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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褚清婉陆湛北点了点头。
几人便随意寻了间客栈住下了。
夜里用晚膳时,虞九嫣坐在陆湛北的身侧,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虞九嫣总觉着陆湛北的心性似乎与从前不同了,但又说不上来变了什么。
三人各怀心事。
这一顿饭大都没怎么动筷子。
很快便到了褚府选婿的时候,外头锣鼓熏天,街道上人来人往,全都冲着阁楼涌去。
虞九嫣瞧着热闹,头瞥向了窗外,绚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出美丽的痕迹。
不由得使她想起了一年前的船帆上…那时陆雨薇的脸才刚刚好转,那晚的烟花也实在美丽。
转过身对陆湛北勾起唇角道:“下面人多热闹,不如我们一同下去走一走。”
陆湛北面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神色,但瞧着虞九嫣性质高昂,便点了一点头。
陆三道自己就不去了,身子不适。
虞九嫣便同陆湛北来到了长街上。
顺应着人群,来到丰都两日,今日似乎所有的百姓都从家中涌了出来。。
不少达官贵人都往储清婉的阁中去,期盼着能得到小姐的青睐。
两人紧紧地牵着手,直到看见了路边有一处卖糖葫芦的摊贩。
想起这是京都最有名的小吃,虞九嫣不觉停下了脚步,想要买上一串。
可陆湛北并未反应过来,二人的手便顺应着人群冲散了。
这时候,锣鼓一响,选婿正式开始。
只见那储府的阁楼上翩然走上了一身着喜服的女子,一眼望去华贵大气,她的额前披着红色盖头,上头由着金线明珠相坠而成。
一位打扮的媒婆样的老妈妈走上前去,头上还顶着一朵大红花,嘴角一颗媒婆痣。
手上拿着一张喜帕笑得花枝乱颤。
“今日来的公子王孙们,都是为着我们储小姐来的,过会琴声响起,我便会将这绣球抛出去,琴声停下,谁便是储小姐的夫婿。”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绣着双面麒麟的金色花球。
朝着空中一掷。
悠扬的乐曲声骤然响起。
花球抛出了一个美丽的弧线,随着人群涌动,花球像是滚波浪一般,不断地穿梭。
眼看着音乐声越来越急促,一个满脸胡须的杀猪大汉力排众议,抢到了花球。
他兴奋地大喊,满脸的赘肉都在颤抖:“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储清婉偷偷地掀起盖头的一角往下瞅了瞅。
见着那胡子拉碴的大汗不觉心下一惊,不禁往后退去,没成想脚底一滑从栏杆处掉落下来。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起来,媒婆吓得花容失色。
虞九嫣恰逢回头瞧见这一幕,不觉心净肉逃跑。
储清婉的盖头在风中飘扬,这时候,一个人影飞身而过,极好的轻功将快要坠地的储清婉抱在了怀中。
她看着眼前之人,刀削斧凿似的侧面,高 挺秀气的鼻梁,仙姿隽永,紧抿的薄唇透着几分清冷。
如此谪仙一般的人物,不禁叫储清婉看着出了神。
直到稳稳落地。
琴声戛然而止。
陆湛北将储清婉落了地。
翩然行礼道:“在下冒昧,储小姐可还无恙?”
储清婉顿时脸颊微红,缓缓地回了,柔声道:“无恙…”
媒婆这才一口气缓了过来,丝毫不顾抢着绣球的张屠户,指着底下陆湛北:“恭喜这位公子,赢了今夜的彩头!”
此番一出那屠户便立即黑了脸,扯着嗓子申斥道:“不公平!明明绣球在我这,凭什么储小姐要嫁给那毛头小子!”
听闻此言,储清婉吓得直对着媒婆摇头。
同为女子,媒婆自然是知道储小姐的心思,便插了腰道:
“这位公子方才救了我们小姐一命,若是都同你一样,只顾着抢绣球而不顾我们小姐,这番周折岂不白费了?”
那屠户急红了脸:“明明规则如此,你们却见人下菜碟,若是这样还选什么夫婿,白给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点子希望,难不成这储府就是这般行事的?”
话音刚落,底下人便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似乎风向有朝着一边倒的意味。
媒婆见局势不对,抄起锣鼓一击,就将所有人震慑住了。
“什么都不必说了,若是不平,便堂堂正正地来一次比武招亲吧,胜者便是储家的夫婿。”
“先生误会了,我对储小姐并无意,此番只是巧合…”
陆湛北开口解释道。
谁料那张屠户左右开弓,一把拦在了陆湛北身前:“你这小子,不会是空有一副皮囊,不敢相比了吧?”
陆湛北瞅着眼前这堆肥肉,根本无心搭理,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虞九嫣的影子。
正欲抬脚离去,袖口却被身后之人轻轻扯着了。
储清婉咬着嘴唇小声道:“请公子相救,这是我们这有名的腌臜户,我,我不想嫁他。”
“我们储小姐看上的也不过如此,是个没胆气的怂包。”
边说边笑道。
陆湛北本不想管这些事,只是那屠户着实可恶。
他站转起身,双眸直瞪着那屠户:“那便再加一磅,若是你输了,离开丰都如何?”
张屠户仿佛听见了什么泼天的笑话般。
“小白脸,你不会真的觉得你能打赢我吧?”
二人剑拔弩张起来。
很快擂台便搭好了。
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虞九嫣也顺着人 流来到了台下。
恍惚间竟然看到了陆湛北的影子。
他怎么会在上头?
屠户活动着手腕关节,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在他眼中陆湛北不过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罢了。要收拾起他来简直易如反掌。
陆湛北神色坦然,单手背在身后。
闭目养神。
众人都津津乐道地看着这一出大戏。
随着铜锣敲响,正式开始。
那屠户疯了般一个猛子便冲了过去,气势磅礴,似要一击将陆湛北置于死地。
陆湛北丝毫不慌,微微睁开了那双深不见底的清凉眸子,一出手便卡住了他的手腕处。
屠户顿时哀嚎连连,似乎是痛极了。
面容极度扭曲着,另一只手迅速地重击了过来。
陆湛北轻松下腰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