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紫鹃低声应了一句。
随即转向屋子,拔高声调道。
“王妃娘娘,你就好好在屋子里抄书吧,什么时候把书全都抄完了,奴婢再过来给您开门。”
听着紫鹃这副小人得志的口吻,连翘气愤不已。
“呸,狗仗人势!”
花千翡倒是不以为意,“一条谄媚主人的恶犬而已,理她作什么?”
“也对……”
想来想去,最可恶的还是苏夫人,连翘自然不愿让她骑到自家小姐的头上,便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推到了花千翡的面前。
讨好地哄道。
“小姐,您还是别跟王爷怄气了,不然吃亏的还是您自己。您看这些书……”
“不看,谁爱抄谁抄去!”
不等连翘把话说完,花千翡就一甩手挥开了那几本扎眼的女德女诫。
又不是小学生,做错事还要罚抄书,幼不幼稚?
“嘶。”
一不小心指尖擦过了连翘的脸颊,力道不重,却是叫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像是生怕花千翡发现什么,连翘立刻低下头侧过了身子。
察觉到不对劲,花千翡凤眼微眯,凝眸看向她的脸。
“把头转过来。”
隐瞒不住,连翘只好缓缓回过了身。
看到她高高肿起的半张脸,白昔的皮肤上五指印痕清晰可见,足以见得对方这一巴掌扇了多大的力。
花千翡皱起眉头,语气随之沉了几分。
“谁打的你?是王爷?还是苏映雪?”
“不是王爷,”唯恐花千翡误会什么,连翘忙道,“是苏夫人瞧见奴婢在王爷的书房外,便说奴婢偷听王爷议事,叫紫鹃掌了奴婢的嘴……”
“苏映雪?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本宫的人!”
花千翡面露恼色,转身就要找苏映雪算账。
恶心她也就算了,还敢作践她的丫鬟,她可不是什么忍气吞声、委曲求全的主儿。
“小姐!千万别去——”
连翘赶紧拉住了她,劝阻道,“奴婢知道您是心疼奴婢,可就算要找苏夫人理论,也千万不要在这几日!”
花千翡不解:“这是为何?”
“奴婢听说,两日后便是王爷的母妃,也就是妆妃娘娘的祭日……每逢这个时候,王爷就会将自己锁在地窖里,不见任何人,只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
听她这样说,花千翡才想起来。
当年妆妃隆宠正盛,却突然香消玉殒,暴毙而亡。
若按常理,宠妃一朝横死,陛下定会龙颜大怒,彻查到底,然而奇怪的是……妆妃死后,陛下非但没有降罪任何人,反而对此讳莫如深,勒令宫中不许议论此事,若是谁敢妄议半个字,不论位份高低,一律就地杖杀!
是以妆妃的死,至今仍是一个谜。
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妆妃又是因何惨死?
而妆妃薨逝那年,楚无殇还只是个五岁大的稚童,生母的猝然离世无疑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以至于到现在还无法释怀。
…
两日后的深夜。
楚无殇喝得醉醺醺地出来,到妆妃的灵位前上了三炷香,便又回了地窖,一声不吭地将自己关了起来。
苏映雪估摸着地窖里的酒差不多喝完了,便吩咐管家将她精心准备的那十坛药酒送了过去。
楚无殇连着灌了两日,到了这会儿,只怕早已醉生梦死。
紫鹃站在梳妆台前,一边给苏映雪佩戴簪子,一边献媚道。
“听那佟掌柜说,这药酒下足了血本,加了不少宝贝……有鹿茸、人参、婬羊藿,还有牛鞭、羊鞭和马鞭,保管王爷喝了雄凨大振……”
“啐!你这小妮子,也不害臊!”
苏映雪斜眼瞪了她一道,心底却是忍不住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