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安最终还是把祁家老宅给卖了。
这种别墅对于她和祁淮宴而言,糟糕的记忆太多,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沈明言提议过,可以把宅子先拆了,在原先的地皮上盖一座新的,时厌安拒绝了。
她连在那块地皮上住着都嫌恶心。
祁家老宅的地理位置本就不错,加上宅子时间久远,本身是能卖出一个不错的价格的。
可惜祁老爷子手里有太多人命,宅子最终也只是以一个寻常的价格卖了出去。
这笔钱时厌安也没自己存着,直接拿去用于祁氏和温氏合并。
她给新的集团重新取了一个名称。
淮安集团。
祁淮宴如果得知了,一定清楚是怎么回事。
在两位助理的帮助下,时厌安很快上手了公司事务。
曾经她也混迹于名利场,对于合作应酬一类的工作,她多少有些了解,现在真正轮到她谈合作时,倒也不算太难。
她仅仅用了半年时间,就让曾经濒临破产的两个公司在合并后成功居于京城首位。
这是一段传奇,属于一位女性的传奇。
可当大家谈起这位女性的私生活时,多数人是嗤之以鼻的。
有人说她千人骑万人跨,靠着出卖肉体走到了这一步。
有人说她很幸运,得到了两位出色的少爷的青睐,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也有人说她是为了报仇,才努力爬到了最高点。
大家都记着她的美貌,记得她浪庸俗的模样,却不曾提起淮安集团成立后的半年里她努力的样子。
是她还不够耀眼吗?
淮安集团已然登顶,公司井然有序地运营着。
所有时厌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如今也都一一到手了。
不过,她曾经就没给自己的人生中留下爱情的位置。
这种东西有过就已经很幸运了吧。
应酬过后,合作方早已喝得烂醉,服务生带着他们回各种的房间休息,时厌安则一人躺靠在沙发上,悠然地点燃了一支香烟。
一双美眸潋滟水润,却不见一丝迷惘。
她很清醒。
如何推掉合作方的敬酒,如何能让自己在喝酒之后没那么难受,她在成为总裁前就已经练出来了。
如今……只是以另一种身份拒绝而已。
相比之前,她的确更有底气了些。
身体恢复后,时厌安缠着林笙教自己一些拳脚功夫,为的就是应对应酬中某些见色起意的人。
她曾经见过太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让对方占便宜。
而如今,那种人碰她一下,她都嫌恶心。
只有拳头才能让那种人听话。
一支香烟很快燃尽,时厌安坐起来,将烟头扔进烟灰缸里。
桌上摆放着些还没喝完到酒,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曾经害怕喝醉,如今倒是怎么也喝不醉。
除了身体还是会难受。
一杯酒下去,时厌安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了。
已至深夜,她今晚最好在这里住一晚,女性一人回家本身就不安全。
可她偏偏叛逆地想要自己离开。
不让车来接送,只是自己走回去。
顺便在路上清醒清醒。
包厢里到消费记在她的账上,每月会所会有人送去集团让她签字。
时厌安去卫生间擦了擦花掉的妆容,剩余卸妆她会到家在进行。
她对着镜子擦掉嘴角花掉的口红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从镜子里可以看见,男人背对着她。
不离开,也不去卫生间。
她只当他的在等人,或者喝醉了,在卫生间挑人下手。
反正与她无关。
把所有动作收拾好后扔进包里,时厌安正要离开。
却在拐弯时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朝他怀中带去。
“你找死。”
时厌安顺着他抓着自己的方向挥出了拳头。
拳头刚好落在了对方的掌心。
不大不小,正好包裹住。
“呵呵,竟然是一只小野猫。”
时厌安本就烦躁,听闻他逗的嗓音更是不耐烦。
“猫你个头!”
她抽出手腕,一拳头又要挥过去。
这一抬头,竟然看见了男人的模样。
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如初见时一样,如重逢时一样。
“才两年不见,功夫长进了不少。”
时厌安动作稍稍一顿,用了二十分的力道挥出拳头。
“那正好让你尝尝啊!”
祁淮宴这辈子都想不到,他和时厌安再次见面,竟然是被对方按在地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明明他到功夫也属于顶尖级别的了,时厌安就算再怎么强,最多也只练了两年,怎么可能比他还厉害?
祁淮宴思索一番后得出结论,一定是爱的力量。
他舍不得还手,而她……恐怕恨不得打死他。
时厌安当晚最终也没能回家,她开了两间房。
一间是自己的,一间是祁淮宴的。
祁淮宴还为此不满。
“我想和你睡一间屋子。”
男人缠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身子覆盖住。
“滚!”
时厌安用手肘毫不留情地攻击,直接撞击在男人的小腹处。
距离关键部位不足五厘米。
“安安,你要揍我也找准位置,一不小心你下半辈子到幸福可就没了。”
见女人走了自己就走了,祁淮宴赶紧要跟上去。
对方关门迅速,门直接撞在了他的鼻尖。
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时厌安再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不过,今晚的结果已经算不错了。
至少她还愿意给自己安排一间屋子。
祁淮宴刚用房卡把门打开,有人却先他一步走进房间。
“啧,被拒绝了啊,怎么不再加把劲?也许还有机会呢。”
听到声音,祁淮宴立刻冷下脸:“你还有脸说,我落得今天这般境地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
“我那不也是为了你好?大仇得报,你也该回去继承家业了,你爹妈替你准备好了一切,你还有什么不满?”
祁淮宴露出阴冷的笑:“包括未婚妻?”
“元媛哪里不好了?比时厌安可温柔不少,可惜你不喜欢,便宜了我,我喜欢她很久了。”
祁淮宴再也听不下去半个字,直接把人扔到门外。
“滚!”
关上门后,世界总算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