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听得青山的喊声,冷冷一笑道:“秦风扬来的可真快!”
清菡问道:“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派人围过来?”由于她一直处于神智不是太清楚的状况,对于凌若心与秦风扬的对话她一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却也太概明白秦风扬追过来只怕是因为她。
凌若心看了看她道:“不为什么,只为了你。”
清菡不禁有几分挫败,叹了口气道:“可是他追过来也没有用,我是不可能跟他走的,因为我根本不爱他。”她与凌若心此时算是真正的夫妻了,内心也隐隐的明白相爱就要相守的道理,因为她知道她现在有多依赖凌若心,在神志快要不清的时候,是想到他才给她支撑下去的动力。
凌若心笑了笑道:“可是他不会这样想,现在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清菡点了点头,便随着凌若心走出别院,门口系着几匹马,清菡翻身便欲骑上去,却被凌若心一把抱了过来道:“你和我共乘一骑。”
清菡刚要反驳,却被凌若心带上了马背,他把她横坐在马背之上,又担心她会摔下来,便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那个姿势虽然舒服,却极为暧昧,若只有她与凌若心两人也就罢了,偏偏旁边还有青山与洛城在旁,她隐隐听到了两人的轻笑声,挣扎着欲向往常一样双腿夹着马肚。
凌若心的眉头微微皱起,附在她的耳边道:“你与我才刚经人事,本不能骑马,但现在事态紧急不得不走。你现在若像以往那样骑马,会伤身体。”他的话音极轻,仅有清菡能听得见,只是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满是温柔。娘说了,没娶娘子的时候要孝顺娘亲,娶了娘子的时候要疼惜自己的娘子,但更要孝顺娘亲。
凌若心一想起凌玉双,心里不由得又有几分担忧,他们在皇都里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绚彩山庄该怎么办?娘和段叔叔该怎么办?
清菡一听他的话,不由得大窘,双脸羞的通红,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得闷不吭声任由他抱紧了她。
青山见众人一出院子,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几桶煤油倒在了别院的院墙和房里,取过火石,片刻之间,别院便成了一片火海。
四人三骑向旁边的小路奔了下去,清菡依偎在凌若心的怀里,闻着他淡淡的兰草味道,心里莫名的安心,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便什么都不害怕。他看起来极为单薄的胸膛依偎上去后才发现极为结实,莫名的让她安心。只觉得这次不像是在逃亡,倒像是在郊外郊游。
秦风扬带着兵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烧成火海的别院。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对身边的侍卫吼道:“还不快追!”
那侍卫答道:“启禀三皇子,这个别院往外一共有四条路,分别通向四个不同的地方,分别是寻隐城、凤潜、乌海和雪原,四个城的方向分别为东、南、西、北,路途相差甚多,且每条路上都有马蹄印,属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往哪边追。”
秦风扬扬起马鞭,便将那说话的侍卫抽倒在地,怒道:“把人马分成四队,往四个方向追!”
那侍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道:“是!”话音一了,便吩咐将人马分成四队,向四个方向追去。
秦风扬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凌若心,我就不信你有通天之术,还能飞出去不成,只要你还在凤引国的一天,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目光又转柔道:“清菡,凌若心不过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罢了,你又何苦心心念念的跟在他的身边,你终有一天会后悔你的选择。”
秦风扬叹了一口气,思索了四个城的方位,嘴角划过一抹冷笑道:“凌若心,你纵然聪明绝顶,你绝对放不下整个绚彩山庄,故意布下的疑阵却也逃不过我的眼睛。”说罢,对身边贴身的侍道:“跟我来!”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往寻隐城的方向。
清菡依偎在凌若心的怀里,双手不自觉得环上了他的腰,路上的颠簸,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她自中了迷情草的毒后,毒虽然解了,但是那一晚却消耗了她太多的内力,整个人的精神较之前也差了许多,有凌若心在身边,又极为放心,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凌若心只觉得她的身子越来越柔软,低头一看,见她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不由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有些心疼,是他让她受苦了。当下一手抱着她,一手抓住马缰在路上飞奔。
清菡醒来时,已是深夜,凌若心正对青山和洛城在交待些什么,只听得青山小声的道:“门主,这样做会不会毁失太大呢?”
