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表情瞬间微妙了起来,看着周时雨笑笑:“不,他是一个中国人。”
“额,这名字还真的很像一个日本人呢。”周时雨尴尬的挠挠头,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到远处农场主的叫骂声。
余温回过头看了一眼,周时雨也想回头,却被余温摁住了脑袋,接着就听余温哑着嗓子用那种仿佛十几天纵情酒场的声音用英语喊道:“我们这边没问题的,曼德森先生请放心。”
曼德森就是农场主的名字,周时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将余温的手拿下来,后者已经收回手提着桶走到了其他地方,不过走之前他还是俯下身在周时雨耳边轻轻的叮嘱了几句。
“是那三个家伙,似乎想要进来农场,但是被农场主拒绝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在旁边流连,你小心一点,不要轻易从羊群里露头。”
余温刚才转身回话的时候假装在擦汗,拿袖子遮挡了一下相貌,周时雨不知道这一切,贸贸然转身去看很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就周思雨这种指路明灯一样的长相,除非对方瞎了,否则绝对不会轻易忘记。
韩白雅也被余温给了一个眼神没有转身,此时他们都穿着普通的工服,韩白雅的长发本就在之前的绑架中整的有些凌乱,此时此刻盘起来从背影看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余温叮嘱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韩白雅脸色苍白了一瞬,然后将头上的帽子扣下了更多,整个人也更加驼背瑟缩在羊群之中。
虽然预料到这里并没有逃出多远,但他们没想到这三个歹徒竟然误打误撞和他们选择了相同的逃跑方向。
周时雨不禁有些后悔,觉得如果当时选择另一个方向是不是会好一些,至少可以和这些家伙错开。
那些人果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农场周围徘徊着,不知道想做什么,周时雨咽了咽口水,就怕这些人已经知道他们就藏在这个农场里。
不过这些人也没敢进来,农场主拒绝了他们之后,显然发现这些家伙还贼心不死,于是吩咐了几个彪形大汉守在附近看着那些家伙。
那三个人对上五六个肌肉遒劲有力的黑人汉子,又观望了一会儿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这些人走了,余温又凑过来对周时雨道:“别放松,这些人显然和我们的目的一样,想在这里躲一躲,现在只是离开了,说不准就躲在什么地方伺机而动,我们得更小心一点,不能暴露。”
周时雨点点头,虽然很多时候他神经大条而且智商欠费,但是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他可不会含糊。
余温见状放下心,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指指韩白雅:“我去和韩白雅也叮嘱一下,如果傍晚还没没有人来接应我们,就做好在这里过夜的准备。
“恩。”周时雨这个时候也没说什么,余温将这些事情告诉韩白雅是必须的,虽然他还是有点点吃味。
余温一看周时雨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又开始吃飞醋了,顿时一阵好笑,伸出手在眼前人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我只是过去叮嘱一下,马上就会回来。”
韩白雅离得远一些,可能那边空气还比较好一点,至少韩白雅的脸色没刚才那么僵硬了。
余温一路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从周时雨的视角看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询问队友的进展一样,随即余温就回来了,和周时雨交换了一下眼神,提着桶和工具去了另一片地方。
留下周时雨摸着通红的脸颊回想刚才余温的眼神,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正经,撩撩撩,就知道撩,撩上火了怎么办。
一顿腹诽,周时雨盯着手中的工具仿佛拿到了斩龙的勇者之剑,瞬间大杀四方。
余温瞥见这一幕,直接笑出了声,怎么看周时雨怎么觉得可爱。
韩白雅已经麻木了,她现在只想静静的解决自己手下这些恶心的羊粪,至于狗粮,饱了嗝。
到了傍晚果然救援的人没有找过来,余温猜测也许是安腾斋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他们三个逃了,于是干脆阻挠起援救,想要在那些救援的人之前找到他们三个然后杀人灭口。
这样想的原因是余家虽然不是首屈一指的家族,但是也算是在名流里靠前的家族之一,绑架这种事基本每隔几年就会发生一次,余温就算并不是在家族中有着重要地位、被看重的那个人,余家也不会放任顶着余这个姓的血脉就这样被歹徒搞死在外面。
传出去,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和面子,一个世家连自己余荫庇佑下的子孙都保护不好,岂不是贻笑大方。
单单只是为了余温顶的这个姓和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他的父亲也会尽全力救他。
当然救下之后欠的人情怎么还,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他们希望可以住下来还是让曼德森先生有点为难,不过看在三个人确实为他做了一下午事,曼德森先生最终还是网开一面为三个人安排了房间,当然这个房间总不可能是一人一间的那种豪宅配置。
吃过简单地晚餐,三个人看着黑漆漆的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躺椅陷入了沉思,很显然曼德森先生将他们三个人安置到了一间房间,也没考虑男女有别。
韩白雅瞬间涨红了脸,女孩子的矜持让她看着眼前的布置充满了羞耻感。
“能睡的只有两样东西,躺椅和床。”余温眼神扫过屋内,直接开始估量要怎么分配。
那张躺椅上放着一张厚厚的羊毛毯,看起来非常的舒适,韩白雅咬咬牙,在两个人没说话之前直接走到了躺椅那里:“我睡躺椅,你们挤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