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方孝孺带着铁链，便被带了上来。
只见他衣衫褴褛，身上还有鞭痕，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但他站在大殿之上，气势却不输那些旧臣。
昂首挺胸，怒视朱棣。
“跪下！”
只听司礼监太监呵斥方孝孺。
方孝孺瞪了那太监一眼，骂道：“没有脊梁的狗！”
太监红着脸，指着方孝孺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以为自己是托大臣？”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太监不停的骂着，可方孝孺，却依旧大义凛然。
这时候，坐在龙椅之上的朱棣，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好了，不要难为方先生了。”
“道衍大师跟我说过，方孝孺，乃是天下人的楷模，既然是楷模，那自当要给天下读书人，做一个表率。”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方先生？”
朱棣得意的笑着。
可就在这时，方孝孺突然大哭了起来。
“啊！呜呜……”
这下子，可让朱棣傻了眼。
甚至都把刚才，要怼方孝孺的话，给忘了。
大殿之内，方孝孺的哭声，越来越大，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
最后，他居然坐在大殿中，嚎啕不止。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看方孝孺哭成了这个样子，朱棣也是一脸的无奈，众位大臣也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个闹剧之中。
朱棣的胜利感，瞬间荡然无存。
朱棣甚至用劝说的口吻，说道。
“先生何必如此啊，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不一样吗？”
方孝孺一边哭一边说：“你又不是皇帝，你来这里干什么？”
“孤王来这里，就是周公佐成王啊。”
方孝孺擦了一把眼泪，一扫哭泣的表情，厉声问道。
“成王现在在哪里！”
“他已经葬身火中了。”
“陛下驾崩了，没有关系，陛下还有儿子。”
“陛下的孩子才几岁？国家需要年长的君主。”
“好啊，燕王说的对，陛下还有兄弟。”
“我也是朱氏子孙，我也可以继承大统！”
“自古以来，皇位或父子子，或兄终弟及，叔叔继承侄子，太荒唐了！”
“……”
就这样，你有来言，我有去语。
整个大殿之上，变成了继承法的大辩论。
弹幕也是一阵调侃。
“方孝孺太厉害了！”
“谁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罗老师！呼叫罗老师！这里有个狂徒方三！”
“……”
朱棣愤怒了，把刀拔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面。
“这是我们朱家的事！”
方孝孺把脖子一梗，说道：“这是国家的事！”
朱棣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
“方先生，孤王就问你一句话，你是要刀，还是要笔？”
“这刀怎么说？这笔又怎么说？”
“你选刀，那就不必说了，不过不是一刀，孤王要千刀万剐了你。”
“你要是选笔，好，替朕写一份登基的诏书，朕便……”
还没等朱棣说完，方孝孺大喊一声道
“我选刀！”
这下可把朱棣尴尬坏了。
“你、你！”
“来人！把笔、纸给他！”
唐锋解说道：“虽然被方孝孺打了脸，但朱棣没有办法。”
“一来，这方孝孺确实在读书人中，非常有影响力。”
“二来，作为建文帝的百官之首，由方孝孺起草诏书，其中的意义同寻常。”
方孝孺没有签字，还是要和朱棣辩论。
而朱棣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对着方孝孺说道。
“你若不写，今天，就让你血溅当场！”
方孝孺看着朱棣，眼中根本没有一丝恐惧。
“好，燕王，我来写！”
说着，方孝孺将纸铺在了地上，开始写了起来。
朱棣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又了得意之色。
可还没等他高兴几秒钟，就听啪嗒一声。
原来，是方孝孺将笔摔在地上，说道。
“王爷，我写完了。”
朱棣登时傻眼，怎么可能！
远远看，一张白纸上面，就是四个字。
“呈上来！”
那太监拿起白纸，登时傻眼。
“燕王，您还是别看了吧……”
“大胆的奴才！孤拿上来！”
那太监挨了骂，赶紧躬着身，将白纸呈给了朱棣。
朱棣看了一眼，那眼中就是怒火，头发都输了起来。
“大胆方孝孺！你居然敢这么说孤王！”
镜头跟上，只见六个字，跃然纸上。
“燕贼篡逆自立。”
接着，就见朱棣将白纸撕了个粉碎。
“方孝孺！你是不怕朕杀你吗？再写！”
太监由送上了笔墨和白纸。
方孝孺没有说话，依旧是拿起了笔，还是那六个字。
“燕贼篡逆自立！”
朱棣再次看到这六个字，又把纸撕了个粉碎，咬牙切齿道。
“再写！”
而方孝孺的写的，还是燕贼篡逆自立。
这下，别说朱棣了，弹幕中，观众也坐不住了。
“这家伙就是被诛十族了吧！”
“何苦啊！”
“朱棣真是个狠人！”
“要是我，写了就算了……”
“朱棣也真有耐性！”
“……”
朱棣被气得脸通红，指着方孝孺骂道。
“方孝孺，孤不杀你，不是因为朕舍不得杀你！”
“是姚广孝劝孤，他说杀了你，就会绝了天下读书种子的心。”
“孤的天下，需要读书人，但读书人要是与孤作对，孤一样杀尽了他们！”
“好！既然你寻死，孤就成全你！”
“我为陛下而死，死得其所！”
朱棣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可方孝孺似乎还没说完。
“朱棣，你杀我又能怎么样，公道自在人心！”
“燕贼篡逆自立！燕贼篡逆自立！”
方孝孺站在大殿上，骂不绝口。
朱棣也是愤怒到了极点。
“好！方孝孺凌迟！夷三族！”
方孝孺哈哈大笑：“朱棣，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你也只敢夷我三族，有种你夷我九族！”
朱棣怒道：“九族？好！孤不怕后世说孤残忍。”
“看诛你九族，你还是不觉得疼。”
“孤就成全你的美名，诛你十族！”
听到诛十族，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是一惊。
“殿下，这十族……”
朱棣道：“把方孝孺的学生，也都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