凌若心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将绚彩山庄烧掉,只怕会引来更多的杀戮,我不想牵连无关的人。”
青山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发信号让寻隐城里的兄弟们去办。”
凌若心取过笔墨写了些什么在上面道:“你把这张纸条飞鸽传书给我娘,告诉她让她马上准备,好密切的配合门里的众人,将这场戏演好,朝庭的人马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青山道了声“是”便走了出去。
凌若心一回过头,见清菡站在身后,满是怜惜的道:“你醒了,不多睡会?”
清菡摇了摇头问道:“你真的决定要烧掉绚彩山庄吗?”
凌若心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不得不为之了办法,虽然比我原来的计划提前了一些,但是反正都有这么一天,早些到来也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清菡听他说的轻松,却也知道绚彩山庄是他的心血,也是凌玉双的心血,他其实极为舍不得,当下喃喃的道:“是因为我吗?”
凌若心笑道:“跟你没有必然的关系,你只是把这件事情加快了一些。再说了,我都当了二十年的女人了,我也想当回男人。”
清菡嘻嘻一笑道:“我发现,你装女人的时候女人味十足,是倾城倾国的绝色,可是当你穿上男装的时候我又觉得你当男子也很好,虽然眉眼间还有些去不掉的女子气息,却也很有魅力。”其实他的眉眼间自穿上男装后,女子的柔媚便消失于无形。只是偶尔眼波流转时,还是不由得带上一些,但是却给他凭添了几分诱惑力,让她的心跳加快。
凌若心瞪了她一眼道:“你说我总是胡说八道,我倒觉得你最大的本事也是胡说八道,我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女子的气息,魅力什么的我也不要,倒宁愿在你的心里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能迷住你就行了。”
清菡哼了一声道:“要迷住我可不容易,你得有大男子汉的担当才行。”
凌若心拉过她的手,有些好笑的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汉的担当?”
清菡想了想道:“男子汉的担当就是能顶天立地,还有。。。。。。”她“还有”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凌若心笑道:“其实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也并不清楚什么叫男子汉的担当,却知道做为一个男人,就要保护好身边最亲最近的人,尤其是我的娘子,我一定要给她幸福。”他看了看清菡又道:“清菡,我在这里答应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他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坚定,还是浓浓的深情,看的清菡不由得心跳有些加快,她实在是太喜欢这样子的凌若心了!只是还不是太适应,她有些无措,忙岔开话题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凌若心叹了口气道:“寻隐城。”
清菡看着他道:“不是让青山烧掉绚彩山庄吗?若是烧掉了,我们去寻隐城做什么?”
凌若心有些无奈的道:“我娘和你爹都还在绚彩山庄,我不可能置他们于不顾,再说了,这次我们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朝庭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不管秦风扬和秦风影两人谁最后得到了皇位,我都是他们第一个要除去的对像。他们对我的恨意只怕是远远的超出了你的想像,再则我的男子身份已经泄露,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借着先皇颁下的圣旨,肯定会操我的家,灭我的族。”
他见清菡的眼里满是担忧,朝她笑了笑,接着道:“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若等到朝庭的人一到,只怕绚彩山庄上上下下一千多人没一人能够幸免。所以我才让青山带着飞凤门的弟兄们,装成是附近的山贼,‘血洗’绚彩山庄,当然那个‘血洗’不过是做给朝庭看的。这中间也需要我娘的配合,只是我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去绚彩山庄看看。”
清菡忍不住道:“可是依秦风扬的精明,他必然会猜到你会回绚彩山庄,若是那样的话,这一路之上只怕会麻烦不断,他更会设下天罗地网等着你前去。”
凌若心拉过清菡的手道:“你怕吗?”
