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苒抬起眸子,对上顾慎肆那双黑眸,此时正溢满讥讽和不可名状的愤怒。
她扯了扯唇,将顾慎肆的手扯开。
“顾总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的本领,何必大惊小怪。”
“如果顾总过来只是要说这个,恕我失陪。”
“我还要去给裴嘉尧换热水。”
听到“裴嘉尧”三个字,顾慎肆胸腔里一股怒火直冲而上。
他将辛苒重新扯回自己面前,脸色阴沉似乌云。
“你当真以为裴嘉尧对你是真心的?劝你不要太天真!”
“他这种人,对你就是玩玩罢了!”
“这就与顾总无关了。”
辛苒扬起脖子,直盯盯对上年顾慎肆的视线。
“就算他要玩,我也愿意奉陪!”
顾慎肆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话语随着几欲喷出的怒火脱口而出:“辛苒,你真下贱!”
辛苒扯了扯唇,被顾慎肆这番羞辱,脸上神色也未改变任何。
她被顾慎肆攥得疼,手腕动了动,却被顾慎肆误以为她要挣脱,攥得更紧。
辛苒索性放弃,忍着那股疼,额上泛起细细的汗珠。
“既然顾总觉得我贱,就别在我这贱人身上耽搁太多时间。”
“以免你被我身上这股贱性传染,也变成贱人。”
顾慎肆还要说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上面备注的“晴晴”,辛苒面上划过冷嗤,推开顾慎肆的束缚。
“我看顾总事挺多,顾总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吧。”
她拎起地上的暖水瓶,转身离开。
垂落的衣袖里,皙白的肌肤上,那一圈淤青若隐若现。
顾慎肆皱着眉头,刚想追上去查看清楚,听着电话里辛晴柔弱的哭泣声,脚步硬生生停下。
重新进入病房时,辛苒将衣袖往下拉了拉,确保彻底盖住那淤青后,才推门而入。
裴嘉尧靠在病床头,玩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嫌弃我这病人累赘,跑路了呢。”
辛苒神色无异,将给他倒了热水,将暖水壶仔细放好。
“水房里人多,等了一会儿。”
裴嘉尧没察觉出不对,“我觉得有点无聊,不如你给我读点东西吧。”
他将精心找出来的情话大集放在辛苒面前,算盘珠子都快蹦辛苒脸上了。
辛苒朝他笑得温柔,翻出佛经。
“我觉得这个更好,修身养性,有助于你伤口的恢复。”
接下来一段时间,辛苒每天都会去医院照顾裴嘉尧。
裴嘉尧伤口恢复得不错,没多久就出院了。
兄弟们得知他出院,特地给他组了局庆祝。
“在医院素了这么久,终于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痛快些?”
聊着聊着,一伙人聊到裴嘉尧和顾慎肆关系决裂的事。
“嘉尧,怎么回事啊,你跟顾慎肆怎么因为一个女人决裂了?”
“是啊,我听说那女人还是雍兰会,干那勾当的。”
“雍兰会的女人还能有好的?为那女人决裂多不值得!这种女人只适合玩玩——”
话音未落,一个拳头裹着凛冽的风,狠狠砸来!
那人猝不及防,被砸得翻身倒地,连带着将桌上的酒瓶一并扫落在地。
裴嘉尧站在一片狼藉中,一脸冷怒地看向倒地的人。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对方被砸得晕晕乎乎,抬手一抹,一手的血。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裴嘉尧。
“你为一个出来卖的女人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