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在您...面前...冒领了...姐姐的...救命之恩......”
“...皇...皇上...我...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谢芳华不停的发出音节,奈何她说的实在太慢,不过褚宴时也没有嫌弃,就弯腰凑到谢芳华的嘴边,等着她一字一顿,将自己对凤玖安的“罪行”揭露个干干净净。
待谢芳华说完最后一个字,她已然没有了任何力气,脑袋重重的垂了下去,仿佛下一秒她人就要没了一般。
褚宴时听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盯了谢芳华的脑袋顶许久。
随后褚宴时让狱卒们将绑在谢芳华双手双脚上的刑具都撤了,站在一旁的育哲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才谢芳华的反应就好像她立时就要死在这地牢里一般,褚宴时才刚上任,若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丑闻,那明日朝堂之上弹劾褚宴时的折子要出现多少都不知道。
他之前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虽然在宫中听说过不少这样的刑罚,但是像今天这样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行刑,他也还是第一次。
“芳华,你就是调皮,早早向朕承认了这些,不就不需要承受这些皮肉之苦了吗?”
褚宴时说着,手用力抚上谢芳华因为掌掴而肿 胀不堪的脸颊,因为他手上的力道并不小,在碰到谢芳华脸颊的一瞬间,她就因为疼痛瑟缩了一下。
这一下动作仿佛激怒了眼前的褚宴时一般,他使劲捏紧谢芳华的下巴,将她整张脸一把扯过,逼着谢芳华与自己对视。
“谢芳华,朕告诉你,朕会让你尝遍玖安受过的所有苦楚,你既然对她用了拶刑,那朕也对你用拶刑,你既然让她罚跪,那朕便想个法子,让你今后一辈子都跪着,再也,站不起来。”
最后几个字褚宴时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话语其中带了的滔天怨恨和怒意,犹如把把利剑,一下又一下的插 进谢芳华千疮百孔的心里和肉体上。
褚宴时说完,一把甩开谢芳华,眉头蹙起,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了些许血迹的手指。
育哲适时从一旁递上浸湿了的手帕,褚宴时接过,使劲擦拭自己方才捏过谢芳华的那只手。
“来人,将她的脸好好的养一养,不许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疤,养好之后,扔进惜春楼,告诉老 鸨,将她培养成最出色的艺及,去服侍那些最低等的流民。”
一旁的侍卫领了褚宴时的令,粗手粗脚将谢芳华从刑架上放下来,粗暴的动作不停地扯动着谢芳华十指和脚趾上的伤口。
每每扯动一下,她的身体就不自觉的瑟缩一下,痛,实在是太痛了。
然而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令谢芳华绝望的是从褚宴时口中说出的语言。
他竟然要把自己扔进及院,去做最下等的艺及?
能感觉得到褚宴时是丝毫不顾及他们之前曾经有过的那些情义,谢芳华心中升腾起对凤玖安更加无垠无尽的恨意。
凤玖安,又是你,偏偏又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你!
你明明已经死了,你明明已经不在了,为何褚宴时为了你,居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看着谢芳华被拖了下去,有狱卒询问赤香和金桂的去向。
“皇上,那这两个婢女要如何处置?”
褚宴时回头瞥了一眼因为疼痛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赤香和仍旧昏死着的金桂。
“还有手的那个同谢芳华一起,扔到惜春楼去。”
“至于另一个,剁碎了送到乱葬岗喂狗。”
她们不是对谢芳华忠心得很吗?那就同谢芳华一起去地狱吧。
众人离开之后,褚宴时怔愣在原地,心中对谢芳华的厌恶感不停在胸膛中翻腾,似毒蛇一般咬噬着他的心脏,令人作呕,难以忍受。
这股厌恶感犹如利刃一般不停刺激着褚宴时的内心,会让人剧痛不已。
“你、你,过来。”
褚宴时叫过门外的两个看守的狱卒,让他们对自己使用拶刑。
两名狱卒瞬间吓的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的金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使不得使不得呀!皇上,您可是天龙之尊,万不能轻易受伤啊!”
育哲也顾不得脚下那些肮脏的泥水和血水,提着衣摆着急忙慌的跑进来,阻止褚宴时这荒唐的想法。
狱卒也因为育哲的话迟迟跪在原地不敢动作,胆敢对皇帝动刑?
就算这是皇帝亲自下的命令,之后要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俩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吧。
育哲冲进来想要拉起褚宴时往外走,奈何自己这点小身板压根就撼动不了习武的褚宴时。
“怎么,朕的命令,小小狱卒,也胆敢违抗?!”
不怒自威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爆发,两名跪着的狱卒浑身战栗了一番。
“给朕站起来!朕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两名小狱卒只好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皇上......得罪了!”
小狱卒对视一眼,两人慢慢将拶刑的刑具套入褚宴时的十根手指之间。
冰凉的小棍子卷携着地牢内的凉意一根一根从手指外挤 进来,手指之间就隐隐能感觉到不小的压迫感,褚宴时拧着眉,一言不发看着狱卒将捏指钳完全套进了自己的手指之间。
“你们平时如何行刑的,就如何对朕。”
看到捏指钳已经完全套了进来,褚宴时闭上眼吩咐两名狱卒。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在一旁焦急的走来走去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育公公。
“你们不必看他,你们是要听朕的,还是听大内总管的?”
这两人孰轻孰重,就算是两个刚进地牢不久的年轻小狱卒,也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两人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渐渐拉动捏指钳上连接着的绳子。
一开始两人自然是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特别是这个拶刑一般都是用在女子身上,想要把这个细细的捏指钳套进一个成年男子的手中已经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