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哲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墨夔想了一下,“可能是她看到了之前那个宫女的惨状?”
杨辰哲无语,那这个月盈的心理素质可比之前那个宫女要差远了……
“行了,既然她肯招了,那朕亲自去审问。”
杨辰哲安排好了大皇子和吴充华之后,才扶着长孙元媛离开了绯烟阁。
“元娘,你先会栖梧殿去,朕要去一趟天牢,刚刚墨夔来报,月盈招了。”
长孙元媛愣了一下,“月盈招了?这么快?”
杨辰哲苦笑了一下,“是呀,朕也没想到。没想到母后的大宫女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
长孙元媛没有高兴,她反而沉默了下来。
能爬到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可能只是被吓一吓,就禁受不住招了。
月盈能这么快的招供,恐怕还有其他原因……
“陛下,臣妾觉得这月盈有些古怪,您还是防备一些比较好。”
杨辰哲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天牢里都是朕的人,安全的很。”
长孙元媛点了点头。
杨辰哲将长孙元媛送回栖梧殿,这才抬腿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月盈,你肯招供了?”杨辰哲冷然的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月盈问道。
“是,奴婢想明白了。奴婢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您。”月盈眼神十分平静的看向杨辰哲。
杨辰哲挑了挑眉,月盈的这个状态并不像是被吓到了,反而像是一种解脱。
“来人,把她带出来。”杨辰哲随遇而安的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有人将月盈带了出来,也没让人给她上手铐,而是仿佛闲谈一般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就说吧。”
月盈揉了揉自己的双手,之前在牢里的时候双手双脚都被锁住,如今反而倒是自由了。
她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回陛下,奴婢之所以给大皇子下毒,是因为王宝林威胁奴婢,如果奴婢不按照她的话做,她就会杀了奴婢的家人。”
杨辰哲皱了皱眉,“王宝林?”
这几日他仿佛听到了许多次这个名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杨辰哲有些不解,虽然他将她打入了冷宫,可是也并没有短她的吃食,也没有让人虐待她,为什么她要害自己的孩子?
“呵~”月盈冷笑了一声,皇帝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呢?
“陛下,您觉得在冷宫的人会因为什么加害您身边的人?”月盈反问道。
杨辰哲沉下了脸,他怎么会知道!
月盈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没有觉得他对王宝林的惩罚有多严重。
“呵~呵呵~”月盈笑出了声,“陛下,您知道吗?在冷宫的女人都是疯子!她们得不到您的爱,就要毁了您所有爱的事物!”
杨辰哲有些错愕的看着月盈,她莫不是有病吗?
“冷宫有什么不好?那里不缺吃,不缺穿,对于犯了那么大罪的人来说,这不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吗?难道还要朕砍了她的脑袋不成?”
月盈沉默了下来,她知道和皇帝是说不通的,她也没打算再说下去,毕竟这和自己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只要将王宝林抖落出去,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杨辰哲见月盈不再开口,皱起眉头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王宝林让你这么做的?”
“在臣妾的房间里有一封王宝林亲笔写的信。”月盈又恢复了之前那平淡的模样。
杨辰哲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神,那人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既然你说是王宝林威胁你,如果你不按照她的说法去做,她就杀了你的家人,那你如今为什么又肯说了?你可不要告诉朕你是打算弃暗投明!”
月盈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因为奴婢的家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杨辰哲眯起了眼睛。如果王宝林要用这种事情威胁月盈,就不可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已经不在世的了的消息,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奴婢的妹妹告诉奴婢的。奴婢的妹妹被王柱国配给了一个小厮。可恨的是,那个小厮居然是个心里扭曲的人,他总是将自己的不如意发泄到奴婢的妹妹身上,对她不停的鞭打。”
“奴婢的妹妹经不住他的折磨,在自尽之前给奴婢写了一封信,托人带进了宫。”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月盈,突然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惜奴婢知道的太晚了,奴婢得到信的时候,已经给大皇子下了毒。”
月盈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不断的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奴婢也是没办法,奴婢只是想要保住家人的命而已!”
杨辰哲冷冷的看着她,她家人的命是命,难道大皇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既然是王宝林让你下的毒,那你可知那毒药的配比?”杨辰哲并没有为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动容,继续冷冷的问道。
“奴婢……奴婢不知……王宝林是将配好的毒药交给奴婢的……奴婢只是将药下在了大皇子的吃食里面。”月盈断断续续的说着。
杨辰哲沉默了片刻,看来王宝林是这件事的关键,既然她给月盈的是配好的毒药,那这配比,她定然是知道的。
杨辰哲见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了,便站了起来。
“陛下,大皇子如今怎么样了?”月盈爬过来抱住了杨辰哲的大腿。
“大胆!”杨辰哲身边的侍卫上前,就要拉开月盈。
杨辰哲摆了摆手,他亲手将月盈一点一点的拉开,“大皇子如今已经脱离的危险,只是他的左手恐怕会落下永远的残疾了!”
月盈有些呆愣的看向杨辰哲,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脱离危险就好!脱离危险就好……”
杨辰哲摇了摇头,谁说脱离危险就是好的?如今大皇子的左手落下了残疾,等他长大,恐怕会一直记恨当年下毒的人。
杨辰哲不愿再看月盈一眼,直接命人将她继续关押在天牢里,他则走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