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苒还以为自己要摔了,都做好了准备,哪想到被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接住。
肩膀两侧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怒意,“脚没好就别乱动!你是想彻底废了右脚吗?”
辛苒睁开眼睛,撞入顾慎肆那双微微带怒的黑眸,心下有些恍惚。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下一秒,她摇摇头,将这离谱的猜测抛出脑外。
她抬手拂开顾慎肆的手,声音清冷道:“就算废了,也不会麻烦你,不用你在这里操心。”
顾慎肆微微拧着眉,看着辛苒单脚蹦着去放拖把,黑着脸一把抢过,语气不悦道:“辛苒,你是分不清好坏吗?”
辛苒扯了扯嘴角,回怼道:“哪比得上顾总在这方面的本事?”
要说瞎,还有谁比顾慎肆更瞎,把一个杀人犯当心肝宝贝?
顾慎肆将拖把放好,回过头看向辛苒,眉头微微蹙着,“辛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非得这态度吗?”
辛苒目光直直地看过去,似笑非笑道:“顾慎肆,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好笑吗?从始至终,你有跟我好好说过话,有认真听我说过吗?”
顾慎肆听出她话里的言外之意,黑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只要你安分点,别耍那些手段。”
辛苒冷嗤一声,讥讽道:“是,只有你的心肝宝贝全世界最纯洁,最善良,其他人都心机深沉。”
“被迫跟我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困在这里,见不到你的心肝宝贝,顾总应该很难受吧?正好,我也看你不爽,我们俩都少见面,少说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一把关上房门,不想再在顾慎肆身上浪费时间。
顾慎肆皱眉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站在门外冷声警告道:“辛苒,记住现在是什么处境,别在这里耍脾气!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似乎里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顾慎肆抬手捏了捏眉心,兀自在那站了片刻,也转身回房。
两道相对的房门紧紧关着,明明处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之间的气氛却冰冷僵化,还不如陌生人。
翌日。
辛苒醒来后,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
为了避免出去看到顾慎肆那张脸,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
随着一道关门声响起,外边的动静彻底没了。
辛苒起身开门,走到外边,发现桌子上放了一份早饭,还有一瓶药酒。
在药酒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早餐记得吃,药酒是大成的,早晚两次,记得用。
她拿起药酒,低头看着因为顾慎肆上完药,好上许多的脚伤,神情有些复杂。
单只脚蹦地走路的滋味不好受,吃完早饭后,辛苒还是打开药酒用了。
过了一天一夜,脚腕没有肿得那么厉害,只是走路时还是有些刺痛感。
她待着无聊时,苗花找过来,笑笑道:“我这接了一些做头花的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辛苒看着她手上那些漂亮的发饰,颇有兴趣道:“怎么做?”
反正现在脚没好,不能出去走走,做点东西打发时间也可以。
苗花简单跟她说了一下,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两间相对的房间,有些惊讶道:“你跟表哥怎么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