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无殇直接气笑了。
“这么说，本王是不是还要感激你？”
“唔。”
花千翡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甚至还表示了赞同。
“难得你有颗感恩的心，这也不是不行，若是能多给些银子，那就更好了！倒也不枉咱们夫妻一场。”
看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楚无殇目光沉沉，俊脸紧绷。
仿佛在极力地克制自己，不去掐她的脖子。
“本王不是在跟你说笑。”
“巧了，本宫也不是在说笑，既然和离书王爷已经看过了，本宫收拾收拾，今晚就走……噢，不对，现在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不能自称本宫了。”
见她越是满不在乎，仿佛对自己全无一丝留恋，楚无殇的脸色就愈是难看。
修长的五指紧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起。
宛如一只暴怒的凶兽，恨不得直接将她生吞活剥。
偏偏，又舍不得。
压抑了片刻，才像是克制住心头的怒火，楚无殇凝眸看向花千翡的眼睛，难得平心静气地问了一句。
“你写这封和离书，就是因为昨晚的事？”
花千翡也不隐瞒，直言道。
“有昨晚的原因，但也不全是……本来我们两个就是硬凑在一起的，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再继续下去也只能互相折磨。昨晚的事不过是导火索，但也足以证明，你我立场不同，水火不相容。”
楚无殇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昨晚的事，并非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
“现在还不能说，你给本王一点时间，等事情解决，本王自然会告诉你。”
花千翡淡淡一哂，不以为然。
“你之所以现在不肯说，便是为了防着我，既然你无法完全信任我，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说的话？”
“雪儿，不要赌气。”
“我没有赌气，其实我早就想离开王府了，还望王爷成全，放我一马。”
“你真的要与本王和离？”
“是。”
一个字，干脆利落。
没有半分犹豫。
楚无殇的目光一寸寸凝结成冰，突然觉得他才是那个笑话，她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而他……被她如此羞辱，竟然还舍不得伤她。
花千翡眸光微烁，看着楚无殇的拳头攥了又攥，多少有些戒备。
然而好半晌，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只是一双墨眸漆黑如水，阴沉得厉害。
冰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尔后又微微弯了起来，好似在笑，只是笑得有些瘆人。
花千翡一下摸不透他的情绪，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笑什么？”
“本王笑你，如意算盘打得太好，只可惜……往往天不遂人愿，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激怒本王，本王就会将你赶出王府吗？”
花千翡叹了一口气，劝道。
“王爷既不爱我，又何必为了面子作茧自缚。”
“那你呢？除了利用……可曾对本王有过一丝真心？”
“没有。”
“呵。”
冷笑一声，楚无殇只觉胸口好似被扎了一刀，不见血，却疼到了骨头里。
他知言语能杀人，却是头一回体会。
什么叫字字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