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个好日子,二楼的酒楼正式开始营业。
当然,这个时代和柳苗苗的前世不同,不宣传是不可能的。
她所选的宣传方式,是让秦悦作了几分菜,然后放在二楼楼梯口,让人试吃。
来买酒的本来非富即贵,或者是手上有些银钱的人,这种营业模式彻底满足了他们那种人上人的感觉。
“掌柜的,怎么?你这东家还打算开酒楼啊?”
一位经常来买桑葚酒的管事看着桌上那几样冒着热气的菜,舔了舔嘴唇问道。
“莫管事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呐!”钱掌柜脸色堆着笑容,热情地介绍道:
“咱东家,就是酿这紫玉酒的,她想出来的菜式,您要不尝一口试试味?”
说完,便递上了筷子。
“噢?酿紫玉酒的东家想出来的?那爷得尝尝看。”
接过筷子,夹了一块鱼片吃了起来。
一边嚼着一边不住地点着头,“这鱼真是鲜嫩,还有这味道,够味!”
“是吧?咱酒坊本来就是卖高档酒的,那米酒,紫玉酒,可都是宫里的贵人喝的,这菜当然也不比这酒差!”
钱掌柜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心中暗暗庆幸,那时候没一走了之。
要不然他怎么能到这么好的一个地方来做掌柜?
“那这菜怎么吃?”莫管事朝二楼看了一眼,疑惑道:
“怎么都没人的?没开张吗?”
“不不不?莫管事,来!小的再给您说说咱这酒楼的事。”
他把莫管事拉到凳子旁,用袖子拂了一下,然后让他坐下。
他就在旁边说了起来。
“咱东家的酒楼呢,只接受预定的。”一边说一边瞄了莫管事一眼。
“而且每天只开十桌,当然是午膳五桌,晚膳五桌。”
“预定?十桌?”莫管事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做生意的。
“是!您看,二楼那边共有六个雅间,东家自己留了一间,所以午膳加晚膳,一共开十桌。”
钱掌柜耐心地解释道。
“有点儿意思啊!”莫管事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爷得回去和主子去说说。”
“哎!莫管事如若能给本店宣传一下,那可真是本店的荣幸啊!”钱掌柜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听得那莫管事一阵得意。
“这是小店新产的苹果果酒,莫管事您带回去尝尝。”他又适时递上一小壶酒,“就当莫管事给本店宣传的谢礼了。”
就这样,每一个来买酒的客人,钱掌柜都如此游说一番。
没过多久,紫玉酒坊二楼的私房菜馆就在京城的上层社会中流传了开来。
凌月寒坐在雅间内,看着预约的单子,已经排到了二月底,哈哈大笑起来。
“这刘姑娘果然厉害!京城的那些有钱人不差钱,差的就是谁比谁更有钱啊!”
攀比心理,不错,柳苗苗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世道,一直是物以稀为贵。
最近几天,柳苗苗已经在准备去李家村的行李了。
凌月萧过来找她,身后还带了两个女子。
“爷!这两位是?”她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笑了出来,“难道是爷的……小妾?”
“刘淼淼!”凌月萧沉下脸喊了她一声。
“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
柳苗苗立即认怂,其实她知道她们不是。
这两个女子,和红岭有着同样的气场,应该也是萧王府暗中训练的人。
“这两人以后跟着你学酿酒,红岭是随身伺候你。”
凌月萧的口气不是很好,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奴婢红雪(红风),见过姑娘。”两人朝着柳苗苗屈膝行礼。
“不必多礼。”
柳苗苗笑了笑,然后对红岭说:“这两人先跟着你,你把一些最基本的教给她们。”
“是,姑娘。”
“人本王给你带到了,没事本王就回去了。”
凌月萧作势要走。
“爷!等一下!”柳苗苗一把抓住了他的轮椅。
两人突然间面对面,他能看清她那长而翘的睫毛。
“咳!还有何事?”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别过头问道。
“爷,八月份葡萄就熟了,我需要橡木桶。”
她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而是认真地看着他。
葡萄酒和别的酒不同,一定需要橡木桶来发酵,好桶出好酒。
“橡木?”凌月萧回过头,也注视着她,“那是什么木头?”
“这里果然没有吗?”柳苗苗泄气,一下子蹲了下来,“啊啊啊!那该怎么办啊!”
前世的橡木桶都是有加工商的,这里的话,要如何呢?
等等,橡木好像有一种同科的树木,叫柞木?
“那有没有柞树?”柳苗苗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柞树么?”凌月萧想了想,“本王让人去查一下。”
“好!王爷!如果有这种树,那您让人把木材做成酒桶,我需要这桶来制葡萄酒。”
一周后,柳苗苗带着红岭三人和几个护卫启程去了李家村。
小白偶尔坐在车上,偶尔跟着马车跑。
萧王府的马,貌似已经习惯了小白的存在,淡定了许多。
柳苗苗撩起车帘看着与马同奔的小白,不禁笑出了声:
“果然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比如,她和凌月萧。
之前逃婚是逃离京城,逃离丞相府,逃离萧王爷,却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京城,成了柳丞相的义女,跟在了萧王爷的身边。
这一切,从战战兢兢到心态平和,也是习惯使然吧!
“红岭,你说你家主子是怎么想的?”柳苗苗一手撑着头,望着车外,轻轻地问道。
“奴婢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红岭看着她,看出了她的忧郁。
“姑娘,您若是问主子是个怎样的人,奴婢还可以回答一二。”
“那你说说,你家主子是怎样一个人?”她还是那样望着车窗外。
“在属下看来,主子冷漠,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红岭顿了顿,“姑娘,奴婢的话,您可不能说给主子听,奴婢和姑娘议论主子,已经是大不敬了。”
“姑娘我是这样的人么?”柳苗苗收回视线,看着红岭说道:“既然你家主子这么糟糕,为何还要对他唯命是从?”
“姑娘!”红岭失笑,“做奴才的哪有选择主子的权利?”
“也是!”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万恶的奴隶社会。
“但是姑娘,您不觉得主子对您的态度与对别人的不太一样吗?”
红岭注视着她,抓着她的手,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