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柳苗苗不说话。
就算柳苗苗天不怕地不怕，但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上位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太后的目光让她如坐针毡，额头上也渗出了细汗。
“你就是那个萧儿带回府的女子？”
终于，太后发话了。
“回太后娘娘，正是民女。”柳苗苗恭敬地回答道。
“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她，太后吩咐道。
柳苗苗慢慢地抬起了头。
肌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闪亮的眼睛在微圆的鹅蛋脸上，眼神中的敬畏一览无遗。
“是个好姑娘。”太后点了点头，“但是一直住在萧王府也不是个事儿。”
她侧过头对凌月萧说，“如若萧儿有意帮助这姑娘，那哀家就赏赐她一座院子，让她住过去。”
没名没分的，住在萧王府，太没规矩了。
凌月萧没想到太后会说到这个事情上去，马上回话：
“皇祖母，这不是在说珍妃娘娘的事吗？怎么又说到孙儿了？”
柳苗苗一天到晚想要搬出萧王府，听到太后这么一说，心中一喜。
但她也不便开口。
“对对对，先解决珍妃的事，再来说萧儿的事。”太后笑道：“刘姑娘，你说说看，你这酒到底有何功效，为何向珍妃母亲自荐？”
见太后问起，柳苗苗便挺直了腰板，开始细细说来。
“太后，这世上有一种树叫桑树，结的果实叫桑葚，这桑葚……”
一番解释之后，太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按姑娘这个说法，这桑葚酒对女子来说是一种补酒，比之前的米酒更好？”
“回太后娘娘，是的。这桑葚酒比米酒的功效更好。”柳苗苗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儿，有这么好的酒，怎么不给皇祖母送点过来呢？”
太后又看着凌月萧，假装埋怨道。
“回皇祖母，孙儿做酒的生意，给皇祖母献酒是天经地义的，但因皇祖母现今正在喝着米酒，孙儿又怕被人说成为了做生意，总把皇祖母放在前头当成招牌。”
凌月萧露出了些许微笑，这“招牌”其实是真的好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酒既然是好东西，那就不存在做招牌这一说法。”太后见他笑了，心情更加舒畅了，“这样吧！萧儿先送点酒进宫，让珍妃先喝着，看看是否能见效。”
“谢皇祖母。”凌月萧见目的达成，感谢之意也更加真诚。
“萧儿也是做好事，况且那珍妃也是你父皇的妃子。”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谢不谢的。
“好了，珍妃的事已经说完了，咱们来说说这位姑娘吧！”太后又笑着看向了柳苗苗。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凌月萧的脸色就非常难看。
柳苗苗不想找骂，所以也闭着嘴不多说一句话。
马车内，她低着头绞着帕子，眼睛时不时地瞄向凌月萧。
莫名心虚。
“刘姑娘准备什么时候搬去果园住？”
她的小动作，他都看在眼里。
“那个，过两天吧！不过有些东西得先收拾一下。”
柳苗苗弱弱地回答道。
“再过一个月搬过去吧！”凌月萧瞄了她一眼，面露无奈。
她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
“这桑葚酒，见效得有些时候吧？你去了果园，万一有些宫里传话过来，要你进宫呢？”
他虽是这么说的，但那一个月时间他另有打算。
况且没什么大事，宫里不会找她。
要找也是找他。
但柳苗苗不知道啊！她甚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爷说的是！那我就过一个月再搬过去。”
又过了几日，凌月寒来到了萧王府。
这次他把凌月萧的话记在了心上，没有直接奔去白柳轩，而是在前厅等着。
“三哥再一次来臣弟府上，可又要事？”凌月萧先进了屋子。
“啊呀！当然有事啊！刘姑娘呢？怎么还没到？”
凌月寒伸长了脖子，一直往门口那边张望。
“她的院子离这边有些距离，过来要花费了时间。”凌月萧解释道。
“对哦！”凌月寒后知后觉。
从王府大门到白柳轩，却是有些距离。
“那我们先喝茶吧！”他接过小厮递过来的茶，笑着说道：“放眼这府里，没有一抹红色，四弟果真是不近女色？”
“三哥这话，明知故问了。”凌月萧也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道。
“那刘姑娘呢？四弟可有什么想法？”凌月寒好奇地看着他，一脸期待。
“三哥，那天让你拟的契约书，臣弟是否拿出来给三哥再过目一下？”
凌月萧并不理睬他。
“好失望哦！三哥以为四弟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呢！”
凌月寒声情并茂，脸上也露出了失望之色。
“诶！本王听说，柳丞相要认那位刘姑娘为义女？可有此事？”
“三哥哪里得来的消息？”凌月萧眯了迷眼睛。
“这事儿，好多人知道了都！”凌月寒撩起袍子，翘起了二郎腿，“四弟可知，那柳相逢人就说，萧王府的那姑娘就是她死去的女儿回来找他了。他很想认那姑娘做义女！”
“喔？柳相竟然如此？”他这是要唱哪出？“但那刘姑娘已经明确回绝了柳相了。”
“柳相这人，在国事上，也算为华国鞠躬尽瘁了，但在这家事上，啧啧！”凌月寒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听说柳大小姐那院子，离主院可是偏的很呢！”
“三哥，你这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凌月萧哭笑不得。
“酒楼，茶馆，有的是人八卦。”凌月寒并不在意，“空穴来风的事少之又少，虽然传闻不能全信，但一两分还是可以琢磨琢磨的。”
“两位爷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尽兴？”
柳苗苗此时也走进了屋子。
“刘姑娘来得正好，本王和四弟正在讨论柳相的事呢！不妨一起听听？”
凌月寒笑着招呼道。
“柳相啊！他怎么了？”柳苗苗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神中带着询问。
凌月寒看了凌月萧一眼，然后露出坏坏的笑容，“刘姑娘，那柳相逢人就说姑娘是她死去的女儿，要认你做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