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安简单的给褚宴时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他就去了校场,连夜点了兵,第二日便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从都城出发了。
百姓们知晓了褚宴时要亲征,也纷纷自发的来到出城的道路两旁夹道相送,口中都是让士兵们保重、安全回来的叮嘱之语言,再也没有了褚宴时继位之后那些充满怀疑的议论之声。
凤玖安没有去送他,褚宴时在离开之前将颜岫彬和褚微烟接到了宫中,让两人陪着凤玖安,顺便也让褚微烟好好养胎。
“没事的嫂嫂,哥哥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定战乱,平安归来。”
凤玖安思绪飘回了昨夜,她为褚宴时解毒、化毒,生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连日的奔波和之后的战事。
两人之间的氛围虽然没有那么暧昧,但是也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
凤玖安趁着这个机会,告诉褚宴时自己会在他离开都城之后也离开。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景儿的存在,想必你也清楚,漠北的探子已经遍布都城附近,甘松也已经三日没有音讯,我放心不下他们,所以我是一定会离开的。”
令凤玖安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褚宴时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她。
“好,我会把阿肆留给你,你再带上玉竹和苏木,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保护你们娘儿俩,我也放心。”
“不行,阿肆是你的侍卫长,怎么可以留给我,你上战场,身边若是没有一个得力的副将,出了事谁替你扛?我不同意。”
褚宴时有些无奈的哄道:
“我的武功你还不相信我吗?再说没有阿肆,还有沈确萧全他们,我的副将可多着呢,不缺阿肆一个,他在你身边我更放心些,你也不想景儿出事的对吧。”
凤玖安沉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只能不停地动着手中的银针,尽力在大战前夕,调养好褚宴时的身体。
默默施完针,凤玖安又给了褚宴时几个瓷瓶。
“这是我调好的补身体和治伤的药,这个瓶里的一日一颗不可断,那个瓶子里的等你受伤之后立刻吃一颗,可以缓解疼痛和出血状况,还有那个瓶子......”
不等凤玖安说完,褚宴时反握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从口中蹦出了一个名字。
“凤景桓。”
凤玖安没明白,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什么?”
“我们的孩子,叫凤景桓,可好?”
这下轮到凤玖安懵在了原地,不过褚宴时又继续自顾自说着,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凤玖安的表情一般。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让他跟我姓,那就跟你姓,反正他将来也会是大衍的皇帝,我会封他为太子,教他所有有关大衍的一切,所以跟你姓刚好也就是认祖归宗了。”
可明明,褚宴时才是大衍真正的继承人。
凤玖安本想拒绝他,但是看着他憧憬未来的样子,看着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以后他会像教薛珩一般,不对是加倍的去教导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孩子的时候。
凤玖安不知道怎么着,心中就像是开满了桃花一般,那些曾经刻薄的话语,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自己原谅褚宴时了吗?凤玖安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此时此刻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有一致对外,解决了漠北这个大患,她才能有机会好好和褚宴时坐下来谈这些问题。
“平安归来。”
最终,凤玖安叮嘱褚宴时的话,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简单朴素的四个字,然而这也足够让褚宴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冲阵杀敌了。
明安的士兵一直以来都训练有素,特别是褚宴时继位之后,更是夜以继日的训练了三个月,无论从胆识和状态上来看,都比漠北那些散漫惯了的骑兵精良和有序得多。
反观漠北那边,虽然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但是没有良好的训练机制,大部分士兵都是随心所欲的烧杀抢掠,根本没有有序的秩序。
所以很快就被褚宴时和萧全还有沈确带领的大衍军队打的节节败退。
而凤玖安这边,也偷偷带了玉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都城。
她最后还是没有带上苏木和阿肆,而是把这两人留在了宫中。
褚宴时临走之前留下凤凛监国,凤凛和凤玖安叔侄二人畅谈一夜之后,也纷纷解开了心结,既然大家都是想要大衍好,那自己就更不能给大衍拖了后腿。
朝堂内没有褚宴时坐镇,估计会有不少势力蠢蠢欲动,若是此时自己为了一己之私,带走了褚宴时专门留在都城的大内侍卫长,那她可真的就是整个大衍的罪人了。
反正自己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景儿的安全,于是连夜和玉竹一道偷跑出了宫。
只是她没想到谢芳华的人早就已经在出城的路上等着她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压着来到了大衍和漠北的两军阵前。
凤玖安只觉得脑袋一阵昏沉,眼皮也止不住的打架,然而身旁传来的呼啸声又是那么的不可忽视。
她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阵凉意,似乎是有一柄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后那人粗狂的嗓音,震的凤玖安脑袋嗡嗡响。
“大衍的皇帝,没想到你的女人会在我的手里吧?”
“这还要多谢你曾经的另一个女人,若不是她,我的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抓住你的女人。”
漠北的国主,阿布都拉,此时正嚣张的用长刀抵在凤玖安的脖颈处,挑衅似的看向阵前的褚宴时。
褚宴时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握着,然而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
“放了她,你要什么条件,随便提。”
阿布都拉朗声大笑,只觉得褚宴时的话语可笑至极。
“你们中原人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若是让你立刻叫你的人扔掉武器,转身回你们的国土,并且还要把整个沧州划给我们漠北,你也会同意吗?大衍的新帝?”
“你要什么都给你,只要你放过她。”
褚宴时说着,直接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并把自己身上仅有的铠甲也一并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