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连翘露了怯，花千翡立时走上前吩咐了一声。
“去给王爷沏个茶。”
“是。”
等到连翘走远，花千翡方才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么晚了，王爷怎么有闲情到这琳琅苑来？”
楚无殇却是不置一词，只凝眸盯着她的脸，像是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被他这样看，花千翡不免一阵心慌，还以为刚才在屋里说的话真的落了他的耳里。
但就算如此，她也还是保持着镇定的神色。
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反问道。
“本宫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哼。”
楚无殇淡哼一声，这才迈步进了门槛。
正当花千翡暗暗松了一口气，跟着转过身来，却见楚无殇随手将一件东西放到了桌上。
不是别的，正是连翘弄丢的那个防毒面罩。
见状，花千翡心头又是一跳。
“这是本宫的东西……怎么会在王爷那里？”
听她这样说，楚无殇眸色微暗，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究和审视。
“本王问你，这是何物？你又是从哪弄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很显然，楚无殇对她起了疑。
又或者他一直都在怀疑她，甚至在监视她。
要是她一味否认，只会让他疑心更重，不如就此认下，再真真假假地编些由头，左右他无从查证，也就分不出真假了。
这么想着，花千翡就拿起桌上的防毒面罩，不以为意地解释了两句。
“这个啊……这是防毒面罩，听名字就知道了，可以用来防烟雾和毒气。是本宫小的时候，一个世外高人送给本宫的，对了，本宫的医术便是那位高人传授的！”
楚无殇淡淡一哂，不置可否。
“什么世外高人？”
“本宫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一不收徒，二不留名，脾气古怪的很……不过也正常，毕竟他老人家喜欢清净，要是被人知道他有起死回生之术，只怕要被找上来的人缠得脱不了身。”
一番话，避重就轻，倒是被她说得滴水不漏。
楚无殇分明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却偏偏奈何不了她，一张俊脸便又沉了三分。
“你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信吗？”
花千翡并不看他，随手拣了块桂花糕往嘴里送。
“王爷既然不信，又何必多此一问？”
话音未落，楚无殇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身前！
“啊……”
花千翡低呼出声，一抬眸便对上了男人居高临下的视线。
“你不是花千雪……你到底是谁？”
刹那间，花千翡只觉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但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王爷何出此言？貌似在嫁入王府之前，王爷只见过本宫一面，又如何知晓本宫到底是怎样的人？”
“可本王从未听过，花府的二小姐还会毒医之术。”
“本宫也未曾听闻，九王爷每逢妆妃娘娘的祭日，就会失控发狂。”
“……”
楚无殇攥紧五指。
听她说话滑得像条泥鳅，一时间只觉得如鲠在喉。
却见花千翡眉眼微弯，拿另一只手拣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笑盈盈道。
“很甜的，你不尝一块吗？”
闻言，楚无殇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幼时在山上遇见的那个小仙女的身影。
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同眼前的女人重叠在了一起，竟是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让人一时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微敛神色，楚无殇追问道。
“你刚刚说，你小时候就会医术？”
谎话说到这个份上，花千翡也只能继续瞎编。
“会一点吧，不过没有现在医术好。”
楚无殇目光灼灼。
纵然觉得荒谬，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在山上，救过一个被蛇咬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