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周时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口齿不清的夸赞。
余温含笑着看他颇为滑稽的模样,等到他吃完饭离开后才去找严又冬。
“对面有个咖啡厅,去哪里吧。”严又冬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找他却不说话的人只有余温一个。
余温没作声,跟着严又冬往外面走。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咖啡馆里人倒是不少,大多是来买小蛋糕解饱的人。
余温和严又冬找了个角落坐下,各自点了杯咖啡,余温就将那份文件拿了出来。
“这上面有时间和地点,拿着这份文件那里面的人才会让你进去。”余温解释道。
那部连海报都还未发出的电影,却在三个月前就高居热搜榜首之上,一切皆因策划这部电影的总导演――余青。
他所经手的电影无一不是经典,所有拍过他电影的明星都火了起来,林淮就曾接到过他策划的戏,也是在演完那场戏后,林淮才红火了起来。
而那个人,同样也是余温的伯父,余岚的弟弟。
早些年余青因为不满意家族对他未来的策划,干干脆脆的和余家断了关系,独自一人在社会上闯荡,而余岚也成为了余家唯一的继承人,甚至外界都鲜少有人知道余青也曾是余家的人。
若不是余温偶然之下和余青有过接触,并被余青所认可,恐怕连这份文件都拿不到手的。
“我知道了。”严又冬忍住内心的激动,强作镇定道。
“还有这个――”余温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翻了翻公文包,拿出一张叠的有些烂的纸张,递给严又冬,道,“这是台词的一部分,我只拿的到一部分。让时雨背这个吧,胜率会大一点。”
严又冬一愣,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来。
突然,一只手从严又冬身后伸了出来,接过那张纸。
余温和严又冬诧异的看过去。
“你怎么来了?”余温皱起眉头问道。
“你们在讨论我的事情啊……我难道不能来吗?”周时雨笑着反问道,把那张纸在手中里拍了两下。
“那我们的谈话你都听到了?”严又冬问道。现在纠结周时雨什么时候来为什么来的问题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反正最终结果是他来了,那前面他们说的事情估计他也就全都知道了。
“听到了。”周时雨一顿,视线在两人身上瞟了两个来回,又慢悠悠道,“从余温和你打电话开始就听到了。”
余温一愣,呐呐道:“那你怎么……”
“你们又没有策划谋杀我什么的,我难不成还会生气吗?”周时雨咯咯的笑道,推了推严又冬,严又冬识趣的往里面挪了挪位置,周时雨就近坐了下来。
“那你是怎么想的?”余温和严又冬对视一眼,无奈的问道。
“这个台词是每个人都有,还是只有你有?”周时雨扬了扬手里的纸片,一改笑嘻嘻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只有你有。”余温隐隐约约猜到周时雨想要做什么,却还是实话实说,“那个导演跟我关系不错,所以给我走了后门……”
“撕拉――”
“周时雨,你做什么呢?”严又冬大惊失色,抬手想把纸条抢回来,周时雨闪身躲过,索性把纸条撕的更碎。
“余温,你去跟那个导演讲,我不是花瓶。”周时雨握住余温的上,让他的掌中摊开,随后把纸片放到余温的手掌中,再把他的手掌合上。
“你认真的?”余温紧抿着唇,担忧的问道。
周时雨索性一挑眉,挑衅的问道:“你还真以为我是靠脸上位的啊?哥哥演技好着呢。”
“那你以前?”余温迟疑着问道。
周时雨脸上表情一僵,突然有些愤懑不平的叫嚣着:“以前根本不怪我啊,那些导演都不是真心想要给我安排角色,都是想要上我才假模假样的说什么试试……就好像我不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什么龌龊玩意儿一样,还装绅士,恶心的不行。”
余温听着周时雨的抱怨,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此刻该吃一下醋,但看着周时雨不满的哇啦哇啦乱叫他其实还是有点儿平衡的。不论这个人他的过去如何,他的心却是一直在他身上,不是吗?
“所以你想说以前都是他们造谣诋毁你?”严又冬凉凉的问了一句,瞬间把周时雨噎住。
严又冬没有余温一遇到周时雨就不会判断那么严重,他说的话不假,但周时雨也确实没好好给人家拍戏啊!这个任性的大少爷不知道给他惹了多少麻烦,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使出来最后还不是他给收拾烂摊子……也幸亏现在周时雨有余温来管,不然他可不知道他这保姆得做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不是……我生气嘛。”周时雨小声的辩驳道,声音却在严又冬仿佛能够杀死人的眼神中越来越小,到最后索性闭嘴不敢再说出些什么。
“那你很有理?”严又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可能周时雨只是想要抱怨一下,但他的抱怨却勾起了严又冬不太明媚的往事。
那些追着这位大少爷屁股后面给导演赔罪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恐惧,偏偏这家伙一句“生气”就简单带过,更让他气得不打一处来。
“又冬,我觉得下午的戏快要开始了,我们要不然先回去?”周时雨眼见大事不妙,赶紧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你自己回去。”严又冬不是他不记仇,只是他对于周时雨的容忍多于厌烦,就如同此刻,周时雨一瞪着自己的眼睛晃着一张电力十足的笑脸看着他,他就狠不下心肠再去责问这个人。
说到底,他不过是对小动物无法下手罢了。
“算了,你送你回去……正好问问导演你的戏份什么时候能结束。”严又冬败下阵来,长叹一口气道。
周时雨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对余温比了个ok的手势,跟着严又冬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