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李嫂也听见了声响,从屋里出来张望,看见柳苗苗站在院门处。
“李嫂!是我!”她抱紧了小白,径自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晚饭有没有吃?这只是?”李嫂一眼就看到了她怀中的小白。
“狗,叫小白!今儿个在山脚下捡到的。”柳苗苗心虚地扯着慌。
“这狗……长得还真是漂亮。”李嫂盯着小白半晌,幽幽地吐出了这一句话。
可不是嘛?!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如果真的是一条狗,那也是富人家养的宠物狗。
“呵呵!是啊!对了,李嫂,李叔在吗?”柳苗苗扯了扯嘴角,岔开了话题。
“在,在,来!快进屋。”李嫂听到她来找李山,便把小白的事抛向了脑后。
李山正在吃晚饭,他见柳苗苗进来,目光看向了她怀中的小白。
瞳孔不禁一缩。但瞬间又恢复平静。
“李叔,我想问个事儿。”柳苗苗并没有注意到李山的眼神,她坐到了旁边的小凳子上。
“嗯?啥事?”李山抬起了头。
“那座山的后面,是不是没人去?”她虽然心中有所感知,但还是想确认下。
“嗯!那边有很多的蛇,前几年村里有人去过,结果被蛇咬了中毒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李山难得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原来是这样啊!”那片花田该怎么办啊?“那边上不去,换一边从山上下去呢?”
“苗苗!”李山放下手中的碗,脸色郑重,“虽说这么些年都没见过什么猛兽,但山林中或多或少都有危险!”
李山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能往山里走太深。
他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小白,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柳苗苗一愣,随即看了看小白,心“扑通扑通”直跳。
李叔这是看出来了?小白是只狼?
她咽了口口水,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个,我家小白不是还小嘛!我怕它会跑出来咬家禽,李叔您能不能帮我修一下篱笆墙,修得高一点,结实一点。”
看着乖乖窝在柳苗苗怀里的小白,李山沉默了。
气氛有点微妙。
李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想开口时,李山发话了。
“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去砍些粗壮一些的竹子,然后去修一下。”
李嫂和柳苗苗同时松了口气。
既然李山已经答应了,柳苗苗就起身回去了,临走时,她若有所指地对着李山说道:
“李叔您放心吧!我会管好小白的。”
李山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李嫂送柳苗苗出了院子,回来后对李山笑着说道:“这小白可真漂亮。”
“你以后离那条狗远一点。”李山虎着脸,放下碗,“狗只对养它的人好,你能避着就避着点,万一出了点事,苗苗也为难。”
李山算是跟自己媳妇解释了一番。
入夜,凌月萧招来了暗卫。
“柳大小姐知道这院子住的是谁吗?”他摩挲着双指之间的桑葚干,声音淡漠如水。
“据属下观察,不知。”
暗卫跪在房间的暗处,低头回话。
“哦?为何?”凌月萧抬起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嘴角抿成一条线。
这也真是太巧了,不得不让他怀疑她的动机。
“柳大小姐卖桑葚干时,是李嬷嬷自个儿找过去的,第二天也是李嬷嬷带着柳大小姐来的院外,并没有和老夫人接触过,之后也并没有打听过。”
暗卫一直盯着柳苗苗,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是嘛?!柳大小姐最近几日在做什么?”他把桑葚干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
“柳大小姐……”暗卫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欲言又止。
“怎么?她又做了什么事?”凌月萧一只手靠着椅背,撑着头,斜眼朝着暗卫冷冷地看过去。
“柳大小姐……她……捡了一头狼,养在身边。”
似乎感觉到了主子冰冷的视线,暗卫把柳苗苗养了一头狼的事禀报给了凌月萧。
“这还真是……”他坐直身子,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夜风袭袭,吹起了他披落在肩的墨发,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本来冷峻的神情看上去更加冰冷。
“有趣至极啊~”伴随着轻轻一声叹息,凌月萧的心忽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因为山上那堆狼骨和那条蛇的事,柳苗苗最近几天都没敢进山,窝在家照看着屋后那片桑树苗。
桑树苗长得很快,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有手掌那么高低了。
柳苗苗戴着一个破烂的凉帽,蹲在桑树苗边,仔细翻着叶子,看看有没有虫害。
“啊!果然!”她看到了桑叶背面有些小虫子,“这时代又没有农药,看来只能手工抓虫了。”
小白也坐在她的身旁,好像是感觉到了她的颓废,用鼻子蹭了蹭她的手。
“我没事,就是抓虫而已嘛!”她摸了摸小白的头,安慰道。
对于出生在乡村的她来说,没什么难的。
又看了看有些蔫不拉几的树苗,柳苗苗叹了口气。
看来光靠张嬷嬷浇水还是不行啊!这天越来越热了,张嬷嬷浇的水明显不够用了。
但要李叔来帮忙的话,他们家也有活等着干,不能总是找他帮忙。
算了,她和张嬷嬷轮着来吧!张嬷嬷浇一遍,她再浇一遍,每天浇三次,应该可以了。
之后的几天,她和张嬷嬷就窝在屋后那片地里浇水捉虫。
几天后,李山扛着几捆竹子到了土屋前。
“苗苗!”他喊了一声。
柳苗苗闻声从屋里出来,脚边还跟着小白。
李山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李叔?您,不要紧吧?”她看到李山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而李山则是盯着小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柳苗苗终于后知后觉到,李叔是在怕小白!
这……
“小白,你去屋里呆着!”她弯下腰,拍了拍小白的脑袋,吩咐道。
小白摇了摇尾巴,又定定地盯着李山看了一会,然后转头回屋去了。
李山全身的汗毛感觉都竖了起来,见它走了,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那个,李叔,对不起啊!小白它……”柳苗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没事!它就是条狗,李叔我最怕狗。”李山并没有说破。
柳苗苗感激地看了看李山,“谢谢李叔。”又瞧见地上的那一捆竹子,走了过去,“要我帮忙吗?”
李山摇了摇头,这竹子太粗了,她那小身板估计砍不断,“我来吧!苗苗你准备要修多高的?怎么个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