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男女之情
夜初2022-09-21 14:149,725

清菡的惊叫声刚落,便听得那群大汉们一声惨叫,她一惊,只见那些大汉尽数倒在地上,仔细一看,额头上均嵌着一粒花生,紧接着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人飘然而至。清菡一见那紫衣人,大喜道:“大师兄,你来的正好!”

宋问之走到她的面前,朝她微微一笑,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拂去她身上的灰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闯什么祸了?”

宋问之从小与她甚是亲厚,她一直把他当做是最亲的亲人,这几日她几乎每日都在鬼门关行走,此时一见他,只觉得特别的温暖。她听他这么一问,只觉得心里委屈的紧,哇的一声便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宋问之一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心疼的紧,轻抚她的背道:“傻丫头,别哭,告诉师兄,谁欺负你了,师兄帮你教训他!”

清菡听得他的话,想起了凌若心现在还昏迷不醒,忙止住哭泣,把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他的衣衫上,对他道:“大师兄,凌大小姐中了剧毒,你快帮忙救救他!”

宋问之见她神情紧张,忙掀起帘子,见到凌若心的模样他不由得也一呆,这样子绝色美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小师妹就在眼前,还对其它的女子胡思乱想,实在是该打!当下抛却杂念,用手把了把凌若心的脉,见他脉像虚弱,面色苍白,又翻了翻他的眼睑,心里微微了松了口气。

宋问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喂进凌若心的嘴里道:“你对他有过救治措施吗?”

清菡答道:“我帮他吸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又将师父给的清热解毒丸喂他吃了两颗。”

宋问之听她这边一讲,忙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把完脉后塞给她一颗药丸,瞪了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用嘴替人吸毒危险异常,弄不好不但救不了人还会让自己中毒!好在师父知道你淘气,从小让你尝遍百草,你的身体对毒药有一定的抵抗性,否则这次只怕你不但救不了人,还会送掉自己的命!”

清菡伸了伸舌头道:“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再说了,他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救我。”

宋问之敲了一下她的头道:“做错了事情还敢顶嘴!我就在奇怪,他中了那么狠毒的毒居然没有死,原来是你用嘴帮他吸出了大部分的素毒,还吃了苍素门的解毒圣药。他的的毒没有攻心,遇上我应该是死不了,在车里不好施针,回去之后我再替他施针,再开些药给他吃上几日,应该就没事了。”

清菡听他这样一说,终于放下心来,忙岔开话题道:“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问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道:“还不是因为你!上次和你走散之后,我到处找你,而你就像是失踪了一般,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去绚彩山庄,就余那里没找,可你倒好,还真跑到那里去了。我到绚彩山庄的时候,伯父告诉我你和凌大小姐去了笼山,三日后就回,可我都等了四天,还未见你回去,心里担心,便出来找你了,还好我来的及时!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多事,让我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说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性子散漫,喜欢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却没料到她会跑到绚彩山庄去,若不是他寻遍了寻隐城也寻不到她,也不会跑去绚彩山庄碰运气。

清菡想起上次甩掉他的事情,而他却一点都不记较她的所作所为,到处找她,为她的安危担心,当下嘻嘻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想去绚彩山庄的,都是被那个凌若心给设计的,要不然我现在还在逍遥自在了!”只是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渐渐的知道江湖险恶这句话的真谛了。

宋问之叹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收收性子,这样下去迟早会闯下大祸!”

清菡挽过他的手,笑嘻嘻的道:“我知道大师兄最疼我的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跑了。有大师兄在我身边,再危险的事情也能化险为夷,这一次不就印证了!”

宋问之宠溺的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真拿你没办法!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他见那满地的尸体,捡起一掉在地上的一块令牌,上面划着一把剑,又问道:“师弟,你可是惹了什么仇家?”

清菡想了想道:“我虽然喜欢闯祸,但这些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看他们的举动,好像是冲着凌大小姐来的。”见宋问之拿着那个令牌沉思,便问道:“大师兄,那是什么东西?”

