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雅肯定出事了。
但这也不对啊,这个理由的话,他也不必瞒着自己,他又不是多小心眼的人,还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吗?
周时雨自己胡思乱想着,最后反倒把自己给搅迷糊了。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到底出什么事了?
“又冬,帮我订一张最近飞美国的机票……明天,不止明天,这几天的安排都帮我请个假。”周时雨认命的抱起手机给严又冬打了个电话。
“你怎么想起来去美国玩儿了?”严又冬已经睡下,这次接到周时雨的电话只觉得古怪。
“是我想去的吗,那种地方犯罪率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余温啦余温。”周时雨苦笑道。
“余温?关他什么事?”严又冬疑惑的问道。
“一声不吭跑去美国,连他的消息我都是听他助理说的。这种人真的很烦啊。”周时雨哼哼道。
“是啊,很烦。”严又冬敷衍着应和道,翻了个身抱住身旁的沈互。
“……也没有多烦,毕竟是我的男人嘛。”周时雨沉默了片刻,心虚的道。
严又冬想挂电话了。
“不说这个了,你快帮我订张机票,最早飞美国的。”周时雨赶紧嚷嚷道。
“你等等。”严又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叹了口气,认命的起身帮他订机票。
“查到了,最近的一班已经在十分钟前起飞了。……下一班是上午七点的,去不去?”
“去。”周时雨点头应到。
“……好了,买完了,我把取票信息发给你。……话说你怎么不自己买?”严又冬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我不会啊。”周时雨悠悠道,而后毫不犹豫的挂断电话。
严又冬脸色一黑,电话那头却只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怎么办,他好想揍这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大少爷一顿啊。
最近一班飞美国的飞机其实是凌晨一点的,但周时雨打电话给严又冬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一点半,正正好错过了那趟飞机。
他不清楚余温去美国是做什么的,这么着急的要奔赴过去找他,不只是因为他只留下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小纸条,而是……胸腔里咚咚作响的心脏。
周时雨看了看表,他家离机场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他还能再补个觉。
黑夜中静谧如斯,呼吸声与树梢作响的声音交相碰撞,渐渐融入夜晚的空气中。周时雨把闹铃定上,匆匆洗了个澡,把满身的冷汗洗干净后,回到床上合上眼睛,意识开始混沌。
余温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鼓动的心脏不是暧昧不清,不是欣喜若狂,是绝望是担忧是惶恐不安。
那是为谁而跳动的呢?
太阳还没升起,窗外是阴沉的云,玻璃上附着着一些细小的水痕。周时雨哀号般的叹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倾直直的躺倒在床上。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离他所定的闹铃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比如余温被绑架啦,被卖啦之类的梦境简直层出不穷。
周时雨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儿不好意思去见余温了。
窗外又响了几个雷,周时雨又给余温和韩白雅打了几个电话,无一显示关机中。周时雨心底的郁闷更甚,越发肯定是他们出什么事了,而且余温还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个混蛋!
胡思乱想是周时雨在闲暇时的消遣项目,所以旁人的胡思乱想会耽误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到周时雨这儿就变成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他看了看窗外,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说不定等真到了他原定的要出门的时间,雨就已经大到无法出门的地步。
“要不给又冬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周时雨眼睛一亮,随后又暗淡下去,颇为无奈的又把自己的话否决掉,躺在床上嘟嘟囔囔的道,“不行啊……人家还睡着觉呢,昨天晚上那么晚还给他打电话,已经给他造成困扰了。”
周时雨把手机一合扔到一边,愈发懒得动弹。
等余温回来了,他一定要去考驾照,一定要买一辆自己的车!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周时雨一个激灵猛的坐起来把手机从重重叠叠的被子里翻出来,看到来电备注上映着严又冬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从失落又转为惊讶。
“喂?”周时雨迟疑着接通电话,问道,“大早上的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新邀请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周扒皮吗?”严又冬没好气的道。
“开个玩笑而已。”周时雨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还给我打电话……不怕你家沈互吃醋啊。”
“他才没有你和余温那么幼稚。”严又冬顿了顿,把车里的灯打开,暖风包裹在他的全身,倒是真给他一种困顿的感觉。他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道,“你起床了吗?”
“刚起,怎么了?”周时雨看了看表,又望向窗外的雨,有些头疼自己要怎么去机场。
“下楼,我在你家楼下。”严又冬说完又补充道,“我送你去机场。”
周时雨一愣,以为自己听到幻觉了。
“你别逗我了,这天气你家沈互舍得放你出来?”他咯咯笑着,半开玩笑道。
“我是个成年人,又不是个小孩。他才不会那么幼稚的限制我的活动呢。”严又冬冷哼一声,催促道,“别磨叽了,赶紧下来,不然一会儿雨下的更大了……要是这雨不停,估计你的航班要延迟了。”
周时雨张了张嘴,调侃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的话一噎,气闷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胡说好不好,一会儿要真的延机了,那就全怪你那张开光嘴了。”
严又冬暗自翻了白眼,不再多说,得到对方的保证之后干干脆脆的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