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王妃”二字，花千翡眸光轻烁，似是有所触动。
默了默才道。
“我已经不是王妃了，你还是换个称呼罢。”
婆子是个心直口快的，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有些事不该多嘴，可还是忍不住回话道。
“王妃您就让奴婢这样叫吧……奴婢一个老婆子，比不得那些丫头的伶俐，这都已经叫习惯了，您叫奴婢改口，这一下两下奴婢还真改不了口。就像王爷习惯了喝您做的鱼头汤，旁人做的，王爷便一口都不愿再尝了……”
花千翡知道她没存什么坏心，便也没同她计较。
只是听得后半句话，还是解释了一句。
“王爷真正想念的，是妆妃娘娘的手艺，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闻言，婆子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不对啊……这鱼汤，跟妆妃娘娘又有什么关系？”
花千翡道。
“不是说我做的鱼汤，同妆妃娘娘做的味道比较像吗？”
下一秒，还不等斩风来得及阻止，便听婆子嘴快道。
“哎呀，哪能呢，王妃您这是听谁说的……奴婢以前伺候过妆妃娘娘，娘娘做的鱼头汤可从来都不放萝卜片的，这做出来的味道可差远了！照奴婢看，这王爷爱喝的，可不就是您亲手做的鱼汤？”
花千翡停下刮鱼鳞的动作，转而抬眸看向斩风。
“你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斩风猛地一拍脑袋，“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糟了，有件事忘了跟裂云交代了……我，我先去处理一下！”
说罢，不等花千翡再开口，斩风便马上脚底抹油，夺门跑了出去。
“……”
花千翡一手抓着鱼，一手拿着刀。
算了，来都来了，接着杀吧。
吩咐婆子准备好做汤的材料，花千翡刮完鱼鳞，掏净内脏，拔下了鱼头上的鱼鳃，将其放进清水里来来回回洗了几遍，方才用料酒和盐将鱼身和鱼头腌制了起来。
趁着晾晒鱼肉的功夫，花千翡又切了一个白萝卜和一块嫩豆腐，将其备好放在一边。
连翘坐在灶台后，很快烧起了火。
待铁锅被烧热，花千翡舀了一大勺冷油下锅，将锅身涂抹均匀，继而叫连翘减小火候，下了鱼头进锅里煎。
等到一面煎至金黄，又翻了个面。
不过片刻，鱼肉焦香的气味便阵阵飘了出来，馋得斩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方才只是寻了个托辞跑出来，却是没有跑远，只守在院子外头，等着能分到一碗鱼汤解解馋。
不得不说，王妃除了医术好，这厨艺也是一流，尤其片鱼的刀法，那叫一个精湛细腻，恐怕连街上卖鱼的鱼贩子，都没有她的一半刀功。
正暗暗舔着嘴角，便见眼前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斩风神色一正，立刻迎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过来了……”
“咳。”
楚无殇低咳一声，俊脸上仍旧透着几分苍白和憔悴，“裂云说，你来寻她了。”
没想到王爷会追出来，斩风连忙道。
“属下什么都没说！属下只是拜托王妃给您做碗鱼头汤，好叫您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