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瞬间被吞没,只剩下细密的碎音,像是落玉一般从她嘴里一颗一颗掉出来。
即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动褚宴时,他依旧纹丝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二人的差距还是太大,仿佛无法逾越的鸿沟。
凤玖安知道推开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就他吻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袖中的毒针,稳了下自己的心神。只要褚宴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还是依旧选择按兵不动。毕竟每次她对褚宴时下毒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褚宴时的性子一定会疯狂地报复她,直到他满意为止。
他吻得认真,对待凤玖安如同佳肴,慢慢汲取品尝她的味道。
凤玖安捻了捻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平日里在王府之中凤玖安向来谨慎,不会轻易带上哨环,而是选择直接在身上带上银针。
一是因为哨环是她保命的底牌,越晚暴露越好,二是因为王府之中相对安全许多,犯不着带上哨环。
而今日这个情况确实让她始料不及,不过哨环针上的毒她也用不上。
褚宴时与凤玖安仿佛吻得难舍难分,融为一体。下人早就识时务地退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因靡的声音,直到二人都气喘吁吁,褚宴时才松开凤玖安的嘴,将凤玖安圈在自己的怀中。
凤玖安的目光所及,四肢可到之处,只剩下褚宴时一个人,仿佛他就占据了她的整个世界。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太过压抑,她不太喜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褚宴时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一得到说话的机会,凤玖安一改之间倔强的沉默,极为自然的语调,仿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真心话。
“玖安已经是您的妻,自然是将您当做是我的夫君。”
“是吗?”
褚宴时抬手捏住凤玖安的下巴,深深地望向她的眼底,想要从她的眼睛之中找出他想要的东西。
可惜没有,她的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流露,像是剔透的玻璃珠子,黝黑而闪着光芒。
一种无名的怒火油然而生,盘旋在他的胸口,伴随着的是另一种无力感,仿佛狠狠地拽住他的心脏。
他仿佛只有通过暴力的方式才能将这一种感觉压制下去,有一种狠狠将凤玖安揉进自己身体里面的冲动。
凤玖安看见褚宴时的眼中跳动着火焰,还没等她出声询问,他再次低头吻了上来,不似方才的暴风骤雨,反而温柔了许多,像是上巳节那日她看见的鸭 子的羽毛一般。
她看见褚宴时的睫毛在微微地颤动,仿佛骤雨初歇的花瓣。
随着褚宴时的深 入,他的呼吸也从细碎变得沉重起来,喷薄在她的脸上。原本冰冷的大掌逐渐炽 热起来,划过她的肌肤时留下一阵鸡皮疙瘩。
目眩神迷。
凤玖安感觉鼻尖完全被他的气息侵占。褚宴时双手一抬,就将凤玖安抱起来放在了最近的桌子上。
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化,褚宴时的大掌放在了她的腰间,凤玖安瞬间清醒过来,心中警铃大作,迷蒙的双眼也再次清澈起来。
她没有立即推开褚宴时,反而装作乖巧地迎合褚宴时的动作,任由他埋首在自己的脖颈之间。
她屏住呼吸,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惊扰到褚宴时。
靠近自己头发的一刹那,她手疾眼快地拔下了自己的珠钗,稳稳地握在自己的手里。
今日戴的正好又是一支蝴蝶簪子,虽然比不得褚宴时亲手雕琢的那一支,倒也精巧非凡,栩栩如生,各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上面的蝴蝶仿佛要振翅飞走,脆弱而美丽。
褚宴时正要继续下一步动作,却发现一个东西抵在了凤玖安的脖颈上。
珠钗的尖端异常锋利,与凤玖安白 皙而微微泛着粉红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危险而扎眼。
“凤玖安!”
褚宴时几乎是立即就清醒了过来,随即就是一阵暴怒蔓延过他的四肢,几乎让他浑身颤抖起来。
凤玖安高扬这自己的下巴,将自己的脖子悉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眼神漫不经心,仿佛珠钗对着的是别人的脖子。
这样的姿态将褚宴时狠狠得刺痛了。
“你这是做什么?”
凤玖安还是一副冷淡的语气,仿佛方才与褚宴时一同沉 沦的人并不是她。
“夫君。玖安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还请夫君见谅。”
褚宴时冷哼一声,这样拙劣的口吻,把他当成什么了?!他果然还是对凤玖安太过放纵,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
“本王可不管你身子爽利与否。”
话罢褚宴时一把扯过凤玖安的右手,她慌乱之中还来不及用力,就感觉到珠钗划过她纤细的脖颈,一阵刺痛袭来,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褚宴时赶在凤玖安扎下去的一瞬间一掌将她的珠钗狠狠击飞。
珠钗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凤玖安的视线追随着钗子,只见上面的蝴蝶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落地后,蝴蝶摔得粉碎。
丝丝的鲜血不断地从凤玖安的伤口之中冒出,在她的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两道红色的印记,反而给她增添了血色的美丽。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凤玖安知道自己不敌褚宴时,却没想到褚宴时出手竟然如此干脆而果断。
她本来还在赌褚宴时会因为她的性命高看她一分,结果告诉她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褚宴时心中的地位。
他们二人可是仇敌何必去试探褚宴时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早该明白的,即使做着最亲密的动作,也依旧是仇敌。
她明明也存了见不得光的心思。
褚宴时将凤玖安头上所有的钗子尽数拔了下来,以免她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墨色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垂落在她的肩头,又像是上好的绸缎散发着光泽柔 软的贴着她的身体。她此时衣衫凌乱,精致如同玉雕一样的脸上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仿佛堕落的神女,浑身散发着妖冶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