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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殁小孩都好脸面,被一个女生紧盯着,自然觉得羞愤。
年幼的云景一把推开了虞九嫣,圆鼓鼓的腮帮子顶着。
“你走开!”
他抹着泪水哭喊道。
虞九嫣被推开几步,却也并不气恼。
只是从兜子里拿出方才娘亲买的糖过来,绚丽多彩的颜色顿时便吸引了孩童的注意力。
云景也不哭闹了,直盯着她手里的糖。
虞九嫣揉了揉他的脑袋,将糖果塞入他手中。
“别哭了…再哭把这样一张好脸蛋哭花了…以后就娶不到媳妇了!”
这时候,身后传来娘亲的呼唤。
虞九嫣站起身,留给他一个清明灿烂的笑脸。
“再见!”
云景谈及儿时趣事,不自觉扬起了笑脸。
“那时候臣与家人走失了,只记着您那一双灿烂多华的眼睛,而后更是牵挂了许多年。”
虞九嫣实在是想不起他们还曾有这样一段缘分。
“戏台上遥遥相见,臣没想到竟还能见到您。”
云景眸光闪闪,似有千言万语在眼底翻腾。
随后他后退一步,恭敬万分地行礼道:“臣云景,愿娘娘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虞九嫣忙上前将他将扶起身。
只两个字:“保重!”
那样好看的少年,渐渐消失在夕阳落日的尽头。
虞九嫣望着远处的夕阳出神。
春桃见她许久都没有动作,便出声问道:“娘娘,您在想什么呢?”
虞九嫣勾勒出一抹清淡的笑容:“我想阿娘了…”
…
两个月后
长乐宫中
一片凄清荒凉的景象。
原本热闹非凡的殿宇里,此刻落满了灰尘。
就连卷耳金鸾兽燃出的青烟,都失了生气,外头下着淅淅沥沥清冷的雨滴,更衬得寂寥安宁。
一个残败如蒲柳的女子正靠在床塌旁,目光紧盯着窗棂外头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脖颈上那一处伤疤,每到下雨天时便会隐隐作疼。
苍白如纸的肌肤瞅着分外骇人,没有一点血色。
就连她满头乌发如今都满是杂乱无章的跳蚤虱子,此刻正将自己那白玉葱似的指甲放入口中咀嚼打发时间。
当虞九嫣看到她这副模样时。即使早有预料,却还是被震惊住了。
灵儿闻听动静颓然地转过身子,那是一张怎样的面孔?
除却一双眸子还能看出是她外,面上的肌肤犹如壁虎一般退下了皮,其余的地方紧紧地皱成一团,简直不堪入目。
就连春桃见此都有些不忍,原先绝代风华的美人,如今却像是被人踩进泥中的残破玫瑰。
灵儿的眼睛已然不大好了,她费力地看了许久,才认出虞九嫣来,倒也不恼,还勾起唇角笑道:“你来了…”
像在招呼老朋友一般,还捋了捋鬓角的发丝。
虞九嫣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百感交集。
“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灵儿哑然失笑:“你想要知道什么?”
虞九嫣唇齿微张:“究竟是何人在与你勾结?”
一语中的,她紧接着道“宫中进贡的物件都是会经了内务府的手,为何那血粉能瞒过皇上,安然无恙地入宫,整整半年都未曾有人发觉?”
“且玉氏如此胆大妄为地俘虏于州百姓却无任何官府敢于探查干预,若说这其中没有人在暗箱操控,区区一个玉氏做不到如此地步…”
虞九嫣话音刚落,灵儿便扑地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容张狂无度。
“母妃同我机关算尽,却唯独遗漏了你…”
血泪缓缓流下,她不甘愤恨的目光掷向了虞九嫣。
“你区区一介后宫婢子,竟然有这般见识与远见,我真是恨呐,恨当年为何没有将你彻底杀死!”
虞九嫣面上并无任何波澜,只道:“你父兄如今已到了京城,若是肯如实招来,玉氏便可从轻发落,你父兄的命,要不要…都在你!”
谈及父兄,灵儿眸中有隐隐的动容,随后张了张口道:“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
她轻笑一声,将自己身上的衣袖生生扯下来一片。
随后咬破指尖,以鲜血在上头书写了一封认罪书。
“凌迟抑或是车裂…我都愿意承受。”
虞九嫣似乎没想到她竟有这般魄力,也自知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来。
缓缓而道:“你这般心性,倒是与他们不同。”
灵儿歪了歪头,不明白虞九嫣在说什么。
只见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与灵儿身前。
“我忘了,你眼睛坏了…看不见这上头的东西。”
“我念给你听…”
虞九嫣将书信摊开,念道:“臣亲启上册,近日惊闻,吾女玉灵儿,实非玉氏之女,乃吾妻金氏所拾之弃婴,悲痛欲绝…”
“别念了!”
灵儿惊呼一声,将身子蜷缩起来,目光躲闪,捂住耳朵。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卑怯的目光中带着渴求。
一把拉住了虞九嫣的裙摆:“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虞九嫣指尖松了一松,那一页信纸翩然落地。
“你自己看便是,这是玉氏王爷入宫后亲写的书信。”
灵儿用力地揉搓眼睛,血液不断涌现而出。
却怎样也看不清上面的文字。
最后绝望地仰头抽泣怒吼着。
虞九嫣起身离去,在内殿的大门关上时,往里瞧了一眼。
也是最后一眼…
走出长乐宫没多久,外头阴雨连绵的天气便渐渐停了,许久未见的阳光显露出来。
春桃将手中的油纸伞撤下。
虞九嫣感叹道:“阴霾久了,总是要见光明的。”
恰在此时,一宫婢上前来报:“启禀娘娘,芳贵嫔殁了…”
虞九嫣眉色微动:“怎么殁的?“
丫鬟顿了顿,许久才道:“咬舌自尽…”
虞九嫣手中攥着那一方血书的手紧了紧。
“知道了…”
春桃见虞九嫣神色不佳,便出言询问道:“玉氏殁了,娘娘似乎…并不高兴?”
虞九嫣扯开嘴角苦笑一声:“她自作孽不可活,自然是该死的,可我又有什么可高兴的…这后宫中本就是一座吃人的魔窟。”
她想起了一个人。
同样濒临死亡前同样绝望的眼神。
自己又该身处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