宋问之道:“这是江湖上一个杀手组织残门的信物,残门是近几年在江湖上新倔起的一个杀手组织,通常接到任务后便会想尽办法完成任务,这些年来还从未失手过,所以他们的要价也极高。看来你们得罪了很厉害的人物,他是想置你们于死地。”说罢,他的眉头隐隐有丝担忧。

清菡想了想道:“这件事情醒来后再问凌大小姐好了,我们现在瞎猜也猜不出所以然来,我们还是早些回到绚彩山庄为妙。”以凌若心的个性,只怕还有不少得罪的人。但是显然买凶的人恨极了凌若心,否则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凶。

宋问之点了点头道:“残门这次任务失败,下次只怕还会寻机会再来,不管他们是冲你来的也好,还是冲凌大小姐来的也好,总之你日后万事小心,我也不可能时刻跟在你的身边。”他也想时刻跟在她的身边,只是男女必竟有别。

清菡叹了口气,她原以为只有她是个惹祸精,看来凌若心惹的麻烦比她还要多的多。

一路上,宋问之驾车,清菡还是不放心凌若心,便守在车厢里陪他。宋问之见凌若心是女子,也并未多心,如果他若是知道凌若心是男子的话,就不知道他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宋问之在苍素门除了学武之外,还兼习五行与医术,学五行是他的兴趣,学医术则多多少少是为了清菡。清菡在苍素门时调皮惹祸,虽然常将众人戏弄的哭笑不得,自己却也时常负伤,她不识药草还喜欢在山林里乱吃果子,有一次还险些丢了性命。他见她实在不是学医的料,便只得在练功之余努力研习医术,不为别的,只为救她。

宋问之的确是妙手回春,那颗药丸吃下去之后,凌若心的脸色便好了许多,回到绚彩山庄时,已经悠悠醒转,见清菡将他抱在怀里,鼻子闻到的是她身上幽幽的香气,脸贴的地方柔柔软软,不用看也知道是哪里。知道此时自己若是醒来,这种待遇只怕是享受不到了,便继续装晕,只是心里却甜如蜜。

回到绚彩山庄的时候已是傍晚,清菡将凌若心抱回了绵蓉居,凌玉双一听凌若心中毒不醒,便匆匆赶了过来,她来的时候宋问之正在替凌若心施针。

凌若心心里苦闷不已,占清菡那一些便宜,却要忍受这么大的皮肉之骨,从来只有他拿针扎别人,还从来没有人拿针扎过他!原来被人扎是这么痛苦的事情,被扎的地方又痛又麻,只是他现在在装晕,否则早就起身阻止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忍!只是痛的实在是厉害,他此时倒宁愿真的晕过去。

宋问之施完针之后,头上已是满头大汗,见众人关切目光,便道:“大小姐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只需好生调养一段时间,每天按时服药,十天之后应能全愈。”说罢,又递给了清菡一个瓷瓶道:“这个瓶里装的是治外伤的良药,男女有别,清菡,就由你帮凌大小姐敷药吧!”

清菡一听宋问之的话,她只想晕倒,她和凌若心才是真正的男女有别,她才不要帮他敷药!但又想起他身份是个禁忌,刚想叫凌玉双来帮忙,凌玉双却笑着道:“清菡,就麻烦你帮若心敷药了,我去煎药。”说罢也不容她拒绝,拉过宋问之便去开药方。

凌玉双知道苍素门的弟子除了以武功见长之外,医术也是独步天下,宋问之是苍素门的大弟子,想来医术差不到哪里去,他说了凌若心没事,便应该没事。又见凌若心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看起来也不算太差,这是一个难得增进清菡与凌若心感情的机会,她又怎么能在这里当电灯泡?当下除了将宋问之等人拉了出去,也将一众伺候的仆役也赶了出去,屋子里独余清菡和凌若心。

清菡不禁大为郁闷,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凌若心的身体,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想了想,不管怎样他受伤是为了救她,于情于理她也应该好好照顾他,撇去心里杂念,只得小心的解开他的衣裳,露出他雪白的后背,心里不禁又起了嫉妒,他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她的还要白还要嫩,真是没天理了!

却又见那受伤的地方有些发红,伤口虽不是很深,却因为抹有剧毒的原因,还微微流着脓水,心里又有些心疼。她虽然有些毛手毛脚,却因为从小经常受伤,于处理伤口倒还有些经验,只见她麻利的将瓶里药膏取出一些敷在凌若心的伤口处,又小心的取出纱布小心的替他包扎。

只是她再小心,那药膏敷到伤口上的那一刻,却是疼痛至极,再温柔的动作也剧痛无比。凌若心知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便忍不住轻哼出声,再装下去,他只怕会痛死!

