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宴时竟然当着她的面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杀了!
凤玖安看见那人软软地倒下,死前眼睛瞪大,瞳孔缩小露出惊惧的神色,死不瞑目。
凤玖安瞬间胃里一阵翻腾,佝偻着身子干呕起来,晚上用的吃食早就已经吐得干干净净,凤玖安最后只能吐出一堆胃水。
她听见褚宴时说:
“毒妇也是你这条狗能叫的吗?”
等凤玖安再回头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只剩下一滩血水,蔓延在正堂的地板上。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凤玖安,本王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买通了这个人去陷害芳华,这个人才会死,你明白了吗?是你亲手将这个人害死的。”
凤玖安咳嗽着,胃里绞痛得难受,心理上愧疚更是让她现在头晕目眩,可是她忍不住反驳褚宴时道:
“褚宴时,我何曾陷害谢芳华了?我不过是将事实摆在众人的面前,让众人去评判。她谢芳华若是清清白白,又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看见我买通小厮,难道你看不见谢芳华干了什么吗?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清楚,你分明心知肚明!”
凤玖安不想再装下去,或许是方才褚宴时当着她的面杀人的画面对她来说太过刺激,她此刻已经将自己所有的隐忍抛之脑后。
不料褚宴时听见她的话却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愈来愈大,到后来甚至在空旷的正堂之上回响。
“本王就是要偏袒芳华,你待如何?”
褚宴时缓步走到凤玖安的面前,将头凑在凤玖安的耳边,像是亲密的爱人之间耳语,褚宴时极富磁性的声音响起。
“本王不光知道这个,本王还知道,你与颜岫彬已经见过面了,就连外头那辆马车,也是他安排的吧。”
凤玖安一惊,双腿一软就要跌坐下去,却被褚宴时稳稳地接住抱在怀里。
他轻轻地偏头,细细嗅了一下凤玖安头上的馨香。
“凤玖安,你果真是不知廉耻,不忘旧情,主意都打到妹夫身上去了,还期望本王闭眼装瞎吗?”
“是,芳华她是任性了一点,可难道不是你自己私会颜岫彬后想拿芳华做挡箭牌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败坏她的名声不是吗?”
凤玖安闭眼,一行清泪划过,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与颜岫彬交谈过,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她与颜岫彬交谈的内容。
说到底,他的偏爱与信任从来都只给谢芳华一个人,也不知道等他知道谢芳华在背后谋害他褚微烟的事情被他知道后他是什么表情。
不过也是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凤玖安 对褚宴时嘲讽道: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褚宴时本就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听见凤玖安如此猖狂的模样更是怒不可遏,双眼猩红。
“凤玖安,你有资格哭吗?你这时应该为自己辩驳!凤玖安,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本王,你是不是还与颜岫彬藕断丝连?”
到这个时候,她的答案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呵,褚宴时,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颜岫....呃”
凤玖安刚说出颜岫彬的名字就发觉自己的喉咙被褚宴时掐住,紧接着是一股大力将她推向身旁的椅子上,褚宴时压着她强吻了上来,像一只凶狠的野兽撕咬着她的肌肤。
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可是还是被椅子的扶手磕到了腰际,疼的她面色一白,再加上褚宴时碰到她左脸的伤,让原本好转了一点的伤势又严重了一些,一片火烧火燎。
凤玖安一边承受着褚宴时发疯一般的啃咬,一边用自己的左手微弱地抵抗着,她只恨自己的右手跟废了一样使不上力气。
突然她感觉褚宴时的大掌下移,心中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狠狠地向褚宴时的下唇要去,像是要将他嘴上的这块肉给咬掉。褚宴时吃痛松开自己的嘴,凤玖安趁机往后一倒,整个人随着椅子就要摔下去。
这一摔绝对会让凤玖安的头部和腰部遭到重创,凤玖安死死地闭眼,却被褚宴时一瞬间拉了起来。
下一刻褚宴时就又掐住了她的脖颈,纤细的脖子甚至占不满他的整个大掌,凤玖安能够感觉到褚宴时的暴跳如雷。
“凤玖安!你就这般喜欢颜岫彬,甚至见了一面之后就要为他守节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本王告诉你,你是本王的王妃!”
褚宴时将他的鼻子抵住凤玖安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之间。
凤玖安能够感觉到,褚宴时正在慢慢收拢自己的右手,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开始占据凤玖安的胸腔。
真是够了,凤玖安心想。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都放弃了挣扎,像是失去了生命的人偶。
呼吸正在慢慢被抽离,意识混沌不清,人却逐渐轻松起来。
可是下一瞬间,这种轻松的时刻消失了,因为褚宴时放开了他的手,凤玖安重新获得了自由呼吸的权力。
又回到了人间炼狱。
失去了支撑,凤玖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方才那个小厮的血将披风与袄裙尽数浸染。
“凤玖安,你给本王记住,作为摄政王妃,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摄政王府的脸面,给本王谨言慎行。还有,明日记得去给芳华赔罪,你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凤玖安置若罔闻,将披风脱了下来抱在怀里。
褚宴时没再多说,将凤玖安一个人留在了正堂,自己朝着谢芳华的院子去了。
门外的小荷见褚宴时走后才立刻飞奔进来,看见奄奄一息满身血污与伤痕的凤玖安,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角涌出,滴在凤玖安的身上,止都止不住。
“公主...都是奴婢无能,才害您被王爷责罚。”
“不怪...你,是我的无能...这不是我的血,我伤的....不重。”
凤玖安气若游丝,微弱的声音在小荷耳边徘徊。明明喉咙已经肿痛地说不出话来,却还在安慰着小荷。
“公主你等等,奴婢这就喊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