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与凤玖安完全不一样,也不想活在她的阴影下。特别是褚宴时望向她的眼睛的时候,眼中另一个不是她的身影都快从他的眼睛中飞出来了。
让她恨不得将凤玖安的眼睛活生生地挖掉。
不过今夜她也算是利用了一回这个缺点,否则她还做不到这么顺利。
第二日一早,阿肆就在褚宴时的门外照常等候褚宴时上朝,不过他今日来得要更早一些,想要来找褚宴时汇报他前些日子随凤玖安回国公府收集到的事情。
但是来到褚宴时院里却发现,往日这时早早就起床练武的褚宴时居然还未起床,不过他还是略略等候了一会。
等到已经过了褚宴时最晚晨起的时间,阿肆的心中突然涌起不详的预感,他拉过一旁守夜的侍卫问道:
“王爷未曾起来还是已经离开了。”
“回您的话,王爷昨夜里歇下后中途就没有醒过,现下也还未曾晨起。”
那侍卫低眉顺眼道。
褚宴时每日都是自己醒来,不用他人提醒时辰,所以这些侍卫也没有进去提醒褚宴时的规矩。
阿肆继续问:
“王爷可有吩咐过今日要晚起?”
“不曾……王爷昨夜睡得有些晚,再加上平日里王爷自己心中有数,我们也就……”守门的侍卫这时才发现了有些许的不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辩解。
阿肆根本没耐心听他把废话说完,立即转身将自己手下的人分为两拨,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你们,带上这队人将王爷的房间围住。你们,守住大门。记住,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走。”话罢,阿肆放低脚步声,缓慢地靠近褚宴时的房门。
等到了门前,他上前用他们特定的节奏叩响了褚宴时的房门,声音如同平常一样,没有一点波澜。
“王爷,您今日要上早朝,现下已经到了晨起的时间了。”
侍卫看着面色依旧平淡不急不躁地按一定节奏敲着门的阿肆不禁感觉背冒冷汗,他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敲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里面都无人应答。
阿肆往后退了两步,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仿佛出现一丝裂痕,旋即“轰”的一声直接一脚踹开了褚宴时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褚宴时一个人仍旧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阿肆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摸慌乱。
不过片刻,他就已经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思绪,立即回头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所有人,封锁院子,只能进不能出,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都别想离开这里。”
门外的人瞬间整齐划一得动作起来,所有的人都严阵以待,如临大敌,原本松散的院子霎时间变得固若金汤。
阿肆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半跪在褚宴时床前,拉过褚宴时的手简单地为他把了个脉,确定人还活着。
不过他的面色愈发凝重,并没有松一口气,褚宴时的状态不容乐观。
他沉声朝仍守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侍卫道:“快把府医叫过来。另外,去宫里跑一趟,就说王爷今日身体抱恙,早朝取消,有事一律递了折子到摄政王府,王爷稍后会一一处理。说漏了一个字,仔细你的脑袋。”
“可是王爷他...”
侍卫犹豫道。
“不要命了?”
阿肆话锋一转,原本面无表情的他仿佛从阴曹地府里冒出的黑无常,整个人周身散发着凛然的寒气,边说还边摸了摸这个侍卫的脖子。
那侍卫的血液瞬间从头冷到脚趾,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了,全身紧绷。
一阵兵荒马乱后,魏明贤背着药箱出现在褚宴时床边,看着秩序井然的房间,魏明贤赞叹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褚宴时看重的人,果然非同一般。
换做是旁人,恐怕现在褚宴时昏迷的消息已经天下人尽皆知。
“你做的很好。”
魏明贤给了阿肆一句肯定的话,阿肆搜了魏明贤的身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王爷这是中了毒。”魏明贤的手搭上褚宴时的手腕,为褚宴时细细检查一番才下了个中毒的判断。
“此毒凶险,虽然不会致命,需得尽快治疗,否则会留下后遗症。”
阿肆颔首。
魏明贤朝他看了一眼,就开始吩咐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药材。
“去烧几盆热水端来这备着,还有麻黄九钱、桂枝九钱、干姜九钱、细辛三钱、五味子六钱、白芍九钱、半夏十二钱、甘草六钱煎好端过来。“
阿肆一个眼神下去,立刻有人忙前忙后。
门外一阵喧闹,魏明贤微不可察地皱皱眉,来者正是谢芳华。
消息一传出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你去,先将侧妃稳住,不要让她进来打扰我。”魏明贤还是对阿肆说这话,定定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假手于人。
阿肆点点头,知道自己不能再守着褚宴时,只有他才能稳住谢芳华。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
一声清脆的响声,阿肆的头往一侧偏去。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打散,垂下几缕。
即使当众被谢芳华掌嘴,他的眼里还是波澜不惊。
“还请侧妃留步,魏先生正在里面医治王爷,您贸然闯进去只会打扰到魏先生。”
谢芳华眼里闪过暗芒。
“阿肆,我看在你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给你两分薄面,可他魏明贤平日里与凤玖安走得有多近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不怕....”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肆打断。
“侧妃,还请慎言。魏先生是王爷的人,王爷自然信任他,无凭无据的话请您不要妄言,况且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侧妃也不要暗自揣测,以免王爷醒后....”
阿肆点到为止。
谢芳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花来。
凤玖安怎么回事!一个二个都替她说话,她是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芳华还是不依不饶,抬脚就要硬闯进去。
“侧妃,您如若再不留步,属下就要多有得罪了。”
阿肆侧身露出自己的刀鞘,刀并没有出鞘,只是微微露出漆黑的刀柄对着谢芳华身旁的小侍女。