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向着她不知道的地方开去,唐念初闭着眼,没有在和亲信有任何的眼神交涉碰触。
她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她今晚也必须见到景仪。
“砰!”
正思考着,车前头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碰撞声,随后整个车都不受控制的在马路上旋转起来。
唐念初神色骤变,下意识的扶起了车窗旁的抓手。
旁边的亲信也紧紧的抓着座椅,但还是被撞的头晕眼花,高声骂道,“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前面的司机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只有副驾驶座的保镖着急大喊,“有一辆大货车撞过来!”
车最后被迫停在了马路边,车内几人都被转的头昏眼花。亲信晃了晃脑袋,眼神一厉,连忙探身前去查看。
司机已经彻底晕过去,满脸都是鲜血,车前窗玻璃被撞碎,车头更是被撞凹下去了一大块。
在他们不远处同样是一辆被撞停的大货车。
亲信神色冷下来,吩咐着副驾驶座只是受了轻微伤的随从保镖,“去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是!”保镖立马应声下去。
亲信冰冷的盯着保镖往大货车走去,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的回头看向唐念初。
在发现唐念初坐在后排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后松了一口气,但语气很快又冰冷下来,“这些人和你没有关系吧?”
唐念初碰着被碰伤的额头,语气嘲讽,“我要是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的话,还能一直让你们用哥哥来威胁我?”
亲信表情一滞,冷哼一声,“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唐念初冷笑,但最后还是忍着,没有再说一些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外面的大货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突然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是谁报的警?”亲信也很快听到了,脸色一变。
他今天晚上必须带着唐念初到指定地方,要是因为警察耽搁了,后果不是他能接受的。
咬牙看向不远处去查看大货车情况的保镖,亲信攥紧手快速从后排下去,推开驾驶座的司机,亲信亲上开车。
不过刚一坐上去,鸣笛的救护车和警车就赶到了四周,挡住了他离开的路线。
“妈的!”
亲信狠狠的拍了一把方向盘,神色阴郁。
不远处的警察已经下车快步走过来,亲亲紧紧的抓着方向,回头看下唐念初,语气警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唐念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快要走到车前的警察,心中演练各种可能。
“你好,请打开车门下来。”警察很快走了过来,敲着车窗。
亲信没办法只能先打开车门,配合着检查。
唐念初很快也被带了下去,不过因为受伤被医护人员带到了救护车旁边,亲信则是被扣在了原地,接受着询问。
“除了额头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关心的声音从医护人员的口罩中闷闷传来。
唐念初摇头,正要回应,却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抬头看去,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
有人走过来,唐念初眼神微变,剩下的话也消失在了唇边。
“其他地方没伤就好,先帮你止血包扎。”
“好。”敛去惊讶的表情,唐念初低头接受着治疗,没有在多嘴。
警察很快便调查清楚了原因,是一场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大货车司机要负全责,货车司机理亏只能应下这个结果。
一直处理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才被放走。
车已经完全不能用了,两人只能徒步离开警察局。
走出几百米的距离,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两人旁边。
是当时一直跟在后面,对没有被碰到的另外两个保镖。
“妈的,晦气!”一上车,亲信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到底是哪个傻子报警的?”
坐在前排的两个保镖大气不敢出一下,紧张的听着,唯恐战火燃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他妈的,白白浪费这么长时间,还好放出来的,不然……”
怒骂几句,亲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沉默的唐念初身上,“今天的事情确定和你没有关系?”
唐念初抬眸,眼底带着嘲讽,“如果和我有关系,我现在绝对不会坐在这里。”
亲信表情一僵,眼底带上了阴郁,但是在想到什么事情后,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别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亲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一旁,“之后有的是你受的。”
唐念初冷笑,没有在说话,一时间车内恢复了安静。
黑色的车快速离开,车上几人没有看到的是,在他们拐弯离开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处的店铺走出来。
唐念初担忧的视线紧紧追着车,语气阴森,“六号会不会有事?”
身后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听到她的话,扣紧帽子声音淡漠,“放心吧,傅连现在没有在国内,他们带六号离开也只是暂时的控制住,只要我们赶在傅连回来之前救出她,不会出什么事的。”
唐念初攥紧了旁边的扶手,声音里的担忧散了几分,“好。”
威廉轻轻的嗯了一声,下了台阶神色无常的往外走去。
“别担心她了,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留下一句话,威廉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念初收回视线,威廉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足为奇,可能也正是因为知道景仪主动找她,所以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救她。
天边已经暗了下来,距离高大男人说的八点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敛去眼里的心思,唐念初快步离开。
羽玫公馆在偏郊外的高级会所旁边,只要来过高级会所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羽玫公馆能进去的人都非富即贵,甚至还有一些国外王子出没于公馆。
公馆的设计更偏西风化,外表一律为白色和红色瓷砖所铺盖,远远看去,整个建筑物宛如白帆竞发。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吸引着所有路过人的目光。
身穿一身黑色流苏礼裙的唐念初站立在公馆门口,低眸看着手里的邀请函,乌黑深邃的眼眸里透出复杂,沉默几瞬后才抬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