清菡一听得他的声音,心里一喜,问道:“你醒了!”

凌若心睁大眼睛看着她道:“你下手那么重,就是死人也会被你弄醒。”

若在往日,清菡定会跟他拌嘴,此时听得他说话,虽然难听了些,却觉得再难听的话也变得极为动听了。她嘻嘻一笑道:“你还会说话,就表示你还没有死!虽然我以前总是咒你快点死,但是现在发现你活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凌若心见她的模样也满是疲惫,眼睛又红又肿,两人劫后余生,见到她灿烂的笑脸,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阵疼惜,他知道她为她哭过,为他担心过,也知道她为了救他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他也朝她淡淡一笑道:“你还没死,我又怎么能死。欺负你是人生一大乐事,我怎么会这么快就放弃我的权利。”

清菡心见他没事,心情也大好,却也装做生气的模样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道:“你终于承认你以为总在欺负我了,我现在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一拳将你打趴下!”

那一捶虽然极轻,但却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只痛的他嘶牙啮齿,清菡一见他的模样,又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凌若心瞪了她一眼道:“下手那么重,你想谋杀亲夫啊!”

清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道:“什么谋杀亲夫?”虽然在皇陵之中她曾想过要嫁给他的事情,可是现在在被他一提及,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凌若心拉过她的手道:“我可是亲耳听到某人说要娶我的,反正我们两人谁是相公谁是娘子都无所谓,但是不管怎样我都是个男人,所以你刚才的那个举动便是谋杀亲夫了!”

清菡的脸一红,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凌若心,原来你早就醒了,你一直在装!”说罢,就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他却又握的死紧不让她抽出来,而她却又担心弄痛他的伤口,不敢太过用力,只得由他握住。

凌若心看着清菡的模样,笑道:“我没有装,你难道不知道人在晕了的时候,还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吗?我能听到,只是睁不开眼睛罢了,当时若是能睁开眼睛,我就逮住你让你嫁给我了,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晚?”装是有装,不过不是那个时候罢了,但是打死他也不会承认他在装晕占她的便宜。

他说话的语气轻柔而又深情,眼眸如一片深潭,让人不由得深陷其中,清菡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吱吱唔唔的道:“我。。。。。我。。。。。。”

凌若心一本正经道:“反正我是当你答应嫁给我了,待我伤好一些,便跟我娘和你爹说明,把你娶进门。”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期待,以她的性子,嫁给他之后他的生活该有多精彩!自从她进入了他的生命之后,一切都有了生机,有了光彩。

清菡愣了愣,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她讪讪的道:“我当时那样说无非是怕你死掉,现在知道你不会死,自然也不算数了!”苍天为证,她并不想他死,两人一起经历了生死之后,也终是明白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那是从没人有占据过的位置,有丝羞怯却更有些甜蜜,只是她自己也闹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情绪,又如何说的明白。只隐隐的觉得,呆在他的身边实在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能一直这样呆这下去就好了。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脸色微微一黑,她是在咒他死吗?有些气闷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难道是要我死了你才愿意嫁给我?”

清菡再次愣住,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还真的是会胡说八道,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啊!这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而且就算是要嫁,也是你嫁给我!”说一出口,她马上后悔起来,这样说不就等于她愿意嫁给他!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若春风拂面,真入心扉,他含情的道:“这样说来,你是答应了!”嫁给她就嫁给她,丢人就丢人,幸福最重要!在皇陵里看着她触动机关的那一刻,他终是明白了心里的感情。只希望现在认清的还不算晚。

清菡的脸红的更加厉害,真是难为情!她跺了跺脚道:“自古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你去问我爹吧!”说罢,再不管会不会弄疼他,抽过手逃也似的逃出了房门。这个时候逃避或许是最好的做法了,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里虽然愿意,但是却拉不下面子。

只是才一打开门,便见凌玉双与段骆尘差点没有摔倒,清菡惊道:“爹,师父,你们在做什么?”难道他们在偷听?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的脸红的更加厉害。

没错,他们的确在偷听。段骆尘见被当面揭穿,脸上有一抹不自在,却打着哈哈道:“我的清菡实在是一个乖巧的好孩子,知道终生大事需问过父母,若心不嫌弃你,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你们的婚事我没有意见!”他是求之不得,又怎么可能有意见。而且这件事情比他预期的要顺利许多,当下乐的嘴巴都合不拢来。相对清菡的幸福而言,他被抓偷听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清菡更加尴尬,叫了声“爹!”她那样对凌若心说不过是推脱之词,她的宝贝老爹居然就在门外偷听!试问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父亲,好像她嫁不出去一般似的!

