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了那个大喊大叫的疯婆子就是牛家老妪，连翘不由皱起眉头。
“她不是被绑起来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花千翡微敛神色。
“应该是刚刚暴动的时候，趁乱挣开了绳子。”
斩风立刻道。
“属下去拦住她！”
“不必了，就让她过来。”
“可是……”
“今日之事由她而起，自然应该由她了结！”
瞥了眼踉踉跄跄奔来的老妪，花千翡不紧不慢，转而推着楚元璟的轮椅上前几步，对着众人道。
“这位是当朝的二王爷 ，十年前定州大旱，匪乱四起，便是二王爷到处募粮赈灾，平息匪患，才救下了无数濒临饿死的百姓……今日这牛家婆婆状告本宫，本宫就在县衙外升堂再审，让二王爷主持公道，你们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没错，是二王爷！我记得他，听说他这双腿就是在定州这儿落下的残疾……”
“哼！他们这些什么七王爷八王爷都是一伙的，我才不信他能主持什么公道！”
“就是，把我们当傻子呢！”
“二王爷人还是很好的，我娘说当年要不是二王爷及时开仓放粮，我早就饿死了！”
“既然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不如就先看看？”
“对对，先看看！”
……
见众人的议论声逐渐小了下来。
老妪一看苗头不对，又赶紧哭天抢地地喊道。
“不能信！不能信啊……我就是上了这妖女的当，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呀！”
花千翡冷冷一笑，扬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按了手印的手术同意书，上前打断道。
“昨日I你儿媳柳氏子大难产，生了两天两夜也没把孩子生下来，吓得稳婆都找借口跑了，你儿子急得上街到处找大夫，正好撞上本宫。
本宫唯恐一尸两命，这才赶去救人！
本宫到的时候，你儿媳的羊水已经流完了，不可能再顺其自然诞下胎儿。
要想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除了剖腹取子别无他法！
在剖腹之前，本宫也过问了你们的意思，这张同意书便是你儿子亲手按的指印……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不论发生什么意外，你们牛家都不得胡搅蛮缠！
白纸黑字，岂容你抵赖？！”
“这……”
听花千翡说得有理有据，老妪一下被堵住了话头。
顿了顿才道。
“这是你逼我儿按的手印，如何能当真？！”
花千翡哂然。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纸黑字的画押当不了真，只有你满口的污蔑之词才当得了真？！照你这么说，这官府办案的文书作不得真，民间借贷的字据也当不了真，这房契地契都作不了真了？！”
老妪本就理屈词穷，面对花千翡的咄咄逼问，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我……”
“你什么？”
眼见着争论不过，老妪忽然扑上来一把夺过了花千翡手里的同意书，继而迅速塞进嘴里，三口两口吞了下去！
花千翡虽然没少见过在医院闹事的病患家属，但也被老妪过于刁滑无赖的行径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连翘更是急得直跺脚，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扒开她的嘴。
“你、你怎么把同意书吃了，你快吐出来！”
老妪立刻捂着嘴巴狠狠咽了两口。
方才道。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儿情急之下才会上了你的当，可你休想骗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