清菡看着他的眼睛道:“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因为她知道她想不到的事情他都能想到,他既然敢回绚彩山庄,就必然已经想好了退路。
凌若心没料到她回答的如此之快,心里升起一阵温暖,轻轻拥着她道:“我也和你一样,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也什么都不怕。因为我不能害怕,做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也枉为男人了!”正是因为有了她的这一份信任,他便什么都不怕。
清菡含笑着看着他,没有再说话,凌若心的眼眸也直视着她,两人相对一笑,这浅浅的一笑里包含了无数的信任与爱意。
过了良久,凌若心想起一件事情,问道:“你那日被掳走后,去了哪里,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后的湖里?”对于这件事情,他一直觉得甚是奇怪,秦风影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把她掳走,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
清菡答道:“那日里你一走出翠柳馆的门,我便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一个黑衣人进来之后,点了我的穴道,带着我去了流云居,把我放在千颜的床上,他便离去了。我当时脑袋里也不太清醒,却想着把我放在千颜的床上,只怕会惹来大麻烦。那人知道我中了毒,再无反抗之力,便解了我的穴道,于是我便念动了师父教我的清心咒,用尽了力气才从那里逃了出来。当时已经有人带着一众人前来敲千颜的房门,我从窗户外跳了下去,到了御花园后再没有力气,便摔进了湖里。接着便遇上你了。”
凌若心听完清菡的话,冷冷的道:“秦风影的确是好算计,心思实在是狠毒。只是他千算万算,终是没有算到你中了迷情草后还能逃出去。你那日若是没有逃出去的话,麻烦还真的有点大。”
清菡想了想道:“我知道会惹上麻烦,我当日里是男装打扮,宫里的人也尽知千颜对我有些爱慕,我若是躺在她的床上,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若心淡淡的道:“何止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还会泄露你的女子身份,只要你的身份一泄露,便会将世人的眼光聚到我的身上,我男子的身份也会泄露,绚彩山庄也难逃一劫。秦风隐也实在是太狠了,不但想将秦风扬置于死地,连我也想一同牵扯进去。而且这一牵扯,事情也就闹得更大,当时那些宫女进去的时候,你若还在千颜的床上,只怕我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把你救出来,而你的事情也会当场泄露我的身份,只怕连我也逃不出那见鬼的皇宫。”
清菡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所有的算计都是连环而来,根本就没打算给人一条活路。皇后那天晚上把他们两人留宿下来,便是给秦风影提供了最好的机会。
清菡问道:“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出了翠柳居后,去了哪里?又怎么会和秦风扬一起找到我。”
凌若心叹了口气道:“你失去踪影后,我便万分担心,尤其是知道你中了迷情草后,那迷情草毒性极其厉害,不但是一味极厉害的春药,还是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丧失功力。中了迷情草毒的人一旦情动,便会将那毒性发挥到了极致。而那晚,你已经情动,我便知道你是凶险万分,便想尽了办法救你,只是在皇宫里,以我一人之力要把你救出来谈何容易。于是我便找到了秦风扬,跟他做了一笑交易,我帮他得到皇位,他帮我找到你。”
清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看着凌若心道:“我打个比方,那晚万一秦风影真把我怎么样了,你还会不会理我?”问完这句话,她的脸便红了一大片。其实这句话最完整的问法应该把“理我”改成“爱我”,只是她问不出口。
凌若心只完她这句话,眸子里满是寒意,冷冷的道:“没有那个万一!他若真敢动你分毫的话,就算那晚上我不杀他,他也活不过三天。”
清菡伸了伸舌头,他的话说的极狠,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再问下去了,忙又岔开道:“秦风影既然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又怎么能破解开?”
凌若心叹了口气道:“他的机关算尽,知道你是我的弱点,他本来猜我会去找他谈判的,可是我由于太过于了解他的为人,选择了去找秦风扬,而不是他,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已失了先机。”
他看了看清菡,接着道:“他那天完整的计谋应该是你被他掳走后,我去找他,他利用你在他手上的筹码威胁我一起联合对付秦风扬,在宫里放起大火,引秦风扬进宫,而秦风扬必然会带着一众侍卫进宫。他先派人将皇帝软禁,秦风扬必然因为担心皇帝的安危冲进寝宫,而他只待秦风扬一冲进皇帝的寝宫,便将预先埋伏的人以救驾的借口掳获秦风扬。而同时由于宫里大火,让五皇子去叫醒千颜,结果却撞见你躺在千颜的床上,由你的事情引发我的身份,将秦风扬治罪的同时,也借由欺君之名将我问罪。”
清菡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闷闷的道:“他的计谋实在是够毒,好在你那日没去找他,而我也从千颜的房里逃了出来。”
凌若心道:“的确如此,他低估了我,也小看了你,所以他必然会失败。”
清菡又问道:“可是那日你又是怎么帮秦风扬揭穿了他的阴谋的?”
