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川心中一凛。
系统竟然直接发布了紧急任务。这说明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两个月后……”项川看着任务描述眉头微皱。
这个时间点很微妙。两个月后正好是秋收结束天气转凉的时候。那个时候黑狼骑的战马膘肥体壮战力最强。而朝廷这边刚刚推行完新政正处于一个相对松懈的时期。
看来姬元那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还是做了些计划的。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那个‘未知惩罚’。”
项川心里很清楚系统的这个“未知惩罚”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他刚刚穿越过来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
“看来光是当个权臣安安稳稳地辅佐姬兰已经不行了。系统这是在逼着我加快进度啊。”
他看了一眼主线任务那一栏。
【主线任务:登基为帝。】
那四个大字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也罢。”项川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退无可退那就一路向前吧。”
他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备车去东宫。”
他知道姬兰现在肯定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当项川赶到东宫时姬兰果然是一脸的焦急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看到项川进来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连忙迎了上去。
“项师!你可算来了!信你都看到了吧?二哥他……他真的要反了!”
“殿下稍安勿躁。”项川示意他坐下然后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情报(当然是以“卧底”的名义)详细地向他复述了一遍。
“……根据我的人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姬元已经和他的心腹将领定下了计划。两个月后等黑狼骑全部集结完毕他们就会以‘为先太子报仇清除奸佞项川’为名直扑郢都!”
“什么?为大哥报仇?”姬兰气得笑了起来“他当初巴不得大哥早点死好给他腾位置。现在竟然拿这个当借口?真是无耻之尤!”
“殿下现在不是骂他的时候。”项川沉声说道“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应对。否则两个月后等五千黑狼骑兵临城下一切就都晚了。”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姬兰六神无主地看着他“要不我们立刻将此事禀告父王?让父王下一道旨意斥责他?”
“没用的。”项川摇了摇头“父王现在年老体衰最忌惮的就是宗室相残朝局动荡。他就算下了旨意姬元也只会阳奉阴违甚至会反咬一口说我们是在诬告他。到时候父王为了稳定只会和稀泥。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父王身上。”
“那……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刀架到我们脖子上吗?”姬兰的脸上满是绝望。
“当然不。”项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对付疯狗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它讲道理而是在它咬人之前就先一步打断它的腿!”
“打断他的腿?”姬兰愣了一下。
“没错。”项川走到地图前指着云中山脉的位置“我们不能等他集结完毕。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先发制人?”姬兰倒吸了一口凉气“项师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出击?”
“对!”项川的声音斩钉截铁“殿下您现在是太子是储君!您有权调动京城的禁军!我们可以以‘秋季大练兵’为名将三万禁军全部拉到城外控制住所有通往云中山脉的交通要道!”
“这……”姬兰犹豫了“没有父王的兵符私自调动三万禁军出城这可是大罪!万一二哥那边根本没动静只是我们猜错了。那我们该如何向父王交代?”
他还是怕了。
毕竟一个是手握重兵的亲哥哥一个是年迈多疑的父王。他夹在中间如履薄冰。
项川看着他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他知道姬兰虽然有仁心有抱负但在魄力上终究还是差了点。
“殿下。”项川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您要记住您现在已经是太子了。您未来是要君临天下的人。一个帝王最不能有的就是犹豫!”
“今天您若是退了。那么明天姬元就会前进一步。等到他兵临城下的时候您就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殿下您想一想。若是让姬元成功他会怎么对您?怎么对您的家人?怎么对我?又会怎么对那些刚刚因为新政而对您感恩戴德的天下百姓?”
“这天下会重新回到那些世家豪族的手里!百姓会重新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您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殿下这已经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这关系到整个大楚的未来!”
项川的一番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姬兰的心上。
他看着项川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心中的犹豫和恐惧渐渐被一股决绝所取代。
是啊。
自己已经是太子了。
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自己的老师是那些支持新政的官员是千千万万刚刚分到土地的百姓。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项师我明白了。”姬兰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了代表太子身份的印信重重地盖在了一份空白的调兵令上。
“项师从现在起京城三万禁军任你调遣!”
他将那份盖着太子大印的调兵令郑重地交到了项川的手中。
项川接过调兵令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殿下您放心。”他看着姬兰沉声说道“臣定不负所托。”
“不过光是控制要道还不够。”项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还要给他来一记狠的。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他凑到姬兰耳边低声将自己那个更加大胆也更加冒险的计划说了出来。
姬兰听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夜……夜袭军营?项师你……你疯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项川竟然打算亲自带队去偷袭姬元在云中山脉里秘密驻扎的先头部队!
这已经不是冒险了。
这简直是在赌命!
夜黑得像泼翻的墨。
云中山脉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给这片山林增添了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