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你睡了吗？”周时雨小声问道。
“没有，怎么了？”余温闷声说道，随后半睁开眼看向周时雨。
周时雨半撑起身子越过余温把灯关上，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他这才仿佛松了口气，再次乖乖躺回余温怀里。
“我总觉得以前和你在哪里见过一样。”周时雨借着月光看着余温，嘀咕道。
“见过？”余温这下来了兴致，他仔细看了周时雨片刻后，摇了摇头，坚定道，“不可能，我要是见过你我肯定有印象。”
“那不一定。”周时雨不服气的鼓起脸颊，哼哼着道，“可能是你小时候呢，只不过现在忘了。”
余温勾起唇角，满目戏谑道：“我小时候除了学习就是和韩家的两个孩子玩儿，要是见到你这么好看的人，肯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的，怎么会记不住呢？”
周时雨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能半真半假的以为真的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毛病。
可是那个梦――真的和余温没关系吗？不论是冷淡的感觉，还是熟悉的声音，周时雨只要一想到，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那你……”周时雨咬了咬牙，略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看买卖人口？”
“那些人都是畜生。”似乎被勾起不好的回忆，余温蹙起眉头，语气里全是不满。
“不是贩卖者，是被卖的孩子。”察觉到自己问的不太标准，周时雨赶紧解释道，一边期待又有些怯懦的看着他。
余温不知道周时雨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只以为他是被最近拐卖儿童的新闻给吓到了，遂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头，道：“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你会买吗？”神使鬼差的，周时雨听到自己这么问道。
“看情况吧。”余温沉思道，“如果是太可怜的孩子我会买下来，我不买的话那孩子也不会被好好对待。”
不是熟悉的回答。
“但我大部分回拒绝吧，我不能担保我自己能对那么小的生命负责。况且我也没遇到过。”
周时雨松了口气。
“不对，我记得小的时候遇到过一次。”余温回想着，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因为当时还小，所以拒绝了，现在想想当时应该买回来呢。”
“为什么拒绝呢。”周时雨的心跳渐渐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唔――好像是因为觉得‘他们是人，不是物品’。”
周时雨猛的坐起，迎上余温诧异的眼神，他缓缓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低声道：“我没事，要不要睡觉？”
“你呢？”余温问道。
“我也睡。”周时雨微笑着道。
翌日，雨终于停了。
余温知道周时雨喜欢睡懒觉，因此醒来的时候没有特意吵醒他，只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去收拾东西。但等他收拾完回房间拿东西的时候，却看到周时雨已经抱着手机醒了有一会儿了。
“怎么不继续睡？”余温一边问一边拿起文件夹。
“睡醒了。”周时雨嘿嘿笑着撒了个谎，而后问道，“你呢，怎么醒这么早？”
余温不疑有他，听到周时雨的问话有些尴尬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周时雨“噢”了一声。也是嘛，毕竟今天是余温的生日，肯定不止他记得。
“那你还回来吗？”周时雨退出游戏，翻身下了床，一边拿着干净衣服进卫生间一边问道。
“回来，不过要晚一点。”余温跟着他到卫生间门口。
“行。”周时雨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
“你不继续睡了？”余温看着周时雨的模样迟疑道。
“不睡了啊，我一会儿也出去一趟。”周时雨眯着眼笑着道。
“我陪你去？”余温想到上次和周时雨一起买衣服的事情，忍不住问道。
“不用不用。”周时雨洗漱完毕一边推着余温远离卫生间，一边把门关上，隔着门板发出的带些沙哑鼻音的声音传入余温耳朵里，“你赶紧忙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哪儿都要人陪。”
余温没说话。他的心理年龄还没有得到成年人的考证啊。
等到周时雨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余温仍然坐在沙发上没走。
“还不走吗？”周时雨一边拿起钥匙，一边问道，“不会迟到吗？”
“没事。”余温扬起笑容，看到周时雨像是准备好了一样，就道，“一起走吧，我送你。”
“我自己打车也行，可能不顺路。”周时雨没想到余温会特意等他，愣了一愣才回答道。
“我送你。”余温的声音不高，像是闲谈的语调，但里面却有一股让人无法反驳的力量。
两人下了楼，周时雨还没见过余温开车的样子，眼神一闪一闪的偷窥。
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收敛起温和笑容的余温此刻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都仿佛凝重了些许。
余温察觉到周时雨火热的视线，被盯得有些脸红，他实在忍不住了，赶紧状似随意的问道：“你学车了吗？”
“没有。”周时雨摇摇头，随机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没兴趣，而且遇见你之前常年和又冬混在一起，他有学车。自己的话也能叫车。所以就没去学。”
“我教你？”余温问。
“不要，学起来好麻烦……有你就够了嘛。”周时雨极其坚定的说道。他对于麻烦的事情一点耐心都没有，有时间去学车还不如去玩儿游戏呢。
况且他又没有车。
余温也没强求，周时雨没兴趣的话，以后他来接送他也完全无所谓。
“你去哪儿？”余温踩下油门。
“又冬家，你顺路吗？不然我打车去也没关系的。”周时雨看了眼时间道。
余温一顿，转了个方向向严又冬家开去。他抿了抿唇，有些别扭的问道：“你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