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肆眸色微暗，神色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闻言，辛苒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角，“你要是帮她问的话，抱歉，我不能回答，虽然她在你眼里善良温柔，但是想到初赛的那副作品，我觉得还是谨慎点，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比赛对我很重要，我得稳妥点。”
顾慎肆微微皱眉，语气隐隐带上几分不悦，“辛苒，别忘了你对晴晴做过的事。”
辛苒又笑了一下，眼里却浮上一片冷色。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凭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事，就算辛晴想报复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单单是绑架一事，就足以抵消我做的那些。”
更别提奶奶一事。
想到辛晴明明害死了奶奶，却还能逍遥法外，还有顾慎肆的庇护，辛苒就忍不住攥紧双手，眼里的冷色越来越浓，好似覆上了一层寒霜。
提到绑架一事，顾慎肆脑海里就浮现出辛苒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海里缓缓沉下的模样。
他垂下眼帘，掩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沉默片刻，低声道：“复赛的事，是基于我教了你的情况下问的。”
辛苒神色微顿，想到另一件事，不答反问，“你有跟辛晴说，我在练习左手画设计稿的事吗？”
她的提防和警惕太过明显，明显到顾慎肆紧紧蹙起眉头，脸上的不悦渐渐浮现出来，语气里也带上明晃晃的冷意，“辛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辛苒轻笑一声，与之相对的是她眼里的冷霜，“我也不想这么问，可谁让你有前车之鉴？你在这里质问我，怎么不想想你为了辛晴都做了什么？”
顾慎肆沉着脸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过去，神色冷然道：“如果真按你想的那样，我就不会教你，更不会找董叶君过来！”
辛苒微微扬起下巴，明明她坐在床上，顾慎肆站着，两人之间有着高度的区别，她却仍然一脸冷静淡然，好似在与他平视，“顾总的心思一向变幻莫测，喜好也异于常人，我怎么能琢磨得透？”
顾慎肆脸色一黑，他大掌一下子拍在床边的栏杆上，修长的手指狠狠攥紧，“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往外说，你满意了？”
听到这话，辛苒心里闪过一丝讶异，顾慎肆这算是让步吗？
她心下惊讶，面上却丝毫不显，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多谢顾总成全。”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回答顾慎肆之前的问题，“已经提交了，不劳顾总操心。”
顾慎肆黑眸深深地看着她，刚转过身，想到什么，又停下脚步，语气冰冷道：“决赛会更加复杂，以你的水平，就算过了复赛，到决赛也只会是垫底。”
辛苒眉头暗皱，轻嗤道：“顾总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星光杯是顾总联合设计协会举办的。”
顾慎肆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前的不悦和冷怒尽数散去，神色又恢复成淡然，“顾氏一直是设计协会的赞助商。”
辛苒神色微怔，不等她细细琢磨顾慎肆的这句话，医生就已经过来了。
跟医生一起过来的，还有裴嘉尧。
看到病房里的顾慎肆，裴嘉尧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脸上流露出几分对顾慎肆的嫌弃，“顾总不是一向日理万机吗？怎么这么有时间，老往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