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斩风和裂云互看一眼，显然也觉得寿宴上摆这么一个棺材不合适，便齐齐拔腿上前，俯身拾起担子就要抬棺。
晓得楚无殇这是在赶人，花千翡终于从御辇上站了起来，淡淡喝止道。
“慢着——”
见花千翡走近，斩风和裂云不由停下了动作。
款步行至棺材边，花千翡抬手抚上棺材板，意有所指地看向楚无殇道。
“王爷，你可知这棺材里头躺着的人……是谁？”
一听这话。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忍不住窃窃私语。
“什么？”
“棺材里头还有人？！”
“是、是活人……还是死人？”
“总不会是一具骸骨吧？！那也太吓人了！”
“本来送棺材的寓意就不好，若是里头还装着一具尸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呀！”
……
议论纷纷间，夜空中的黑云又沉重了几分，乌压压地遮住了月亮，连一丝光线也没漏下。
凉风呼呼刮着，将树枝吹得左摇右摆，簌簌作响。
大红的灯笼也随之摇摇晃晃了起来，厅堂内外的光线忽明忽暗，气氛逐渐变得阴森恐怖，叫人止不住脊背发凉。
老夫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一下慌张了起来，急声厉叱道。
“斩风、裂云！你们还等什么，快把这棺材扔出去！现在、现在就扔出去！”
“啪！”
却见花千翡重重拍了一下棺材盖，拔高声调冷冷道。
“王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棺材里的人谁都可以赶，可天底下，唯独你不能赶她走！因为，这里头躺着不是别人，正是你的生身母亲，妆妃娘娘呀！”
听得“妆妃”二字，众人顿时面露骇色，老夫人更是脸色惨白，全身止不住发抖，颤着声音试图反诘她。
“胡说……妆妃的尸体葬在皇陵，专门有人看管，怎么可能让你搬来此处！”
花千翡不以为然，幽幽笑道。
“我连陛下的御辇都能讨来，弄一具死人的尸体出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楚无殇眸如寒砚，虽然不知道花千翡到底在唱哪一出，但也清楚她纵然行事乖张、不走常道，却也不会毫无缘由地胡作非为。
是以听她提及妆妃，楚无殇反而收敛了神色，没有再说话。
边上。
老夫人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见楚无殇不吭声，愈发慌不择言了起来。
“王爷……你别听她的……快把这棺材弄走！快弄走……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老夫人！”
听得老夫人胡言乱语，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魔怔之中，赵芸儿赶紧扶住她，急急唤了一声。
老夫人这才猛的一震，稍稍回过神来，收住了声音。
只是没等她按下惊惧，平复心神，就见花千翡忽然猛的一推，“啪”的一声打开了棺材的盖板。
“王爷这寿宴办得如此热闹，将一片赤诚的孝心全都给了弑母的仇人，若是妆妃娘娘泉下有知，只怕也要气得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