一礼。
“无妨,我倒是觉得悬一道长的方法可以一试。”晋王突然开口说道。
“二皇兄,刚刚我不是说了嘛,万一那人不感兴趣或者干脆就是同一人所为怎么办??”
晋王摇头,“无妨。如今她在宫中施展术法,一旦察觉到外面有人同样使用巫蛊术,她一定回来查看的。毕竟她不能保证外面的人会不会破坏她的术法。”
“如果她就是当年下蛊之人,感受到自己的蛊术气息被人激发出来,就更要出来查看了。”
“毕竟有人能发现她当年使用的蛊术,那这次她使用巫术的事情也定然会被人发现,她可不能保证这人不会破坏她的事情。”
“所以这个人一定回来。”
杨辰哲听晋王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只好跟着点头。“二皇兄说的有理,那让悬一道长试试?”
晋王点头。
“要激发这蛊术的气息,现在还不行,得等到晚上才行。”悬一见他们同意一试,也是松了一口气。
杨辰哲点了点头,“也好,朕正好去看看贤王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给侄儿下药。”
悬一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有句话贫道不得不说,这大皇子府如今可是千疮百孔,这府里可不止是贤王的人。”
杨辰哲眯了眯眼睛,“哦?悬一道长还知道什么?”
“贫道在这府里也呆了几日了,可是听到了不少事情,不过贫道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如陛下趁着这个时候好好打听看看。”
悬一道长叹了口气,这前太子死了之后,恐怕世人都觉得这大皇子府就像一个软柿子一样,每个人都要上前咬一口。
杨辰哲和晋王对视了一眼,“二皇兄,事不宜迟,我们分头行动。”
晋王点头,他要好好看看这大皇子府里都有什么魑魅魍魉!
两个人分了两个方向蹿了出去。
悬一点了点头,看来这陛下和晋王果然还是讲兄弟情义之人,也算是他没帮错人。
杨辰哲首先找到了二公子的院子,这处院子虽然比之前那处要好很多,却也显得很是萧条。
这大下午的,侍女和侍从都三三两两的在聊着天,偌大的院子,居然没有一个人在干活。
他悄悄的蹿进了二公子的房间。房间中,二公子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唉~”少年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二少爷,不如您去找陛下说说我们如今的情况如何?陛下如果知道府中的情况,定然不会不管的。”
二公子摇了摇头,“唉~这些事情都是府中的家事,怎么能麻烦皇叔?母亲自己立不起来,皇叔管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杨辰哲皱了皱眉,皇嫂自己立不起来?他明明记得自己这位皇嫂可是当年父皇亲自挑的,为的就是将来皇兄继位,皇嫂可以母仪天下,故此在他的印象里皇嫂虽然贤良淑德,温文尔雅,可也绝对不是那立不起来的人。
那伺候在一旁的小太监也是一脸的苦瓜相,“二少爷,自从王妃去年病好之后就什么都不管,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吃斋念佛。今年陛下没有举办家宴倒还好,可明年怎么办?总不能让王妃带着佛珠,穿着僧衣出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