凌玉双在旁道:“清菡你就放心好了,我会备足丰厚的嫁妆,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段总管,不对,现在应该叫亲家翁了,你看看需要置办些什么?”

段骆尘道:“这个亲家母看着办就好!”

凌玉双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我们先去选个好日子,然后再用寻隐城里最隆重的方式替他们操办婚礼!”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吵的不可开交的日子,她就知道等这一天不会太久!

清菡见两人在旁说的旁若无人,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在旁拉了拉段骆尘的袖子道:“爹。。。。。。”她还没答应,他们居然就这样叫上了。

段骆尘不理她,喜滋滋的对凌玉双道:“好极了,这个月初八便是一个黄道吉日,亲家母看看这天如何?”

凌玉双道:“初八日子是好,但是离现在只有三天,那时只怕若心的伤还没好,错过这个日子,就是十六了,那一天也不错!”

清菡大急道:“爹,是我娶亲又不是你娶亲,你着什么急啊!”不是吧,现在就开始订日子,他们会不会太性急了些,她还没理清内心的思绪了!

段骆尘把脸一跨道:“你这孩子,刚才还在夸你懂事,现在就又不犯浑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娶亲了,能娶到凌大小姐也不知是你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再说了,婚姻大事,历来由父母决定,难得凌大小姐肯下嫁,还不快去照顾大小姐!”说罢,一把把她又推进了房里,反手将门关上,和凌玉双笑眯眯的边走边议论成亲的具体细节。

清菡一见她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父亲,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女儿被人占便宜吗?难道他不知道凌若心是个大色狼吗?

凌若心躺在床上,听着三人的话语,差点没笑岔气,娘亲和段叔叔还真的是一对活宝,只是笑着笑着心里又有些发酸,他这个特殊的身份让他们为他多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忧。段叔叔为凌家着想的那颗心实在是让他无以回报,唯一能报答的那就是好好疼惜清菡。

清菡听得他的笑声,怒火更盛,骂道:“死凌若心,你是故意的!”只是再怎么骂他,以前在心里骂得出来的那些恶毒的词语今日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了,心里隐隐有一丝甜蜜,却又还有些生气。又是生气又是甜蜜的滋味让她忍不住有些想要抓狂。

凌若心笑道:“我身受重伤,耳力较之前差很多,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门外,再说了,你不是一向很机敏的吗?应该早就知道他们在外面偷听,莫非你刚才那样说,是早就想好了要嫁你我?”

清菡怒道:“谁愿意嫁给你啊!你个娘娘腔!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推拖之言啊!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想的!”她越说越怒,只觉得怒气无从发泄,一掌便将桌子给劈了。

凌若心听得她的话,看着她的模样,却愈发觉得好笑,他轻轻的道:“你爹是怎么想的,我倒知道一二,他在把你生来的时候就想着要把你嫁给我,所以才会把你送到苍素门去学武。”

清菡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爹当初说让我来做你的侍卫的时候便想着让我嫁给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爹不得不算是“深谋远虑”。

凌若心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你爹让你来做我的侍卫是假,要嫁给我是真。”知道她性格冲动,这件事情还是早些告诉她的好,否则以她的聪慧,总有一天会识破。再则她的性子,等到哪天她自己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怕绚彩山庄都会被她给拆了。

清菡听得他的话,只觉得万分委屈,没料到她的亲身父亲居然早就早早的把她给“卖”了,想起凌玉双两次说错媳妇的事情,再想起她爹让她留下来说的那番话,是她自己笨,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瞪着凌若心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对不对!”

