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花千翡闻言心头微微一惊。
尽管知道顾惜舟潜伏在天阑的皇宫里头，没安什么好心，但也没料到他会跟东炎扯上关系。
“你确定？”
见她不肯相信，楚无殇不禁淡嗤，“本王还能冤枉他不成？就算眼下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也八I九不离十……你要是再不同他离得远些，到时他身份暴露，只怕你也会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花千翡知道楚无殇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这样说了，必然是掌握了什么线索。
倘若顾惜舟真是东炎国派来的奸细，她还真得同他撇清干系。
先前她冒险放走萧凤玦，已然叫陛下起了疑心，但看在南楚跟天阑是同盟国的份上，陛下到底没有深究。
可是东炎国不一样。
这些年东炎国的皇帝野心勃勃，对天阑一直虎视眈眈，骚扰不断，两国交战多年，伤亡无数，积聚了很大的民怨。
任谁跟东炎的奸细有所瓜葛，满门抄斩那都是轻的。
她可不想为了一个顾惜舟，就白白枉送了性命。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思忖片刻，花千翡微敛心神，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男人的掌心握着，下意识便要收回来。
楚无殇却反而握紧了三分，对她客套的说辞略有不满。
“你在别的男人面前向来不拘小节，在本王面前倒是知道避嫌。”
花千翡也不惯着他，只淡淡道。
“旁人没有妻妾，我自然用不着拘礼，便是真有些什么，那也是你情我愿风花雪月……不像王爷，是个有未婚妻子的有妇之夫，为了不叫沈小姐生出误会，我自当避着些。”
对上眼前那两道清冷的目光，丽眸之中并无怨怼，也没有什么醋意，口吻更是淡漠得没有丝毫起伏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楚无殇忽然觉得有些胸闷。
哪怕她骂自己一句，也好过这样不温不火、不咸不淡。
她表现得如此冷静凉淡，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心。
“如果你不想本王娶她，本王也可以……不娶。”
一句话，没忍住就说了出来。
花千翡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王爷这还没饮酒呢，怎么就说起醉话来了，您这聘礼都送去将军府了，哪能说不娶就不娶？合着您来找我看病是假，找我消遣才是真。”
听她漫不经心的口吻，权当自己是在胡言乱语，楚无殇微微攥紧她的手，凝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本王没有同你说笑，本王……”
“不必了。”
下一秒，不等楚无殇把话说完，花千翡就收起了笑意，想也没想打断了他。
“王爷想娶谁，不想娶谁，同我都没有关系，那是王爷您自个儿的事，我管不着。如今我只是一个大夫，我只想安安心心开我的医馆，若是王爷没有身子不适，那就请回吧！”
楚无殇墨眸微沉。
没再说话。
好半晌，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