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家的一家之主徐世达现在还没有赶来,五分钟之后,徐夫人起身给徐世达打电话。
刚走出门,徐夫人就看到薄夫人和徐世达两个人走了进来。
薄夫人和徐先生以前是校友,两家关系一直很密切,徐夫人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俩有说有笑的场面。
“子静,你怎么出来啦!”徐世达抬头看到了徐夫人,柔声说道。
“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俩了。”
薄夫人也抬头对徐夫人打招呼,“子静,我下了车,碰巧看到老同学,这不,就一起上来了。”
薄夫人说着,脸上挂着笑容,“逸崖那小子到了吗?我早就催他了,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来。”
“逸崖已经到了,”徐夫人应道,又说,“我们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徐夫人的话音刚落,薄夫人走了进去。
徐世达的手轻轻的放在徐夫人的肩膀上,对着徐夫人温柔一笑,两人并肩走进了包厢。
“薄阿姨。”徐敏见到薄夫人走进来,热情的喊着她的名字。
起身走过来,给了薄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敏呀,好久不见!”
在一家火锅店里,沈鸢看着薄泽文,一边认真的听着薄泽文讲故事,一边夹起食物往嘴里送。
薄泽文对今天的家宴没有请他,内心有些难受。
并不是因为一场家宴,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要见到徐敏。
但是这些,薄泽文并没有告诉沈鸢,只是讲些有的没的,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薄泽文拿着酒杯敬沈鸢,沈鸢陪他喝着饮料。
薄泽文举起酒杯,一杯紧接着一杯,徐敏回来一趟还没有跟她联系。
薄泽文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要问她,他想要问消失的那几年她去了哪里,他想要问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还想要问,为什么这么多年她都不跟他联系,害他都以为她死了。
这样想着,薄泽文觉得心口酸酸的,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却只能用酒来麻醉。
沈鸢看着薄泽文一杯一杯的灌,自己低头默默吃着东西,然后抬起头盯着他。
“别喝了,泽文,你这样麻醉自己有用吗?”
沈鸢问道,用手拿开他的杯子。
“给我!”薄泽文倔强的夺回了酒杯,又满上了一杯。
“别拦着我,让我喝!”说完,又是一口闷。
“小鸢。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痛苦,只有酒精能够让我暂时远离这些东西。那么,就让我快乐一会儿不行吗?”
“泽文,你这样麻痹自己,要是明天醒了还是一样的痛苦呢?”
沈鸢说着,“是的,一场家宴,但是泽文,即使不参加家宴,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的人爱你关心你。”
薄泽文淡淡的笑了笑,看来沈鸢真的是以为他伤心是因为家宴的事情了。
“小鸢,其实家宴什么的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薄泽文顿了顿。
“嗯?只是什么?”沈鸢问道。
“只是,徐敏竟然还没有和我联系,只是,我没有被邀请去参加她的回家宴会。”
薄泽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小鸢。我很想见到她。”
他说道,薄泽文发现讲这些话都告诉沈鸢之后,心里好像舒服了很多。
“这样啊。”沈鸢感叹道。
此时此刻,她对那个叫徐敏的女人充满了好奇,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人物,竟然对薄泽文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而且,之前沈鸢问起薄逸崖的时候,薄逸崖竟然有一刻那样失神。
“泽文,她不来找你,你可以去找她呀。”沈鸢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让薄泽文去见见她。
这样,她也能够会会这个女人。
薄泽文低头喝闷酒,良久,他才抬头缓缓说道,“小鸢,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你和我的一个故人很像?”
沈鸢听见薄泽文的话,回忆起了当时第一次见薄泽文的情形。
那是她刚来到公司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公司的员工,没想到你就是我的老板。”
沈鸢想起当时的情形,觉得自己傻得可笑。
“是啊。”薄泽文也记得当时就被沈鸢深深吸引了。
“不过,泽文,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干嘛?”沈鸢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我指的那个故人是谁吗?”薄泽文故作玄虚的问道。
“不知道,”沈鸢说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那个人就是徐敏,你真的和她长得很像。”薄泽文说道,眼睛深情地看着沈鸢。
“徐敏?”沈鸢念着她的名字,不知怎么的,她都觉得自己和徐敏好像有什么关系似的了。
早就该想到的,早该想到薄泽文说的那个人就是她的。
这样想着,沈鸢回忆起了四年前和薄逸崖相遇的那天。
在酒吧里,沈鸢看到薄逸崖朝着她走过来那样深情的望着她,良久,嘴里却叫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天灰灰,会不会,让我忘了你是谁…我的世界像被摧毁,也许事与愿违…”
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夜晚,薄泽文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唱着情歌。
薄夫人也不管他,就让他瞎闹腾。
终于有一天,薄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每天回来就像是到了悲伤王国,简直闻到空气,都能感受到薄泽文泪流成河。
那一天,薄泽文照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唱着世界末日。
薄夫人走到他的房门外,听见里面传来咳嗽的声音,继而又是悲伤的情歌萦绕着。
“咚咚咚——”薄夫人敲着房门,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泽文!出来吃饭了!孩子!”薄夫人在门外大声的敲着门。
良久,歌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薄泽文打开了房门。
薄夫人远远的往房间看去,薄泽文的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丝光。
薄夫人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啊——”薄泽文嘶叫一声,抬手捂住眼睛。
已经不知道是关在屋子里的第几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太阳光。
薄夫人回头看到薄逸崖凌乱的房间,床边衣服随意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