凌若心见她神色有异,叹了口气道:“没错,我是早就知道。最初我也很排斥他们的做法,可是真正的了解你之后,我才发现他们看似荒唐的提议其实也不错。与你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发现我真的应该谢谢你爹,愿意将这么好的女子嫁给我。”他的话说的甚是诚恳,一改往日调笑与嘲讽。

清菡走到他的床边,看着他道:“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

凌若心看着她的眼睛道:“是的,而且我现在也非常确定的告诉你,你真的很好!”

他的眼里仿似一汪深潭,含情脉脉,清菡不由得呆了呆,嘴角扯过一抹微笑道:“或许是吧!人言打是亲,骂是爱,我现在发现这可真是不变的真理,我现在就想和你亲近一下。”说罢,便朝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满是调皮,没有半点应有的羞怯。

凌若心觉得她的笑容实在有几分古怪,刚在想她要做什么时,后背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直痛的他冷汗直冒。清菡笑嘻嘻的道:“不知道我这样表达爱意的方式大小姐认不认同?”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合伙来骗她,此仇不报非女子!脸上在笑,这一句话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在凌若心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的份上,刚才那一按就会再用力一些,最好痛死他!

凌若心痛的咬牙咧齿道:“认同但不赞同,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清菡听得他的话,做势又要朝他的伤口按下去,他忙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你想要怎样?”

清菡道:“我不想要怎样,只想让你去跟我爹说你不会娶我,我也会跟你娘讲,我不会嫁你!等流光溢彩做出为之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她最恨别人摆布她的人生,她亲生的爹也不行,凌若心若真的爱她的话,就用他的真心来娶他,而不是父母的逼迫。

凌若心知道今日若是不答应她,以她的性子只怕会再狠狠的虐待他,而他现在明显是弱势的那一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得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答应了再说,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反正她嫁他是嫁定了!

清菡见他这么快就点了头,心里又有些失落,哼了一声,便拉开窗户从窗户跳出去了。她想起这段时间和凌若心的相处,心里不禁有些不是滋味,突然想喝酒,便溜进了酒窖,拎了一坛酒便爬上了屋顶,耳边却传来宋问之的声音:“怎么呢?折腾了这么久不好好休息,还一个人喝酒,可是有不开心的事情?”

清菡一见是他,喜道:“大师兄,你来的正好,我正愁一个人喝酒不是滋味,你来陪我再好不过!”向来她有什么事情,宋问之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宋问之在她的身边坐下来道:“从小到大,你做的事情我多半都有参与,今天也不例外。”他喜欢和她呆在一起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被她骂也是一种幸福。

清菡嘻嘻一笑,把酒坛递了过去,他浅浅的喝了一口又道:“凌大小姐身上有伤,你不去陪她,跑到这里来可是有心事?”她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愁字,让他忍不住有些担心,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事情发愁。

清菡一听他提到凌若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师兄,你就别提他了,我们喝酒!”心里忽然有些糊涂起来,想起她爹的“深谋远虑”,一郁闷,拿起酒坛便喝了一大口,那酒是陈年的女儿红,入口虽绵,但喝得急了,还是把她呛的直咳嗽。

宋问之看着她的模样,面带忧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喝酒却会逞强。”她看起来像是有心事,但他一时却又猜不透,只是他何时又曾猜透过她的心事。她捣蛋时的鬼点子他永远猜不透,女儿家的心事他就更加猜不透了。

清菡笑了笑道:“我逞强的也没有关系啊,反正把事情做的多坏都有大师兄帮我收尾,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说罢,拿起酒坛便又喝了一大口,这次喝的虽多,但比上次慢了些,没有再被呛到。她不由得想起在苍素门的时光,因为她,宋问之没少挨玄机子的处罚。

宋问之也似受到她的感染,笑着道:“只是这里不是苍素门,你若喝醉了,我还得从屋顶把你背下去。”嘴巴上虽然这样说,却也拿起酒坛就喝了一大口。

清菡见他的举动,笑嘻嘻的道:“师兄还是像以前一样,嘴硬心软!”这样的场景,像极了他们在苍素门的日子,清菡不由得有些恍了恍神,那时面对着清风与明月,却不知道闲适。到了这里之后,她才知道那些师兄弟们对她的宠溺与包容。