凌若心笑道:“看穿了他的伎俩,再要反败为胜就极为简单了。他那日久等我不来,心里便有了三分的疑虑,以他多疑的性格,肯定会猜出来我去找了秦风扬,他的计划也做了相应的调整,便决定挺而走险,直接杀了皇帝,而那皇诏的诏书之上现在必然是他的名字。”
清菡惊道:“他杀了皇帝?”
凌若心失笑道:“他若杀了皇帝,秦风扬又怎么可能好好的。其实那晚我一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便已命飞凤门里武功最好的拂晓去保护皇帝,我又带着秦风扬及时赶到,反而让他的计谋全部失败,也顺便给了他一刀,以泄我的心头之愤。”
清菡看了看他道:“你不会是杀了秦风影吧?”若真杀了他也好,那么坏的人死了这世上也少一个祸害。
凌若心淡淡的道:“秦风影现在还不能死,我又怎么会杀他!而秦风扬与秦风影是亲兄弟,秦风扬怎么也不可能在皇帝的面前亲自动手杀秦风影,杀秦风影的那把刀上装了机括,只能刺进肉里一分,于是他有皮肉之痛,又流了鲜血,秦风扬知道我恨极了秦风影,只道是我杀了他,所以也不会去检查,而秦风影在我的刀一刺入他的身份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我是故意放他一条活路的,聪明如他自然会选择装死。”
清菡叹了口气道:“秦风影虽然没死,但是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以后这朝政间再无人可以与秦风扬匹敌了。”她知道凌若心不杀秦风影是为了牵制秦风扬,她真是佩服他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做出如此的举动,心思之缜密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凌若心笑得有些高深莫测道:“这倒未必,你还是小看秦风影了,他这次之所以失败,是他的心太过于狠毒和着急。经过这次的事情之的一,他行事必然会万分小心,会寻找机会反扑。再说了,只要秦风影活着的一天,秦风扬便不会安生。”
清菡看了看他道:“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周旋于他们两兄弟之间,心难道不会累?”
凌若心苦笑道:“若有得选,我也不会选择卷进这场事非中,只是以前一直为了自保,不得不与他们谋划。只是现在我们的真实身份俱已泄露,虽然可以为自己而活,却也引来了一堆的麻烦。以秦风扬的性格,断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秦风影现在虽然失了势,但是我相信他这些年来在凤潜里经营业了这么久,必然有他隐藏的势力。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只怕我们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清菡瞪了他一眼道:“还看好戏,我倒宁愿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们,省了一大堆的烦恼!”
凌若心目光幽幽道:“我也和你一样,但是这出戏只怕由不得我们不看。”
清菡一惊,问道:“为什么?”
凌若心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再多说下次,只淡淡的道了句:“但愿是我想多了!”
