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互骑着路边的共享单车就往严又冬家方向赶着。
一路上沈互专门挑着那些私家车开不进来,对于骑自行车电动车的人来说又有点挑战的小径开,沈互自觉年轻了五岁。
站在严又冬家门口的时候,沈互更是觉得自己回到了大学期间,室友在女生寝室楼下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做一遍了。
他走上了楼,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再次敲门依旧没有回应,沈互猜想难道也是在加班,不由得觉得经纪人这个工作也是有点儿惨的。
最后沈互没有忍住还是掏出手机给严又冬发了一条信息:严先生,你现在在哪里?我在你家门口,我有东西要给你。
玻璃茶几上有着轻微地震动,严宽见了才发现严又冬把手机忘在了外面,心中调侃一句冒失鬼之后准备给人送进去。
严宽无意间看到亮着的屏幕上信息的备注写着一个沈互,旁边还是一个猪头的表情。
严宽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他和严又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几乎他哥认识的人他都直接或者间接的认识了,这个沈互一点印象也没有。
而且严又冬从来不会在别人的备注后面添上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比如一个猪头的表情。
严宽看着这个备注觉得事情可能朝着他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了。
卧槽,我哥喜欢的不会是男的吧,所以我问他是不是有女朋友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否定了,可是却没有否定我之前那句话。
我的天呐!我哥居然有男朋友的了!
严宽恨不得立刻冲到严又冬的房间去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要有一个男嫂子了?
但是很快严宽意识回笼,他决定会会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嫂子”。
于是他编辑短信:我现在不在公寓。
沈互看了一眼信息,自言自语道:“原来不在啊,难怪我敲了这么久都没有人应。”
既然不在,那么沈互觉得这袋衣服可能得在他家多待一段时间了,他快速地打字回复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好了。
严宽眼皮一跳,觉得此事不妙。
还有下一次,你们这关系看来真的不简单啊。
严宽拿出了他在学校看到那些女生的那一套回复说:你现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过来。
沈互想了下,既然都已经等了,那么再等一下也没什么所谓的。
他简洁地回了一个好字回去。
严宽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在屋子里就差蹦起来了。
保姆见到严宽这么活力四射只当是见到大少爷回来之后的激动,就搭腔说:“小宽见到又冬这么激动的吗?那可得让你哥多回来了。”
严宽看了一眼从小跟到大就跟家人一样的保姆,对她眨眨眼说:“张阿姨,我出去一趟,你要和我哥保密啊。”
严宽哼着小调出了门,张阿姨笑着说了一句“这孩子啊还是小时候那样子”。
沈互在严又冬家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了,这半个小时他见识到了现代人的警惕和热情,上楼的人不是像做贼一样看着他,就是拉着他一阵嘘寒问暖是不是新的住户。
沈互哪里受得了这种查户口式的问候方式啊,他现在只认为严又冬的生活环境很恶劣,紧接着他愈发的心疼严又冬了。
就在这时,楼梯上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沈互顺着声音望过去,他真心期望走上来的这个人是严又冬。
可是让他失望了。
走上来的这个人身高约摸一八五,宽肩窄腰,腰杆笔直,跟混血儿一样白净的皮肤,深邃的眼睛,利索的短发,看起来就是现在小女孩很喜欢的款式。
沈互没想到这个人在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地语气问道:“你就是沈互?”
沈互的心思全飘到这个人的外貌上去了,以至于他没有立刻回答严宽的问题,而是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回笼般的点了点头。
“我是沈互,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严宽闻言挑了挑眉,有意试探沈互一番,便说:“我是这家的,你在我家门口,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呢,你先问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沈互细细回忆脑海中的地址,突然觉得有些窘迫,自责自己登门造访之前还不问个清楚,本想要展示一下惊人的记忆力,结果闹了一出笑话。
真是好尴尬啊。
沈互摆摆手,脸红的都可以滴出血来了,他声音宛如蚊子叫,他说:“这样吗?我以为我朋友住在这里的,看来是我记错了。”
严宽双手抱臂,饶有趣味地看着沈互,观察了沈互的动作,严宽心里或多或少有了几分猜想。
比如这人多半是还没和严又冬确定关系,至少连家门都没进过。
再比如这人穿着如此,年龄看来不大,说话又比较的委婉,严又冬说不定是个攻。
严宽用自定的择嫂标准测评着沈互,沈互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之下显得局促不安。
“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可以。”严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之后他和沈互都迟疑了一下,严宽赶紧打圆场,挽救尴尬的局面,他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来找严又冬的。”
沈互沉思片刻,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严宽心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用个正当理由把沈互弄走,怕是在哥那里不好交代。
所幸这个说谎者他就当到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