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尧抬眸看向他，语气不善道：“顾总怎么还不走？”
顾慎肆目光同样冷淡地回望过去，“裴总管天管地，还想管到我这边？”
裴嘉尧笑了一下，却是笑不达眼角，“没想到顾总爱好挺特别，喜欢做电灯泡。”
顾慎肆目光朝辛苒那边扫了一眼，语气冷淡道：“裴总这么自信？”
“跟顾总对比，我还是有点信心的。”
语毕，他不再将注意力投向顾慎肆那边，自顾自地和辛苒说话。
辛苒也没再将目光投过来，轻声和裴嘉尧说着什么。
顾慎肆听到她温声细语地跟裴嘉尧说话，在裴嘉尧面前丝毫没有带刺的模样，与在自己面前浑然不同，心头那道已经被压下的烦躁再次涌上来，存在感强烈到让他难以忽视。
他眉头紧紧皱着，目光时不时地朝辛苒那边看去。
两人却好似真的完全没感受到他的目光，仍然自在地说着话。
“律师团太过夸张，许清竹给我介绍了一个林律师，我觉得已经够了。”
“李大状你认识吗？是你委托的吗？”
辛苒余光扫了一眼顾慎肆那边，朝裴嘉尧微微摇头。
裴嘉尧神色微顿，“我找人帮你查下。”
辛苒抬手按住他，低声阻止道：“她不肯说就算了，那个人不想透露，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因，他要想说，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
裴嘉尧想了想，尊重了辛苒的想法。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裴嘉尧拿出来一看，辛苒不经意间瞄到屏幕上的“母亲”二字。
她善解人意地将目光挪向别处，却猝不及防地与紧紧盯向这边的顾慎肆对上目光。
辛苒神色微顿，重新将视线挪开，正好看到裴嘉尧准备挂电话的动作。
她愣了一下，“你不接吗？”
裴嘉尧摇了摇头，朝她笑了笑，正欲说什么时，电话再次响起。
辛苒微微抿了下唇，出声劝道：“还是接了吧，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事。”
一旁的顾慎肆幽幽说道：“裴总没处理完自己的事，就跑过来了？”
裴嘉尧转头看向顾慎肆，皮笑肉不笑道：“不劳顾总操心。”
他俯下身子，朝辛苒低声道：“我很快回来。”
走之前不放心地瞥了顾慎肆一眼。
顾慎肆仿若未觉，等裴嘉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病房时，他淡淡地看向辛苒，“你和他在交往？”
辛苒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就差将嫌弃二字直接刻在身上了，声音冷淡道：“跟你没关系。”
顾慎肆眉头微皱，语气更加冷了，“你知不知道，裴家正在给他安排相亲？”
辛苒没有理会他，她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过，顾慎肆知道，她还醒着。
他继续道：“辛苒，你挑男人的眼光还能再差一点吗？裴嘉尧跟你只是逢场作戏，他对外根本没承认过有女朋友。”
“如果不是这点，裴家也不会一直给裴嘉尧安排相亲。”
辛苒额角青筋直跳，听着顾慎肆那些话，一股荒唐感在心里蔓延开。
她冷笑一声，忍无可忍地翻过身来，杏眼圆瞪，“是，我是眼光差，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要不然那三年时间也不会都喂了狗！”
顾慎肆听明白她话里的指桑骂槐，脸色微微黑沉，“辛苒，别忘了，当初是谁先不择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