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的手下很快带来医书。
医书是手抄本,巴掌大小,纸页泛黄,看得出有点年头了。
不过因为原主人很爱惜的缘故,这书看起来依然板正。
厉老摩挲了下书的封皮才把书递给云起。
“这本书集合了我这一脉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心得体验,里面的东西你辩证着看,但总归是我行医救人的根本,大差不差。”
云起拿着书,小小的一本仿佛有千钧重。
云起不是厉老那脉,能得此一观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云起郑重其事向厉老道谢,随即开始迅速地翻动书页。
每一行每一个字也深深地烙印在云起脑海,这个过程持续时间很短,云起看完也是仰天长吸一口气。
“厉老,这本书经过您老的修撰,更加贴合实际,实乃是神书。不过其中一些内容高深玄妙,如我看了怕是也只是暴殄天物。”
厉老听完只是不动声色一笑。
如今的修炼和从前的修炼大不相同,就算他自己看不懂一部分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内容。
剩下的一部分内容又非他的境界能领会,所以看来看去,他自己也只是堪堪懂了个皮毛。
收好书册,厉老道:“小兄弟,我看你这个方面也有些天赋,你要是有意修习,我倒是认得几位和我不同路数的杏林圣手。”
“云起在这里先谢过厉老了。”云起回答。
“哈哈 你这小子,有你后悔的,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此时厉老丝毫根本不知自己的看家绝学都记在云起脑子里,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了。
当然以他的认知也绝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
厉老确实很看好云起,认为他将来大有可为,临走时,把自己的私人联络方式都给透出去了。
厉老离开,徐浩然此时也知道云起是个什么路数,态度更加热切。
云起搪塞几句,这才后知后觉向徐浩然打听上次下黑手的是什么人。
一提起这个,徐浩然脸上也带了点阴郁。
“呵呵,如果其他人问,我是绝计不会说…”
徐浩然带着一丝愤恨把调查的幕后情报告诉云起。
这个事情徐浩然也调查了很久,也是最近他才查到端倪:这事是奇然集团在幕后主使的 ,为的就是干掉他们潜在的竞争对手。
好在那天云起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干到了那俩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才让徐浩然也幸免于难。
当时周少也立刻得到消息,怕被顺藤摸瓜,立马放弃了这个计划。
不然恐怕当天的竞拍就是周家的一言堂了。
云起当即攥紧了拳头,眼中也透出凶光。
“徐三哥,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回县城时,他还派了铁砂掌北派传人取我性命!”
“岂有此理,这个姓周的还真的是无法无天!”
徐浩然说完,自己也是无奈一笑。
“他倒是算计得好!边境人口杂乱,混乱无序,雇佣的还是一群亡命之徒,所以才会觉得不会查到他身上!”
云起嘲讽一笑。
“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他好日子过到头了!”
俩人喝着小酒,怒骂那个周少,不知不觉天色微暗。
徐浩然看了看时间,就要带着云起去见识鬼市。
这个鬼市可不在什么古玩一条街,而是在近郊废弃的炼油厂里头。
徐浩然还坦言像这样的地方就隐藏在各个城市的角落,至于这家就是整个省份体量最大,规模最大的一家,属于本省鬼市的轴心。
顺着炼油厂铁皮门进去,里面又是一道铁皮门,门口还有俩个人看守。
甭管你是什么身份,来这儿都得给个进场费。
不多,一人一万,加上徐浩然俩兄弟,花了四万如场。
交了钱,俩人进了小门,他们进入到了一条长长的甬道。
甬道里有感应灯,走一步亮一截,足有十几米。
等他们走出去,借着光,发现外面是人声鼎沸,很是喧闹。
路俩边摆着卖各种东西的摊子,不断有人游走在各个摊子前,拿起东西仔细瞧。
徐浩然见云起看的认真,也是笑道:“这里面你看中什么拿下就是,不要和他们谈价格,这也是里面规矩。”
云起笑了一下,也表示自己知道了。
可以说,这个规矩是偏向那些卖家的。
东西卖家自己定价,至于买到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全看买家有没有真本事。
云起随着人潮在摊子前游走着,努力感受着“气”。
忽然云起脚步一顿,目光看向几副字画。
那几副字画气息中正,极其不俗,根据云起经验,显然出自明朝年间。
但最靠右那副的气息,让云起起了亲近之意。
这等独特气韵,也只能是江南大才子唐伯虎才有了。
唐伯虎出自吴门,但有融汇了南北画派,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当时就极受世人追捧。
在历代后世人眼里,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价值极高。
“这副画你怎么出?”
摊主是个脸带口罩,戴草帽的怪人,脸上还卡着一副墨镜,遮挡的严严实实。
此时见有人过来问询,抬起眼皮飞快地瞟了一眼云起。
他可看到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碰过画轴,这么爽快?这让他心里有点犹疑。
该什么价码卖给这个人?
这几副画作是他从南洋那边骗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画是个什么段位?上千万,上百万?
但看当时那个原主爱惜的样子,应该是很不得了的东西。
现在的他需要钱,既然有人愿意买,他必须尽快出手!
想到这儿,他清清嗓子道:“五百万!”
云起也对这个价格很满意。
唐伯虎的画作没有便宜的,几百万,几千万都有,这个价格起码不会让他有所损失。
“行,这画我要了,给个账号。”
云起的账号时常有大宗资金流出流入,五百万轻松汇给摊主。
摊主得了钱,把画作交给云起。
看着云起是个爽快人,摊主也起了点心思,笑呵呵道:“朋友,这个画我算是便宜出,但最近手头紧,也没办法,不过我之后还会有些好货到手,你要是入手,我还能给你便宜点。”
说完,把写着自己号码的硬纸片递给了云起。
他已经把那个南洋富商的家当都给骗走,这些东西他自然不会留在手里,如果能有快速稳定安全的出货渠道是再好不过了。
面前这个人虽然不知底细,但确实是个爽快人,和他做买卖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