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盔？”
花千翡面露不解，“一个铁盔，怎么会让王爷发狂？”
在这之前，楚无殇发狂多半是为了沈白芷，要么就是每逢生母妆妃的祭日，再不然也是杀红了眼性命受到威胁。
可眼下，一个区区的铁盔就能引他发狂，那这铁盔的魔力未免也太大了！
见她疑惑，楚元璟却是反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发现，这个铁盔跟那些士兵的头盔，不太一样？”
花千翡对甲胄并无太大兴趣，自然没有多做留意，听到楚元璟这样说，才对着那个头盔仔细看了两眼。
琢磨道。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寻常士兵的头盔都是半圆形的，但是这个头盔的形状……看着倒有些像是狼头……”
楚元璟微微颔首。
“不错，这头盔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唤作‘狼牙盔’，乃是狼牙骑专用的盔甲。”
“狼牙骑？”
花千翡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三个字，一下却是想不起来。
“可是……这跟王爷的狂症又有什么关系？”
楚元璟道。
“这就要从三年前的那场淮阳之战说起了。
听说那场大战打得十分惨烈，足足僵持了两个多月，不仅九王麾下损失惨重，靖安王所率的狼牙骑更是全军覆没。
甚至就连靖安王，都在那场大战中坠落山崖，失去了下落，至今生死未卜……”
花千翡自然也听过靖安王的事。
毕竟当初沈白芷落水，为了求得八角赤鹿替她救治，楚无殇可是硬拉着自己跑到郦太妃的寿安宫，冒着雨雪跪求了大半日。
而这郦太妃，便是靖安王的生母。
当时还有宫女故意跑来她面前八卦，说什么九王爷曾在郦太妃面前立过誓，一日不将靖安王寻回，便一日不踏足寿安宫……但终究，为了沈白芷这个心尖尖上的人儿，九王爷还是破例去求了郦太妃。
只不过，那时候众人议论的焦点都停留在了九王爷的深情不渝上，倒是很少有人提及靖安王失踪的那场淮阳之战。
眼下听楚元璟这样一说，花千翡才知道那一战打得竟如此惨烈！
想想也是，在皇城醉生梦死、歌舞升平之人，又岂能体会到战火硝烟中血肉横飞、浮尸百里的残酷与惨淡。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狼牙盔勾起了王爷对淮阳之战的血惨记忆，所以他才会失控发狂？”
楚元璟摇摇头，神色难得透出了几分凝重。
“若只是这样，倒还好些。”
“那是……？”
“淮阳之战旷日持久，粮草不济，援军又迟迟未到，靖安王与九王困守孤城，手下的兵马几近全军覆没。
大概是杀红了眼，九王走火入魔，以一人之力斩首敌军近千，这才以雷霆之势吓得敌军方寸大乱，逼得对方不得不退兵。
可九王也因此无法自控，不分敌我，见人就杀！
靖安王便是为了制住他，才被他一剑刺中肩头，击下了山崖。
九王自幼跟在靖安王身后习武，颇得他的照拂，又如何接受得了自己失手杀了靖安王的事实？
故而这些年旁人都当靖安王已经战死，唯独九王还在不断打探他的下落……是以昨夜见到这个靖安王常戴的头盔与被斩下的头颅，九王才会引发心魔，丧失理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