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连翘头皮发紧，被他这么一问，顿时更紧张了。
花千翡随后走了过来，顺手打开了食盒。
“是米糕，拿去给顾太医的。”
见她落落大方，神情自然，倒看不出有哪里不对，楚无殇微敛眸色，看了眼食盒里那盘摆放精致的点心。
“这米糕……是你做的？”
花千翡笑笑。
“想着长公主爱吃这个，顺便做的，刚才已经叫人送了一盘过去。至于顾太医，来者是客，就算王爷不打算留他吃饭，可也不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还是说，让人把顾太医叫过来，一起用晚膳？”
“不必了。”
楚无殇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句，便迈步进了屋子。
花千翡盖上食盒，轻声道，“送去吧。”
“是……”
连翘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赶忙拎着食盒匆匆走了开。
回到屋里，只见楚无殇已经在桌边坐了下来。
看着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有荤有素，有鱼有肉，尽管不是什么饕餮盛宴，但也十分丰盛。
楚无殇微抬眉梢，看向花千翡。
“这些都是你烧的？”
“嗯。”
花千翡点点头，没有否认，坐下来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
斩风站在二人身后，见状不禁瞪大眼睛，总觉得像是在做梦……王妃竟然亲自下厨，给王爷做了一桌好菜，还给王爷倒了酒？
这是真的吗？！
这明明就是梦里才会有的场景啊！
头一回见到花千翡这般殷勤，就连楚无殇都有些不习惯，又追问了一句。
“这是你……特意为本王做的？”
“是。”
花千翡坦然应下，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妥。
“怎么，王爷不喜欢这桌菜？”
“咳，”楚无殇轻咳一声，对上花千翡询问的目光，倒显得是他拘束了，“跟菜没有关系，本王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吗？”
花千翡不以为然，“本宫倒觉得是王爷变了，那本医书，难道不是王爷你送给本宫的吗？还有那无双阁背后的主人，只怕是王爷你吧？”
闻言，不等楚无殇开口，斩风就先乐了。
“属下就说，这事瞒不过王妃……果然王妃什么都知道。”
楚无殇没有否认，反问道。
“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我自己猜的。昨日I你在无双阁，同二皇兄眉来眼去，我看到了……而且，我从二皇兄的藏书阁里薅走的医书够多了，不差这一本。若不是受人所托，二皇兄怕是不会轻易露面。”
楚无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花千翡随手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我这个人，从来就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一桌菜换一本医书，说到底还是本宫赚了……你不吃吗？”
楚无殇拿起筷子，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
“你不必多想，本王这么做，也只是想让你快点治好二皇兄的腿，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本来也没多想。”
“……”
楚无殇垂眸，看着眼前的一桌菜，突然就没有那么香了。
……
夜半。
估摸着楚无殇已经睡下了，花千翡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