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木所言,褚宴时想要在他的眼中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奈何苏木这人虽然平时嬉皮笑脸,但是此时面对着褚宴时,眼神却有着说不出的清澈和真诚。
褚宴时颓然松开了攥紧苏木手腕的手......
“本王......从未想过要害老国公和国公爷,他们确实因我下属之过被投入大牢,但我已将那下属绑来,也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本想着......”
“本想着这些事情结束后,就向她解释的......”
可惜现在凤玖安已经听不到了。
“老国公夫人的尸身也是我派人劫走的,我知道她担心,还悄悄同谢伯翰问起过此事,我......”
“我想替她调查她外祖母的死因,她说过不想让她外祖母含恨而终,她已经调理好了外祖母的身体,为何会突然急转直下?我自然是要调查清楚的。”
苏木在一旁听着,心中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褚宴时会同他说这些,之前玉竹在他面前痛骂过褚宴时,可是此时的摄政王所表现出来的,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般讨厌公主?
恐怕是感觉到苏木没有想要阻止自己的意思,褚宴时再度开口。
“不知道她会不会怪我没有让她的外祖母安然下葬......可是那只是区区一品诰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等她做了皇后,她的外祖母就能以当朝皇后的外祖氏身份下葬,这样岂非来的更加风光一些?!”
疯了......疯了!
苏木打从心底里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疯了!居然胆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不过好在似乎这个崖底除了他们三人,也再没有旁的人会过来了。
也不知是有什么邪门的第六感之类的,苏木这么想着,不远处居然传来了鼓掌声。
远处的鼓掌声一响起,阿肆的手又猛地放到了剑柄上,警惕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好好好,好一个痴情种,褚宴时,看不出来你对我那‘放 浪不羁’的侄女,倒是蛮痴情的嘛?!”
鼓掌声随着那人声音逐渐明朗,三人四周顿时涌出二十几名蒙面黑衣人,个个手持兵器、整装待发,将褚宴时三人团团围住。
苏木心中忙不迭叫苦连篇,他本来是要走的啊!!!为何偏偏被褚宴时给拉住了,这下好了,彻底是走不了了。
背光处的石缝里走出一人,大腹便便的油肚模样一看就能辨认出,是洛亲王——凤邱。
“贤侄也别怪本王,实在是昨日 你那摄政王府,动静颇大了些。”
苏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褚宴时的表情,发现自黑衣人将他们围住之时,褚宴时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仿佛是......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做的感觉?
“你要是不搞这么大的阵仗,本王又怎么有机会来这与世隔绝的悬崖底下,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除掉你的机会呢?!”
说罢凤邱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等这个机会可是很久了,奈何褚宴时平日里精得很,就算出门身边也会跟随很多暗卫随行保护,令他愣是找不出一点机会来制造褚宴时遇难的假象。
前日监视着摄政王府动向的探子来报,说褚宴时似乎有大动作,他府上大批的侍卫朝着城外的花泉观去了。
凤邱自然是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的,提前叫了暗卫埋伏到崖底,就等着褚宴时遣散侍卫并且虚弱的时机到来。
这下他身边只有一名护卫,虽然似乎是他府中的侍卫长,但一人而已,已不足为惧,不过另一人看着面生,看穿着似乎也不是摄政王府的人?
“本王自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看在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你就地自戕,本王就放过你府上的家眷,你看如何?”
凤邱说着,朝褚宴时的方向扔下一把短刀,苏木看了一眼那刀口,看起来就钝得很,用那玩意儿自戕?!是嫌褚宴时死的不够慢吗?!
褚宴时一直盯着凤邱的动作,听到他如此猖狂,不禁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轻蔑,似乎根本没有把凤邱和这二十多个黑衣人放在眼里。
“让我自戕?你也配?”
“当年你就是如今日这般,悄悄带人斩杀了舅父和我的父亲,如今你又故技重施,凤邱,你觉得同一个招数你还能成功第二次吗?”
“还有,别让我在你的臭嘴里再听到玖安的名字,你也不配提她!”
凤邱见褚宴时依旧油盐不进,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看着这样的褚宴时就来气。
他从小就这样!目中无人、趾高气扬,明明是质子的身份,身上却难掩那股子凤家天生所带的帝王气质,也难怪凤墨吏当年看好他这个年仅五岁的外甥。
凤邱从小就厌恶这样的褚宴时,仿佛他随时都能轻易夺回他和凤衍共同抢下的江山。
“褚宴时,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年我就该直接杀了你这个孽种!放任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你也该随你舅父去了!”
“你要怪,就去怪凤玖安吧!哈哈哈哈哈哈,若不是她寻死跳崖,我今日还没有机会在这儿取你性命!”
“等我杀了你,你就成了那随凤玖安跳崖殉情而死的痴情儿郎,你放心,我会让兄长为你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让你走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
说罢对着凤邱对着四周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点头会意,正欲攻上前。
就在此时,苏木大声喊了一句“停————”。
“各位爷行行好,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也绝不想插手两位爷之间的事,小弟就是路过,能否容我先行离开,两位再慢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