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甄洛已经坐了起来,靠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交叠,透露着矜贵与优雅,丝毫也看不出来刚刚的狼狈欲颓废。
随意的扫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酒瓶,墨染坐在甄洛对面的沙发上,语气真诚,“这一次甄总秘密前来,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不妨告诉我,我来帮甄总解决。”
闻声,闭目养神的甄洛睁开眼睛看来,漆黑锐利的眼里透着冷意与审视,哪里还有刚刚的绝望。
“墨染,墨家大少爷。”
上下打量了一番,甄洛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语气嘲讽,“你们墨家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墨染轻笑,似乎没有听出甄洛话语里面的嘲讽,“甄总谬赞了,不过我们墨家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不仅知道甄总这一次来是为了私事,更知道甄总是为了寻找自己三年前丢失的弟弟。”
话音落下,甄洛的脸色突变,带上的阴沉。
墨染始终观察着甄洛,在看到甄洛的反应后并不意外,只不过声音里的笑意消失,带上了严肃与认真,“我们不是有意打听甄家的消息,我们之前也在找人,是无意识得知的。”
甄洛冷笑,脸上的冰冷已经不再掩饰,“最好是这样。”
“甄家在东南亚的势力强大,但是在华都还是要靠我们这些本地人。”墨染语气认真,“所以如果甄总要是有需求的话,可以随时找我们墨家,我们墨家随时等待您的到来。”
甄洛淡淡的扫了一眼墨染,但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淡漠的离开视线,“你们墨家有什么目的我也清楚,不过我提前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墨家去对付傅家的。”
“为了你们去得罪富家,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根本不值得的。”甄家毫不留情的说着。
墨染脸色微变,脸上的真诚也瞬间散去。
半响,墨染才咬牙开口,“甄总还真是直白啊。”
甄洛冷哼,没有否认墨染的话。
天色将晚,夕阳从云中探出头来,染红了半边的天。
红色带着暖意的夕阳顺着窗户打进来,但是房间里面的人却感受不到一点的暖意。
看着病床上瘦骨嶙峋,状态很差的傅锦年,二号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恨意与冰冷。
“你……”傅连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像是一个将老的朽木一般,颤抖着抬头。
在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蜡黄的脸上多了一抹害怕,“二号……”
唇边溢出一抹冷笑,二号抬步走向病床上的男人,看着傅连颤抖着向后缩去,二号止不住的想要大笑,“没想到傅连你竟然还有这么一天?”
傅连没有说话,攥紧手抵抗着身体里在一次用来的疼痛和颤抖。
来之前二号就已经知道傅连现在的情况,看着傅连如同蝼蚁一般颤抖着抵抗着疼痛,故意的开口说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唐念初还真是聪明。”
傅连咬紧牙关说不出一句话,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去抵抗疼痛,根本分不出一点心思和力气去回应什么。
“不过我觉得这样还是太便宜你了。”二号从傅连的身上移开视线环视着房间,目标明确的走向旁边的桌子,拿起了上面的棒球棍。
“以你的罪恶,这些疼痛实在是太轻了。”二号掂量着手里的木棍,嘴角带笑的走向傅连。
傅连颤抖着抬眸看去,瞬间明白了二号要做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二号大声的吼着,同时抬手狠狠的抡圆手里的棒球棍,狠狠打在了傅连的身上。
“我的家人到底在哪里?告诉我,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二号一边发泄似的狠狠打着,一边怒声质问着。
他们十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被注射了药物,对于以前的事情只保留一点点的记忆,她只知道自己以前有一个美好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孩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二号发了疯一般狠狠的打着,眼眶猩红,带着狠狠的怒意,“告诉我!”
“啊——!”
但是还有应她的只有傅连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啧,真是活该。”
门外,回头看向传来惨叫声的房间,程丽雅恶声恶气的说着,“你刚刚就不应该拦着我,也应该让我进去好好的收拾一顿那个混蛋。”
唐念初抓住神色激动的好友的手,“我不想让他脏了你的手。”
程丽雅激动的神情一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抬着下巴,哼哼唧唧的开口,“那好吧,这次就饶过他吧。”
唐念初被逗笑,但很快严肃下来,试探的询问,“白少易有没有再联系过你?”
说起白少易,程丽雅的表情一变,气哼哼的开口,“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自从离开,再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消息也不回!”
唐念初蹙眉,“电话不打,消息不回,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程丽雅神色也严肃下来,脸上带上担忧,但还是摇头,“应该不是出什么事,而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吧,这两天他一直神神秘秘的在处理是什么。我一进去他就转开话题,也没打算告诉我。”
唐念初眸色微动,低声重复,“神神秘秘的处理着什么?”
“对啊。”程丽雅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对啊,我真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你要说他不忙的话,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现在没回消息,你说他忙的话,他又主动说要和我一起来见你。”
“主动来见我?”唐念初蹙眉,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多,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已经肯定。
白少易和傅锦年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唐念初还正打算想问些什么,房间门被人打开。
两人起身,二号一身血的出来。
“好了,我们走吧。”
没有理会他们两人打量,二号淡漠的用纸擦掉手上的血迹,冷漠的开口,“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唐念初回神,“走吧。”
如果真的有人能解她身体的毒那么深,那么斯安河那边就不用等到他们去秦老那边求师学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