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那么多人的真心相待,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承载希望,不像她这么狼狈,要靠一张虚假作作的笑容和腔调活着。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周时雨反常的冷静,或许是涉及到余温的事情,他对于余温是十分的信任,自然不肯就这么中计。
“你记得温哥的声音吗?”韩白雅说着坐到总裁椅上,翻翻找找拿出一支录音笔。
“记得。”周时雨突然从心底涌上来一股不妙的感觉,他警惕的看着韩白雅。
“你想知道的、你想要的证据,都在这里,开关在最上面,按一下就能播放,按两下能暂停哟。”
周时雨僵直着身体,接过录音笔。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把这支录音笔往地上一摔,然后冲面前这个看起来就很虚伪的女人吼一声“别想挑拨我和余温的感情”,然后转身摔门离去,或许在那之后这小姑娘就怕了,忌惮了,再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他也就自然而然能和余温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么做,正如他即便那么做了,也没办法摔门离去――韩白雅早在进屋的时候就把门锁上了。
周时雨按下了录音笔。
余温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带着些许的僵硬和尴尬。
……
“我喜欢韩珂。”
心跳骤停。
韩白雅把录音笔按了一下,录音暂停。
“相信了吗?”韩白雅抽出他手里的录音笔,笑盈盈的问道。
周时雨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想说,他和余温的感情是这么一段对话就能挑拨的吗?
他想说,余温爱的是他,不是那劳什子韩珂。
他想说,余温曾经说过要和他一起生活,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别人怎么参合的进来。
他想说的很多,可最后却都输给韩白雅的一句话――
“余温他,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为什么?他哪儿知道。
“如果这只录音笔是假的,你又怎么保证他和你说的海誓山盟不是假的?”
“周时雨,你怕是还不知道余温是什么身份吧。”韩白雅意味深长的笑着问道。
周时雨愣愣的问道:“他是什么身份?”
韩白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整个办公室,但她笑的越久,周时雨的脸色就越发苍白难看。
“别笑了,你什么意思?”原本秉承着绅士原则不对女士凶的周时雨此刻已经被笑得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忍不住恶狠狠的低吼道。
笑声戛然而止。
韩白雅毫不遮掩眼底的怜悯,叹息般摇了摇头,道:“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敢说他真的喜欢你吗?”
“他有自己的苦衷。”周时雨底气不足道。
“是什么苦衷?”韩白雅追问道。
“……”周时雨哑口无言。
韩白雅这才笑道:“你看,你也不知道。余温啊,是个对自己人特别上心的人,他连自己是谁都不告诉你,说明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啊。等到哪一天他玩儿够了想跑路了,你也没处去找他。”
“胡扯。”周时雨忍不住低骂道,“他才不会抛下我,自己走呢。”
韩白雅抿唇笑而不语。她不知道周时雨对余温的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这个周时雨对余温的信任有多么深厚。她只坚信,只要在两个人之间凿出一个裂缝,那么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误会,都能把这两个人拆散。
“你不信,那就过来看看这个。”
韩白雅冲周时雨招了招手,周时雨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韩白雅打开电脑,放上一段视频。
周时雨不耐烦的瞟了一眼,下一瞬,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还不信吗?”韩白雅啪的一声合上电脑,问道。
周时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坚定且自信的回答她。如果说录音笔和照片可以伪造,那视频呢?
韩白雅看出了他的动摇,唇角的笑容带上些许得意,仿佛狩猎即将成功的猎人。
她拿起手机,播到余温的电话薄,问道:“你要不要亲自和他对峙?”
周时雨想说“可以”,以他对余温的信心,他不信余温真能做背叛他的事情。
……但他真的还在相信余温吗?
韩白雅看着他久久无声,也不逼迫他,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时雨,你和温哥是不可能的。他远比你想的要尊贵的多。”
“他说他爱我。”周时雨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真的配的上他吗?”韩白雅嗤笑。
他是什么?
是周城买回来仅存的活到现在的玩具;是一个尚且还有利用价值的工具;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瘦马。
是一个表面灯光实际上地位地下的――
“所以,你还是离温哥远一点儿吧。”韩白雅缓缓说道。
“如果我拒绝呢?”周时雨突然道。
迎着韩白雅诧异的目光,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去避开那些负面情绪,一字一顿道:“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想知道。在我这儿,他就是余温,他不需要背负什么责任。我可以说我比任何人都爱他,为什么一定要按照身份来匹配爱情,他是个人,不是衡量价值的工具。”
韩白雅的笑容僵住,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即将崩溃的人会突然反击她的话。
“他享受了他的权利,就要承担他的义务。”韩白雅憋出一句。
“他的权利不是他主动要求享有的,而义务也是你们强行塞给他的。”周时雨反唇相讥,随后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在韩白雅说话之前继续道,“别跟我说什么谁让他享有过了。你们都没问他愿不愿意,你们这是人身强迫懂吗?”
“周时雨,你!”韩白雅气的不行。
周时雨却不理她那一套,他盯着韩白雅,一字一顿的郑重道:“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我奉陪。你想让我离开他,俩字,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