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桥洞。”
一听这话，霍阮阮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知道……”
成桥洞，可是当年非法卖血的地方，那个时候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有时候不能去摆摊，可是弟弟的医药费，根本不能断。
她偶然听到隔壁的病友提过一句，便自己悄悄去卖了好几次血。
后来被外婆发现，外婆要她发毒誓，这辈子不准再去卖血，她才没去。
本来她舞蹈成绩很好，读书的时候，就有不少学校愿意让她去上辅导班，但是弟弟的病，随叫随到，她只能去夜场当服务员，工资可以当天结算。
“我曾经卧底，在那里当过医生，我的第一个病人，就是你。”
那个时候，沈佳景帮助警察，在捣鼓一宗非法卖血的事件。
他混成医生进去，想要收集证据。
第一个找他卖血的，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
他还记得女孩那天穿了一件非常简单的蓝色校服，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双眼红红的，就像兔子眼睛一样，说不出的可爱，又让人心动。
“医生，请问这里，是不是能够卖血换钱？”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非常好听。
沈佳景点点头，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得到他的肯定答案以后，女孩高兴的笑了笑，把纤细的手腕伸了出来。
“那我卖，麻烦你多抽一点，我真的很需要钱，我不怕疼的。”
她的笑容无比坚定，可是抽血的时候，疼的小脸都变色了，女孩死死的咬住嘴唇，最后抽完血，还礼貌的给他说了声谢谢。
沈佳景回去好久，都无法忘记那个女孩的眼睛，和她天真烂漫的笑容。
后来收网之前，他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孩，心里还有些遗憾。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掩饰身份，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霍阮阮，你干嘛，怎么又是你拖欠，你能不能自觉点，以为医院是善堂呢？”
“对不起，护士小姐，我凑齐了，我现在马上就交。”
女孩配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叠皱皱的钱。
那次，是沈佳景去医院找同学，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个女孩。
原来她叫霍阮阮。
这么拼命的凑钱，似乎都是因为一个生病的弟弟。
自那以后，霍阮阮这三个字，就刻在了沈佳景的心上。
没想到再见面，霍阮阮竟然是他的弟妹。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我都不记得了。不过你为什么会是卧底，你不是无国界医生吗？”
霍阮阮好看的眼里，满是疑惑。
“你先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告诉你原因。”
沈佳景这么说，霍阮阮又陷入了沉默。
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事关方雅的名节，要是稍有差池的话，方雅就完了。
而且现在方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方雅都没有给她打电话呢？
如果现在找沈龙霆帮忙……
霍阮阮心里默默叹气，不可能的，现在沈龙霆看到她就恶心，别说帮忙，说不定看不顺眼，还要踩方雅也不一定。
她今天，必须要见到方雅的。
而唯一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