宋问之只笑笑,却不答话,和清菡两人在屋顶上你一口我一口便将一整坛女儿红喝的精光。清菡的酒量甚浅,虽然整坛酒被宋问之喝了大半,她却已经有几分醉了,她也不运功抵挡酒劲,此时只想好好的醉一场,那种朦胧而迷糊的感觉,或许能消解她此时的烦闷。

夏日的夜晚,清凉而舒适,明月当空,清风拂面,清菡将头倚在宋问之的肩膀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道:“大师兄,人是不是越长大,烦恼就越多?”此时她眼前的浮现的是凌若心那绝美的容颜以及坏坏的笑容,心里有千头万绪,却又理不出来。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已没那么讨厌凌若心,也不太排斥嫁给他的事情。只是自己亲生的父亲却早早的将她的终生给定了,让她的心里极不舒服。

清菡的发丝被微风轻拂,拂到了宋问之的脸上,有些麻麻痒痒,心里也止不住有些发痒。宋问之听得她的话,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若是有得选择,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他不由得想起他们年幼的时候,整日里在一起疯玩,一起练功,她闯下了祸他便替她扛。等到长大的时候,她却为了她爷爷的誓言而要下山,他虽然陪她下山了,但是两人失散的这段时间,他隐隐的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什么变化,却又理不清楚,这种变化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有些惶恐。

清菡傻傻一笑道:“人都会长大的,人长大了就要成亲了,可是我真的好讨厌自己的人生都被人规划好的感觉!可是我又不讨厌他,怎么办?”说罢,将头抬起来望着宋问之道:“大师兄,你说我要怎么办?”

宋问之听得她的话,吓了一大跳,问道:“师妹,你爹已经帮你物色好了夫婿?”

清菡有些口齿不清的道:“是,也不是,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以后只准叫我师弟,不准叫我师妹,你有听说过女子能娶亲吗?真是的!”说罢,又趴在了他的肩上。

宋问之心里大急,又问道:“好了,师弟,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了半天,却没听到清菡说话,低头一看,她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在仔细回想清菡刚才所说的话,但想了半天,却是一点头绪都想不出来。女子娶亲?看来师妹是的确是喝多了,这样一想,心里便平静了下来。

低头宠溺的看了看她,月亮之下,她的脸庞好似镀了一层银色,长长的睫毛若扇子般盖在眼睑上,小嘴俏皮的微微翘着,说不清的可爱。他只觉得他的身体起了某种反应,嗓子有些干燥,看着她可爱的小嘴,见四下无人,鼓足勇气便想吻下去。刚要吻到的时候,清菡可能是睡得不舒服,调整了一个睡姿,那一吻便落空了。

宋问之叹了口气,那一下没吻到,纵然知道清菡是酒醉不会被她发现,却再没有勇气去吻第二下。他在心里骂道:“宋问之啊宋问之,枉你平日里以侠义自称,此时却想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实在是令人不齿!”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清菡从屋顶上抱了下来,本打算送她回眠蓉居的,只是那里的大门已被锁上,他一时不明所以。想了想,便将清菡带到自己的客房,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却窝在椅子里过了一夜。

凌若心见清菡跳窗而出,心里有些好笑,便在房里等她回来,谁知等了一晚,却没听到她的任何动静。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但想想在绚彩山庄她应该不会有事,那丫头只怕是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她,跑到其它地方去睡了。

由于要赶着制做流光溢彩,凌玉双纵然万般不愿打扰他们,却也不得不来找清菡去做流光溢彩,一打开门,见只有凌若心一人躺在房里,便问道:“清菡呢?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凌若心翻了翻白眼道:“还不是被你们吓的,昨晚上一夜没回。”

凌玉双眉头皱了皱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儿媳妇还没进门,就帮着她说话了,以后还要不要认我这个娘啊!”

又来了,凌若心懒得理她。他和清菡的事情没定下来的时候,她在旁边煸风点火,等到两人稍有些感觉的时候,她又来吃不知道哪门子的醋。是不是女人都这么麻烦?

凌玉双见凌若心不理她,也觉得无趣,便命人去找清菡,寄风听说夫人在找清菡,便走过来道:“我昨天见段侍卫从酒窖了拿了一坛酒和宋大侠在屋顶上喝酒,喝完之后,宋大侠便将她抱回了客房,昨晚只怕是在客房里睡的。”

母子俩一听她的话,俱大吃一惊,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在宋问之的房里过夜?有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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