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有人全程“欣赏”了他的个人秀,唱得一身痛快后,他披了件睡袍往被窝里一钻,很快便入睡了。
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赤着脸下了床,把房间的窗帘拉开,正好就看到了楼下正在浇花的余温。
周时雨是个记恩的人,还记得人家替他修了灯泡,所以在余温抬起头看见他时,周时雨立马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早上好呀。”
余温微愣。
今天是个大晴天,晨光暖暖撒在周时雨精致的脸庞上,他或许是刚睡醒,头上还翘着两根呆毛,而他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意识。
就跟他晚上那个个人秀一样。
周时雨笑得时候眼睛半眯着,微微露出里面的瞳仁,扬起的嘴角边还有两个小小的梨窝。
余温实在……实在很难把昨晚的歌声和周时雨的这张脸融合在一块。
余温垂下了眼,他想:算了,还是下次再说吧。
余温转个身,把水龙头打开,拿着水管走到另一边开始浇水。
第六章
周时雨换了衣服,下了楼,看着面前大片大片的花苗,突然敛了笑。
像江南这种老旧小区,花圃里难养的月季玫瑰早就给住户换成了能结果的蔬果苗,昨天刚搬过来的时候,周时雨和严又冬还在打赌,一号楼前种的那是辣椒苗还是茄子苗,两个人争论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最后严又冬反应过来了,吼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转移我的怒气。”
当时的周时雨只笑不语。
小区的花圃就像一个小型的社会,适者生存,华而不实的就算被淘汰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可周时雨没想到还有人把原本的花圃保留了下来。
如果没有悉心照料,不可能会养得这么好。
原来还是有人愿意照顾像他这种华而不实的啊。
周时雨半眯着眼看着余温用手指半堵着水管口,水流喷洒而出,落在大片的泥土上,时不时有水渍溅在他的黑色T桖上。
余温往后退了两步,把水龙头关上,然后把软皮水管卷成一个圈。
周时雨见他浇完水了,便走上前观看,这个季节,还是数菊花开得最盛,一片片花瓣舒展开来,中间还镶嵌着一颗晶莹的水珠,看着还挺可爱的。
刚刚浇过水的泥土散发着一种湿润的气息,配合着菊香,闻着觉得还算不错。
余温放好水管,转过身时看见的便是周时雨蹲在地方,正微微低着头嗅那朵菊花。
他闻得认真,连自己衬衫后摆拖到了地上都没注意。
余温静静看着,没去打扰他。
不过他头上那根呆毛倒是和微微卷曲的菊花瓣有异曲同工的感觉。
周时雨闻够了便转过头去,向余温问道:“你居然养了这么多花。”
余温看着他,轻轻启唇,声音不急不慢:“原本就有的,我只是帮忙浇个水。”
周时雨站了起来,笑了笑,语气说不清是嫌弃还是自嘲:“我看其他人都拔了这些改种菜去了,你怎么还种着这些没用的。”
说着便踢了踢脚下的土。
余温摇摇头:“它们挺好的。”
周时雨微微一顿,然后便笑了起来,挺好的,再没听过比这更烂的理由。
余温不明白他在笑什么,眉头轻蹙:“你养过?”
“是啊,养过。”周时雨应得倒是顺口,只不过说完又补了一句,“但是没养活过。”
余温:“……”
周时雨找到了话题口,便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也不管人家听没听:“老严,就是我的经纪人,他说再坚强的植物碰上了我都得投降,只恨生错了胎。”
余温:“……”
“对了,我还养过鱼,尾巴一摆一摆的可傲娇了,不过它们也死了。”周时雨说着便叹了口气,“不过老严说我起码还给它们找了个陪葬的。”
余温微愣。
他不需要问,周时雨自己便开始解释了,“鱼缸和他们一起上西天了,阿弥陀佛。”
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