第二日清晨,四人便骑着快马向寻隐城出发,清菡的身子经过一晚的休息,也已经大好,为了加快速度,她也独自骑了一匹马。
晓行夜宿了约两天后,这日四人在一家客栈里吃饭,忽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青山的江湖经验极为丰富,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对凌若心道:“门主,外面是官马的蹄声,只怕是三皇子追了过来。”
清菡一听,脸色微变,看向凌若心,只见他脸上划过一抹鄙视,冷静的对众人道:“此时若从大门出去,必会与他们撞见,我刚才进门的时候,发现有个侧门,我们从侧门出去,寻着马便向西而行,那里有一座山,适合藏身。”
青山听罢,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四人便从侧门出去。才一出侧门,便见一名侍卫站在那里,原来秦风扬早已发现四人的行踪,此时一追上来,便将所有的出口尽数派人看住,他只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被四人发现。
此时正值中午,客栈里人极多,一片喧哗。秦风扬知道清菡与凌若心的武功,将身边所有的侍卫全部召集了过来,布置好之后再行攻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并未让侍卫立即封索所有人员的出入。
守在侧门的那名侍卫清菡见他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见那人回过头来,终是认出了是她与凌若心进凤潜城时巡查时看凌若心看呆的那位侍卫。
那侍卫见侧门一开,便欲拔剑,待看清楚是清菡与凌若心时,他微微的一怔,凌若心此时已动了杀机,绣花针已扣在手上。只是此时那侍卫若是呼叫其同伴的话,四人的行踪必会暴露,而凌若心若是杀了他的话,他倒地的声响,也必会引起其它侍卫的注意。
谁知那侍卫发了一下怔之后,自言自语的道:“这客栈真是奇怪,居然连侧门都没有。”转身便离去了。
四人对望了一眼,均有些吃惊,只是此时也顾不得细想,牵过马匹,便向西疾奔而去。秦风扬听到马蹄声响起,一抬眼,却见四人已经去的远了,心里大恨,忙带着侍卫再疾追而来。
四人一路向西,马匹由于经过长期的奔跑,已显得有些疲惫,任凭四人再催促,也跑不快了。而秦风扬的马匹,都是新换的快马,跑的飞快,两边的距离也越拉越近。
好在已走到了山脚之下,凌若心喊了一声:“弃马!”四人便施展轻功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向林子里隐没。
秦风扬见四人弃马隐入林中,吼了一名:“搜!”便命人向林子里搜寻。
四人中,洛城的轻功为最差,他怕连累了众人,便对凌若心道:“门主,我们分开而行吧,我与青山向南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与夫人再寻机会逃走。”
清菡听得洛城管她叫夫人,脸上不禁一红。
凌若心知道在林中人越少便越难被发现,便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人千万小心,脱险后再想办法联络。”
两人点了点头,便向西而行,惊起了一群飞鸟。凌若心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为了引开敌人故意惊起林中的鸟儿,心里不由得替两人担心,但想想两人的武功不低,更兼有极丰富的江湖经验,应该不会有事。再则此时也不是替他们担忧的时候,拉过清菡便向南疾奔。
清菡见林子甚是茂盛,更兼才下过一场雨,两人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足迹,想起以前在苍素门捉弄各位师兄的事情,便对凌若心道:“我们若是这样走,迟早会被追上来。我见这里的树木都长的极大了,不如跃上树冠,一则可以跑的更快,二则也不易被发现。”
凌若心眼睛一亮,笑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清菡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我从小在林子里长大,不像某人是个大小姐。”她一边说一边跃上了树干,她突然发现和凌若心拌嘴也是一件极开心的事情,两人现在已经亲密无间,拌嘴也便成了两人生活中的乐趣,虽然是在逃亡,却觉得彼此在身边便是一件极开心的事情。
凌若心瞪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看好了方向,向南疾奔。
那片林子甚大,两人走了几个时辰还看不到边际,肚子也饿了,林子里的动物虽多,却也不敢生火烤杀,怕引来秦风扬的追捕。
清菡对于玄机子教的药草没认识几味,却由于常年在林中晃悠,认得不少野果,此时正值秋天,各种野种熟了不少,她摘了一些没毒且甜美多汁的果子,一边吃一边摘了些分给凌若心。
凌若心原本对吃东西甚是讲究,只是此时已经饿极,也顾不得许多,用衣衫擦了擦便往嘴里塞,那些野果比起他寻常吃的果子是又酸又涩,只是肚子饿了,又有清菡在身边,只觉得这是世上最好吃的果子。
这样又过了一日,这天晚上凌若心忽然对着天边发呆。
清菡见他神情有异,在旁问道:“怎么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呢?”
凌若心一脸凝重的道:“你看南边,那里火光冲天,只怕是绚彩山庄已经被烧了。”
清菡往南一看,果然见到南边的天空隐隐透着红光,在旁安慰道:“反正你早已做好准备要烧掉绚彩山庄,此时烧掉也没什么。”
凌若心叹了口气道:“在那之前一直以为绚彩山庄烧了也便烧了,可是此时看到那漫天的大火,心里却还是有些舍不得。”
他的话音刚落,又见天空升起了一个烟花,凌若心一见到那个烟花,神色大变道:“不好了,出事了,绚彩山庄的火不是飞凤门的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